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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须臾之生,羡无穷。”
“飞仙遨游,明月有。”
“蜉蝣天地多逍遥,渺渺沧海只一粟。”
“一包盐来锅中里,咸死人来,心自窄。”
“倒进河里没感觉,大度处世,心自宽。”
“欲念心狭为祸根,心旷至诚为福门。”
“身外之物不奢恋,世间修行为道场。”
“苦来只把青山卖,不使人间渣滓钱。”
莺啼婉转,民间小调之声在木筏上空回荡。小猫清脆的歌声,诗中对人间事事的注解,配合着山间景色,让人有一种豁达、心旷之感。
老付边听边跟着曲调晃着脑袋,品味着诗中之意,待小猫唱完,赞了一声“好!”。
“哟,小猫还是个大诗人。这诗中的道理不浅啊!”叶飞调侃道。
“我可没有这么大的本事,是镇中的老瞎子教我的。这诗中的意思我倒是明白几分。”
叶飞正待再调侃几句,突然耳朵微动,前方河湾处传来了水声,他急忙告知二人注意。
空洞,高昂的水声渐渐入耳,木筏飞快地拐过一道河湾,河水汹涌了起来,前面出现了一片礁石滩。
河面上,开始出现了礁石,激流撞击在嶙峋的礁石上,像狂暴的白龙,声音震耳欲聋。水雾四溅的喷泉腾空而起,像无数白精灵在狂舞。而遇上圆滑的石块,滚滚的流水就变成一个个硕大的驼峰。
急速流淌的河水,形成了旋转着的涡流,在木筏的四周飞溅,仿佛成串成串的炸弹在河底爆炸,滔滔白浪起伏不停。
碧波白浪在阳光下跳跃。波浪很美,但波浪下面的黑礁石却似阴沉的脸庞。河水在岩石间冲过,涌起一波一波的浪峰,木筏逆流行驶在浪峰之巅,像极昨天在颠簸的山路上,急行的马车。
来不及仔细地观察地形,叶飞没时间挑选航道,小船掠过急流箭也似地向前驶去,只有高速度才能征服急流。小心翼翼的撑着船,在礁石间穿梭。老付划桨打着配合,一旦木筏有可能撞上礁石,他就用船桨撑开。小猫则在船头观望,不时提醒着叶飞注意木筏前进方向。
一道激流从两块巨石间冲过,小猫大喊着,手指向一个方向,叶飞和老付奋力撑船划桨,木筏飞箭般地越过窄窄的激流,二人越划越快。在这种河道里,要想让木筏顺利地在礁石间行驶,必须使船走得比水快,必须有极高的配合和划桨速率。
水势多变,一会儿变成碧绿陡直的滑坡,一会变成令人莫测的水蛇,河水发出蛇叫似的嘶嘶声。水急速翻滚,木筏在礁石之间迂回。
虽然叶飞和老付并没有太多划船的经验,但有着沉着、冷静的性格,木筏在二人操控下,在礁石的间隙中左躲右闪地颠簸,一会儿被托上浪峰,一会儿跌入浪谷,几乎像一条鱼一样穿行在礁石之间,水花四溅,木筏上的人都浇成了落汤鸡。
木筏有时还要从岩石上面掠过,飞行几个呼吸后,再砸进水里,就算如此,木筏还能安然前行,没有出现翻船的危机。行驶得如此灵活自如,让小猫连连惊叹不已。
又一次飞掠后的俯冲,“嗬……!”船尾的叶飞一声呐喊,让船上的其他人跟着齐声呼喊起来,仿佛大家都是激昂的斗士,体内奔腾着轻快地力量。连一直紧张,浑身河水的大灰也跟着豪迈地嚎叫的一声。
飞越过咆哮喧嚣的激流,木筏靠着惯性,驶进了一道平静宽阔的河湾,礁石滩终于闯过去了。
“好样的!傻飞。”小猫手舞足蹈的说道,虽然全身湿透,但刚刚经历的惊险刺激,让她异常兴奋。
“我老头就没有功劳啦?”老付把一直放在防水皮囊里的烟斗拿了出来,点燃后美美吸了一口后,对小猫笑眯眯的说道。
“那能没有你付老头的功劳啊。你老当益壮、老骥伏枥、宝刀未老、老谋深算、老奸巨猾……”说着说着小猫就捂着嘴笑了起来。
船尾的叶飞也跟着笑了起来,“你就不要拿的老付打趣了,还好这木筏结实,没有被折腾的散架。”
“齐正说了,这山中的铁力木可是好材料,他们村虽然不是靠河产生活,但制船的手艺配合这木材造出来的木筏,可是难得的好东西,就是在翻腾的大江大河中,都不会轻易散架。”
“你到是挺相信齐正的,怎么了,看上人家小哥了?他是个不错的小伙子。”轮到老付打趣小猫了。
“呸呸,你个老不正经的。我才没有咧,我只当他是个哥们儿。”小猫气急败坏的说道,她确实经常把同龄人当哥们处,或许是少女的心蔻未开吧,之前在村中对齐正的种种表现,只不过是因为想获取信息,取得好感而表露出来的。
“那你的美人计使的蛮好的,齐正那小子可是被你迷住。”老付哈哈大笑道。
“哼,我才没有咧,还不是为了你能抓到碧鳞鱼。”小猫撅着嘴说道,在明眼人的眼中,小猫刻意的表露确实太小儿科了,但谁让齐正是青春期的小伙,自然而然就上钩了。
老付这时收住了笑声,没有再打趣小猫了,开始默默抽起了烟,又在担忧起后面会发生什么样的凶险。
小猫看出了不对劲,就劝道:“付老头你就别忧心忡忡了,我和叶飞虽然没见过什么大世面,但也有些手段的,你就别操心,瞎想了。”
“我再给你唱一个听听。”接着小猫又用清脆的声音哼起了小调。
就这样,叶飞撑着杆,老付不时配合着划桨,小猫坐在船头唱歌,大灰趴在大黑牛的肚子下面。一个多时辰后,小船进入了一片颇大的深水潭。
潭水有两米多深,右边有个小小的河滩,“你们看,瀑布快到了。”小猫对二人说道。
在一个崖角之上,河水从十多米的地方飞流直下,落入深水潭,升起一片水雾,让人看不清崖壁。
从村中得知,这条瀑布算是尾水村村口河流的起点了。再往前走,就要翻过瀑布,进入一片水泽之地,那里算是赤裂谷的入口。
“我们不可能从这里翻上去了,先停船找找路。”叶飞停止了撑船,抬头观察了一下瀑布说道。
接着,众人靠了岸,把船推上了潭边的河滩上,这里的水流不算急,留下大灰看船。然后,叶飞带着小猫和老付小心地穿过潭边的丛林来,来到离瀑布边不远的一个地方。
在这儿,他们可以仔细观察瀑布四边的情况,寻找新的进山路线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