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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看见那边流淌着缓缓水流,潮湿泛绿的平滑石坡了吗?我们或许可以用绳子把船拖上去。”叶飞指着那处石坡说道,他比较了一下木筏的宽度,觉得方法可行。
“会不会太重了?”小猫问道。
“没事,我和叶飞先爬上去,你把木筏撑到那个水坡口,等我们抛下绳子,我们两个人应该能把木筏拖上去。”老付也详细观察了一下那个石坡,接口道。
回到木筏边,小猫把所有东西都再次捆绑好,不能打湿的东西都放进了防水的皮囊里,背在身上,包括老付的烟斗。然后,她带着大灰,慢慢将木筏撑到了水坡边上,等着叶飞抛下的绳索。
叶飞和老付率先爬起了石坡,一会儿功夫就爬上了瀑布顶。然后,叶飞放下绳索,这根绳子是用藤条编的,像麻绳一样结实。小猫将绳索系在船头后,借着水坡的湿润,叶飞和老付就开始缓缓一寸一寸地向上拉木筏,小猫则跟在后面把握住木筏的方向,让它不会磕碰到岩石。而大灰再一次像死狗一样,挂在木筏上,跟着一起被向上拉去。
当众人把木筏拉上瀑布顶时,已近傍晚,三个已是筋疲力尽。几棵大树的浓荫覆盖着瀑布顶,这儿正好适合过夜。于是,老付当下决定夜宿在此。
瀑布顶前面是一片景色优美的泽湾,星罗棋布的水洼与草地相连,方圆百亩,湾宽百尺,水草丛上盛开着的一些黄的、绯红的花朵儿。水面平如滑镜,有鱼儿不时跃出水面,使平静的湾面漾起圈圈点点的涟漪。水湾远处,林莽苍苍,遮天蔽日,树端上在夕阳下闪耀着夺目的光彩;还有还一些不知名的水鸟或在水面觅食,或懒洋洋地从水面掠过。
高大的铁力树矗立在旁,正是宿营的好地方,安置好木筏,小猫一会儿功夫就支起了一张吊床,躺在上面摇摇晃晃,欣赏着眼前的美景。大灰还没有从刚刚被吊上来的惊恐中恢复,无力地趴在一旁,一点去叼个水鸟回来的兴趣都没有。
叶飞戴上了黑金手套,对老付说道:“你老生个火,我去射几条鱼回来,今晚咱们喝个鱼汤,身。”
小猫听到叶飞的手套还有这个妙用,爬起身来,也要跟着一块去看看。她与叶飞走到一处水洼,在水里发现了几条半尺长的白鳞鱼在游来游去。
叶飞举着手套,瞄准了一下,射出锥型钉,正中一条鱼。小猫急忙拉起细线,将锥型钉取下,随手扯了根水草地,将鱼串起来拎在手上。如此几下,足足收获了五条白鳞鱼。
二人带着鱼回到宿营地,老付已经生好了火堆,架起了铁锅。叶飞把鱼处理好,就放进铁锅,开始炖起鱼汤。老付还往锅里丢了一把烟草样的东西。
“付老头,你在汤里放了啥?”小猫好奇地问道。
“补足精气神的,一会儿喝汤的时候就知道了。”老付搅动着鱼汤回答道。
一会儿功夫,鱼汤开始翻滚起来,小猫迫不及待地装一碗,美滋滋地喝了起来。浓白的鱼汤散发出草药的香味,喝上一口,让人身子整个暖和了起来,唇齿留香,老付混入的烟草样的东西,激发出药效,小猫只感觉白天消耗的气力正在快速回复。
“真是好东西,太好喝了。你们也来尝尝”小猫招呼着叶飞、老付,她顾不得烫嘴,又捞几块鱼放入碗中。
大灰闻到味道,恢复了精神,爬了起来,围着汤锅打转。小猫踢了它一脚,从碗里夹出一场鱼肉丢了出去。大灰急忙在空中叼住,只是鱼肉太烫,它呜咽了一声,又吐了出来,开张狗嘴,大口喘气。
叶飞看到大灰的窘样,笑了起来,从锅里又捞出几块鱼肉,放到一旁,对大灰说道:“别急了,有你吃的,放凉了,你再过来吃吧。”大灰听懂了叶飞说话,乖乖地走到他身边,等着鱼肉凉下来。
树下已经很暗了,火堆开始闪着摇曳不定的黄光。林莽那边不时传来一两声动物的尖叫。蝉开始发出尖细的低鸣,混合着其它的虫鸣,变成聒耳的尖啸。泽蛙鼓着肚皮,咕呱咕呱地叫,夜枭的叫声有如一只垂死的鬼魂在呜咽。一切仿佛是夜的合唱。
突然,大灰的嚎叫声加入了夜的合唱,它惊恐万状的边跳边叫,前爪不停地挠着身体,如发狂般混身乱搔。
小猫被大灰突然的嚎叫吓了一跳,又准备上前踢它一脚。叶飞发现有异,制止了小猫,拿起一根火把,往大灰身上一照。
只见大灰身上出现黑色的斑点,沿伸到地面,形成一条黑带,在地上蠕动,黑带的一头似乎连着不远处的灌木丛。
“这是什么?”小猫离的稍远并没有看清黑带是的东西。
“蚂蚁大军,可能是被鱼肉香吸引来的。”叶飞回答道。
小猫走近后,才看清这些黑蚂蚁,个头不大,但身前长有一对巨螯。她语带抱怨的说道:“我们怎么总是能碰到成群结队的东西。”
老付也在旁边观察了一下,他让小猫用火堆中烧红的木炭去截断黑带前进的道路,自己则在行囊中抓出一把红色的烟叶,在火堆中点燃,分成几份,放在营地四周。
烟叶散发去略剌鼻的气味,一会功夫就全部烧完,变成黑色的烟灰。老付将这些烟灰扒开,用烟灰画了一个圆圈,将营地包围了起来。
“这些烟灰有驱虫,掩盖气味的作用。”老付画完圈,再抽了一口烟,对二人说道。
果然,被烟灰圈阻断的蚂蚁大军没有在突入营地,而是绕着圈打转,几人也就不再去管它们。
大灰的手舞足蹈已经打掉了许多蚂蚁,叶飞又用燃烧的火把在大灰全身上下撩了撩,有些蚂蚁松开了螯纷纷掉下来。接着叶飞又抓了一把烟灰撒在它的身上,基本上把蚂蚁都弄掉了,只是还有些螯钉在肉里。
大灰被蜇的嗷嗷直叫,疼的想在地上打滚,小猫看它可怜,抽出匕首,小心翼翼地将肉里的螯剔掉。
老付又取去青色烟草,在嘴里嚼碎,涂在了大灰的伤口处。原来斑驳毛色的大灰,现在全身混合青一块灰一块,更像一只花皮无赖狗了。
叶飞举着火把在营地又走了一圈,发现没有什么问题后,说道:“行了,吃饭吧,吃完就休息,我来守夜。”
被营地的骚动打扰了的泽湾,又恢复了原先的黑暗和寂静。众人不再多话,围着火堆把剩余的鱼汤鱼肉吃完。饭后,二人一狗围着火堆各自休息,叶飞则假寐守夜。
万籁俱寂,在他们休息得正香的时候,一处未知的山坳中,有几个人在围着火堆,在密谋着什么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