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两人相对而笑。
像唐太宗那样,以帝王的尊贵,却就连玩儿个鸟都得偷偷摸摸,最后还因魏征故意说话不停而使得这是鸟被闷死在怀中了。这种帝王,当着什么意思?纵使顾忌名声,压制怒气地纳了谏,总归有一天,那憋屈还是会爆发出来的。魏征还算是不错的了,死后才因别的罪名而受到惩罚。
发兵之日,察罕亲至营中誓师。
“辅佐明主,造福百姓。主君若有一失,拾阙必谏之;苟对百姓有一利,拾阙必谏之。此拾阙之所愿也。”
这是从私,从他个人的利益来讲。
“士诚多疑而寡断,沽名而无勇。主公,此人不可信用。”
“唉唉。拾阙,我对你很焦虑!”
“邓贼带到益都的军队本就不多,而今,他一围济州、二打山阳湖、三困巨野城,且在这三个战场上他都能占据微弱的优势,由此可见,他派去济宁路的人马定然不会少。并且,前线作战,后方不能没有预备队。他放在泰安的肯定也有一部分兵力。说他的主力已然云集济宁,这是半点也不会有错的。哼哼,他以为就凭孛罗的那点能耐便能把老夫吸引在大同,以致无暇顾及益都么?我敢断言,现在益都必然空虚!最多,小邓能留下三五千精卒以备不测,就算是了不起了,就算是他会用兵了!”
“鞠胜?”姚好古看了方补真一眼,两人都有些惊讶,“奇怪,鞠大人不是前日才去全州,给全州士子传主公‘令海东秀才学骑射’的令旨了么?计算路程,他应该还没有抵达。怎么又转回来了?快快有请。”
“那主公觉得,我军若是再取益都,胜算几何?”
楼阁很高,高出城上,打开窗户,可以望见城外的远山。适逢天气晴朗,远山如黛。南高丽的夏天很热,但因为楼阁高耸,却是较为凉爽。凉风习习,吹拂姚好古的汗衫。他拿了把芭蕉扇,斜斜倚坐胡床,有的没的把扇子扇上两下,时而端起茶碗,抿上一口凉茶,模样很闲然,望着远山,吟诵唐诗:“众鸟高飞尽,孤云独去闲。相看两不厌,只有敬亭山。”
“安丰与我军仇深似海,如今虽势力渐微,万许人还是拿得出手,一旦被它抓住机会,定会卷土重来、寻咱报仇。而金陵的朱元璋狡如狐、狠如羊,别看他几次遣使前来与咱通好,实则意思难测。是个劲敌。”
“益都邓舍,素为贼中骁悍,且邻我晋冀,实为大患。欲彻底平息贼乱,是非要先灭此贼不可!前番取益都,因微细之故,功败垂成。此一回,本帅与大同联手,合计精兵万余,而贼军主力在外,内部空虚,我军长驱直入,必然克胜!诸君,旗开得胜之日,便是坐享荣华富贵之时!”
要知道,为何李思齐一动,用五千人就震慑得张良弼不敢出军?说到底,不是李思齐兵精,全靠的李察罕以往攻无不克的威名。也只有报复了邓舍,才能够“敲山震虎”,叫张良弼彻底收起异志,不敢再有异心。
“天下大乱,民不聊生。倡乱者,红贼是也。老夫起自草莽,提十万众之军,衣不解甲,马不下鞍,血战至今,所为者何?上报国恩,下为百姓求活而已。今,汴梁已被我光复,伪小明王逃遁安丰,奄奄一息、随时可灭,是首恶已惩。而东则益都,西则金陵,是红贼还有两翼存在。
“这么说,你是想成为唐魏征一流的人物了?”
孔子说:“富与贵,是人之所欲也;不以其道得之,不处也。”又说:“不义而富且贵,于我如浮云。”
近两万人呼声更大。蓝天白云之下,肃杀军营之中,真是又便如察罕的所自夸:军旗立处,风云变色;兵锋所指,山河披靡。恍然间,喊叫声,叫人有地动山摇之感;懵然里,铠甲亮,简直使日月避其光辉。
吃一堑,长一智。上回察罕取益都,之所以失败,一个是因孛罗的缘故,一个是因海东援军及时赶到的缘故。这一次,孛罗已经低头认输,短日内可保无虞;好容易益都空虚,察罕当然不会再给海东援军赶来的机会!
计议已定,察罕大点三军,选出了万余精锐,加上孛罗帖木儿的那五千人,将近两万人。便从大同的南边直接取道上都路,经保定路,转行东南,进入河间府,与河间府的驻军会合,接着扑向棣州。蒙元的上都路很大,从漠南一直延伸到河北蔚州、山西灵丘,刚好和大同路接壤。
声势是如此的浩大,胜军是如此的威风。
“可是拾阙,你有没有想过,并不是所有的主君都能是如唐太宗一样的呀!并如唐太宗之善能从谏,魏征尚且不免在死后有‘推碑磨文’之厄。拾阙,难道你觉得你的才能比魏征还要强么?又或者是你认为主公的宽宏大度更远胜唐太宗呢?须知,人谁无私欲?帝王君主也是同样的呀。
这首诗是李白所写,名字就叫《独坐敬亭山》,乃是一首五言绝句。表面上看似乎清幽平静,其实写的是怀才不遇的孤独寂寞之感。
“然后看情况,或再取益都,或二战大同?”
想那李察罕,英雄一世,正如他自己所说的:从他起兵起来,南征北讨,无论对手是谁,向来是攻无不克,战无不胜。纵然有时会受到些挫折,小败一场,但又有什么时候、在什么地方,何尝有过如今日这般的困窘?
“主公所言甚是。但是前两天有情报来,说安丰、金陵都有点蠢蠢欲动。方补真是海东有名的说客,三寸不烂之舌。他也已经入了金陵。主公,即便益都空虚,但是河南方向咱们却也是不得不防。
既然现在逼和了孛罗帖木儿,那么不用多说,这个间接的办法自然而然地也就随之产生了变化。变化最主要的方面是在“奔袭棣州”上。
更重要的是,关中还有张良弼等人,名义上归其节制,实际上都不服气。已经出现了孛罗帖木儿这么一档子事儿,若李察罕现如今再把王保保在济宁路吃的亏咽下去,谁知道张良弼会不会因此而更膨胀野心和欲望?
姚好古正在与一个人对谈。
“拾阙,即使你不为今日计,也该为日后计吧?‘浮游,不知所求。猖狂,不知所往。’这固然是一种悠游自在的姿态,但是做人,特别是为人臣子,却是绝不能像它们那样,而是需要有个长远的规划啊。”
所以,针对巨野战场,他真实的计划其实是一方面奔袭棣州,“围魏救赵”;一方面启用埋在南高丽的伏子,搞一个内乱出来,以令邓舍前后失措。总而言之,都是剑出偏锋,用间接的办法来解救王保保的危险。
南高丽,汉阳府。
“朱元璋与张士诚有杀弟之仇,若朱元璋真的兴师动众、犯我河南,张士诚再无勇,也定然不会放弃这个良机。况且士诚之外,还有陈友谅?朱元璋狠如羊,陈友谅狠如狼。江南、淮泗能勉勉强强称得上英豪的,惟此二人矣。就算士诚终究无勇,陈友谅也不会坐失良机!”
“正是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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