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秦雷哈哈笑道:“如此甚好。”来的路上,黄召已经跟他说过,待会将有祭祀,并把流程详细讲了一边,是以秦雷大大方方地答应下来。
秦雷的面颊在云裳赛爽欺月的皓腕上缓缓摩挲,听姑娘如泣如诉道:“云裳现在什么都没有了,便只剩下这一个梦……”
给两个老东西夹完菜,秦雷这才给自己也夹一筷子,有些虚弱道:“大家动筷子吧……”待连吃了三四筷子,有把面前的海参汤喝下去,才感觉胃里舒服些,身子也不那么虚了。
直到金屋西沉、余晖洒满房间,两人才消停下来。若兰秀发蓬松,香汗津津地蜷在秦雷怀里,浑身慵懒地不想动一下。见秦雷起身穿衣,却实在无力起身伺候,不由又羞又急,样子煞是可爱。
秦雷好笑地望着云裳,挤挤眼道:“莫非你吃醋了?”云裳满面笑容道:“哪能呢,奴婢怎么会吃若兰姐姐的醋呢?”
秦雷便穿前厅过后堂,还没到后院,只见一个窈窕修长的身影正踮脚站在院门口,向自己这个方向眺望。待看到秦雷英挺的身形出现在回廊,那身影微微一颤,便乳燕投林般飞奔过来,转眼便到了秦雷身前。
坐在主陪位子的乔岐佩人老成精,怎会看不出秦雷饿坏了,所以迟迟不举酒杯,直到秦雷面色好看些,才起身朗声举杯道:“诸位……”
“王爷既然舍不得,就留下吧。”一个爽朗的声音响起,秦雷寻声望去,便见到一身便服的麴延武和卓文正站在门口,笑吟吟的向他躬身施礼。
秦雷拱手向月神施礼,朗声道:“太阴娘娘在上,下界小王秦雷,率我南方子民,于仲秋之虔诚祭献礼拜,乞娘娘怜我南方苦难,佑我万民平安!”
当秦雷穿戴整齐、神清气爽地出现在院子里时,已是华灯初上。今夜秋高气爽,天空云淡风轻,一轮皎洁的银盘挂在东面的夜空,散发着神秘而温馨的光。
士绅们听王爷如是说,也就放开了,刚要笑着坐下。主桌上的卓秉宸高声道:“诸位别急着坐,先请王爷带领咱们祭拜了月神再坐。”
“甚好甚好!”众人一片赞同。
一时四下皆静,窗外月桂悠然绽放,疏影横斜,暗香浮动;室内
秦雷落座后,侍女小厮们便将水果点心撤下,开始上菜。先是八个冷拼、再是八个荤菜、八个素菜、饶是南方的杯盘比北方的小不少,却也已将大桌子摆得满满当当。
罗绡悄然轻垂,黛眉羞颦,朱唇更暖。说不尽的柔情蜜意,道不完的儿女情长。
待见到秦雷出现,人们笑吟吟的放下手中的吃食,起身向秦雷问好。秦雷一边往里走,一边爽朗笑道:“过节就是图个乐子,诸位不必拘束,要不就没什么意思了。”
……
自从见到秦雷,若兰眼睛里便没了别人,此时听到云裳说话,才想起这是在光天化日之下,边上还站着旁人。小脸顿时煮熟虾子一般通红,依依不舍地离开秦雷怀抱,与云裳小声打过招呼后,羞羞道:“奴婢去看看水烧好了没……”说着便逃也似的离去了。
乔岐佩和卓秉宸老脸一红,相互看了一眼,乔岐佩捋着胡子呵呵笑道:“王爷考量我们两个老头子呢。”卓秉宸也颔首道:“我们虽说有些老糊涂,可记性还不差,您就放心吧。”
果然,桌上正中摆着的月神雕像乃是一尊妩媚柔媚的女仙,再看看她身后皎洁的明月,原来是嫦姑娘,秦雷暗道。
言毕,恭恭敬敬一叩首,身后的士绅也跟着叩首,三叩首之后,丝乐声起,这才算拜祭完成。待秦雷起身后,众人也纷纷起身,跟着秦雷重新落座。
秦雷伸手作势欲抱,一脸色迷迷道:“公平起见,让本大王也抱抱小云裳。”云裳见他过来,贝齿轻咬红唇,表情紧张却强撑着不躲开。秦雷知道见了若来,她那不服输的劲头又上来了。不禁大喜,一把就要抱个满怀。
果然,云裳的心思马上被吸引过去,手上的动作也不由一缓,轻声问道:“会是什么时候走?”
哪知手指刚碰到云裳的胳膊,她便嘤咛一声,受惊小鹿一般弹开,连退两步才站住,玉颊粉烧,双目迷蒙道:“再等两天,让云裳再准备准备……”说完这羞人的话,姑娘便捂着面颊,飞也似逃开了,速度确实比若兰要快,就连动作也优美的紧。
身后的云裳轻声道:“心里闷,出去走走透了透气。”
云裳停下按压,双手轻轻抚摸秦雷线条分明的脊背,虽然一句话也不说,可秦雷也能感到姑娘浓浓的眷恋与不舍。他轻叹一声,低声道:“跟我走吧?没有人知道你是谁,你可以不用背负那么多的。”
“如此老夫先干为敬。”
云裳微微摇头,轻声道:“云裳不能自欺欺人,而且……”说到这里姑娘停顿了下来。
却也不想太过冷场,秦雷没话找话道:“京里传来消息,招我回去的圣旨不日即到……”
秦雷默然,他知道云裳功力深湛,耳聪目明,里间事情自然可以听得一清二楚。他也知道云裳定然心中吃味,但此事却也不好说什么,只有含混过去,当没发生过最好。
若兰“嗯”一声,揪着秦雷的衣襟,轻轻摇头道:“奴婢福气的很,倒是苦了王爷了。”两人几月没见,自然有说不完的情话,磨叽起来没完没了。却让边上男装打扮的云裳心里发酸,她撇撇嘴,柔声道:“王爷,若兰姐姐,咱们还是进去说话吧。”
秦雷哼着小曲进了房间,若兰已经换上一身粉色单衣在那等着,看见婀娜多姿的小美人,满面娇羞与期待,正深情凝视着自己。
这时,卓秉宸手捧一根儿臂粗的大红烛奉到秦雷面前,秦雷接过,就着边上的烛火点燃,然后将其插在神像左边。卓秉宸又递过一根,秦雷再点上,插在右边。卓秉宸退下后,乔岐佩上来,将一束香奉给秦雷,秦雷接过,就着刚插上的烛火点燃,向月神拜三拜,插在月神面前的香炉上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