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许信站在玻璃门外，点点头说确实别人应该听不到我们的声音。
路雯雯21号晚上被抓，新闻22号报道。
两人刚关上酒店509的房门，外面瓢泼大雨就压了下来。
顾何朗还是满脸愁容地坐下，许信站着。
“坐吧。”他说。
许信假笑，“好呢，现在就坐。”
刚屁股沾床，顾何朗就开口了：“我是从阳光孤儿院出来的，孤儿院不太干净，孩子们会受到各种各样的虐待，一切以成绩说话。当年有位金检察官接济过我们，想帮我们的案子，但有位律师把一切都搞砸了，那些有钱人逍遥法外，检察官却被栽赃成做了坏事的人。”
他没有看她，从裤子口袋里拿出一张照片。
声音很轻，听不出生气的味道，但许信听懂了他想离自己而去。
或许自己不应该把事情说出来。
但在听懂这个潜台词的瞬间，她就慌了，脱口而出。
“他是我爸爸。顾何朗。他是我爸爸。”
他拿照片的手抽了一下，被认真塑封的照片上，金末还那么意气风发。
“你说的这是什么意思？”
“检察官是我爸爸，律师是我妈妈。如果你看了我之前的算了你应该不会看。”
“我看了。”他说。
沉默弥漫在室内。
许信能闻到床单上酒店的味道，她感觉自己非常紧绷，像是被无数绳子绑住，没办法呼吸。为了强装镇定，她倒在床上，伸了个懒腰。
“我先睡会儿，我太困了。”
本意是想打破现状，给顾何朗留点空间。
但没想到眼睛一闭上，她很快睡着了，睡了1个半小时。
醒来时外面的大雨还在下。
顾何朗则不在。
“走了吗？”许信睡得模糊，念出了心声。
“没走。”顾何朗声音一出，她吓了一跳。
他在卫生间。
走出来，“洗了把冷水脸。”
走到床边，许信感觉自己心里那种慌张的感觉下不去。
忍不住伸手想去拉他的手腕，快碰到了，顾何朗没动，她又想缩回去。
他确伸手拉住她，把她拉起来。
“我点了麦当劳，快五点了，吃点吧。”他说，“刚才警局的事我还得跟你讲讲呢。”
许信“啊”了一声，先瞒着对方跟妈妈发短信确定安全，才去拿麦当劳吃。
“怎么了，警察问了你什么。不对，你为什么会被叫到警察局，我以为你最多是被问两句。”许信不自觉坐在他很近很近的位置，能感觉到他的体温，那股不安才下去些。
顾何朗看了她一眼，喉结滚动，眼睛又转开。
“实习医生在我们医院也不安分，警察想了解他有哪些女朋友。还有，他最近在和我们医院院长的女儿在交往，所以这事闹得很大。”
“我觉得这件事和敦凝有关。”许信看眼他，“我可不是有什么别的意思啊，也不是因为她是你的前女友。”
顾何朗看她，许久，两人的距离近到能感受到对方的呼吸。
许信不敢看他，垂眼却又看见了他的嘴唇，因疲惫有干纹。
“为什么？”他问。
许信闭上眼，往后一趟，把麦当劳包装纸放在床头。
前几天的事情，包括所有原委，全部一口气说完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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