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眼前方才死死掐住我脖子的人不是别人，正是那个在黑金艺术院说书的长衫男，他此刻蜷缩在地上瑟瑟发抖，一只手被油光水滑的大狗死死咬住。
狗口中隐隐透出愤怒的吠声，显得护主而又忠心。
“喂！我和你无冤无仇的，你却要弄死我！”
虽然在没进入黑金艺术馆之前，我得罪过不少人，但是眼前这样同为行尸走肉一样的人，我绝对不曾得罪过。回想起刚刚差点死过去的场面，我还是不由自主的朝着他问起了缘由。
“因为你不配……”长衫男的回答伴随着一阵口吐白沫的哆嗦，消失在了最后的含糊声中。
啥叫我不配？
我一时间摸不着头脑的看着他，实在没有想明白他真的是在和我说话吗？
然而，人这么适当的昏迷，却叫我没了再问下去的机会。我一面心有余悸的拎起污水猴放在肩上，一面转头朝着垃圾场返回。
身后，油光水滑的大狗见我离开立马撒开了嘴，紧跟着我的脚步一步步的走着。
让我不由得犯了难，本来连自己都养不活了，现在又多了一只狗……可真是有的受了。
……
在返回垃圾场休息的路上，我再一次把污水猴带到了下游的下水道口，在下游略干净的水域里，我拿起在唐工澡堂顺来的板刷细心地给它刷着后背。大狗也蹲在水中，目光忠诚的看着我俩，尾巴还时不时的在水里划来划去。
“我虽然教你表演的时候别说话，但是没叫你平常也不说话。动不动就跑，有话不能好好说嘛？”
我用力的刷洗着污水猴的后背与它黏糊的胳膊，棕红色的血水从他墨绿色的身体里一点点退去，与之一起流入河水中的还有那些成块成块的青苔。
这些都是它行凶留下的证据，不洗干净以后始终会是被翻案的导火索。虽然到现在都没有人真正看到污水猴的身形，但是防患于未然总是一件不可或缺的事情。
我就这样用力的刷着，对着污水猴略带训斥的口吻训导着。
不管它多么血腥，杀戮，它到底是自己用灵魂换来的《死灵马戏》里的第一个动物，想要赚钱，想要翻盘，就必须将它训练好。
如若连这么一只猴子，都训不好，这厚厚一本书到头来也终究会是一场空。
只是，单凭这只猴子，我又还能得到多少钱呢？目前它仍旧隐藏着说话的能力，可是这又能让我换多少钱呢？
思索间，我不由得看向身旁的大狗，肩上的担子不由得又重了几分。
待到污水猴洗了个干净，我又立刻朝着大狗招了招手，示意也要给它刷一刷。
谁知不刷还好，一刷一股浓烈的荤香窜入鼻息，再看看手里的板刷，上面的刷毛竟然噌噌得发亮。
‘只有油香，没有油臭，上游是谁在做饭？用的这么好的油啊？’看了看手中油亮的痕迹，我又捧起水来疑惑地端详起来。
然而清清的河水却不带一丝油花，那这些油又是从哪里来的呢？
带着疑惑我继续埋头给大狗刷洗起来，很快完毕，一人一猴一狗顺利上岸，三个影子靠在河堤的浅滩上晾干时，我不由得从裤裆里掏出那本捂了很久的《死灵马戏》继续翻看。
要知道现在这样光靠污水猴的表演是不够的，我必须再去找到新的动物才行。
翻过污水猴的页面，页码落在了第十五页上，抬头最大的三个字写着‘香肠狗’，也是狗？
我噗嗤的一笑，目光不由得转向蹲在一旁吐舌头的大狗，心中不由得想到，最近真的很有狗运。
香肠狗，形似腊肠狗，棕毛棕瞳，具备狗本身的斥候、忠诚。立于市间，爱在厨房游荡；不食、不眠、尾巴折断便可作为香肠食用，但是代价是……
是什么？
沾水的手指压着的地方墨水被全部冲淡。我读到这里不禁想狠狠地抽自己一个大嘴巴子，明知道这本书一点水就染，居然还用湿的手碰书。
我赶忙挪开手，使劲的朝着书本吹着气，本能的把自己的手伸到大狗的背上，试图用它的毛擦干手上的水。
“嗯……折断的尾巴会变成香肠……”摸着摸着，我不由得把目光转移到了大狗的尾巴上，那光亮亮的尾巴独具弹性的摇晃着，像极了一根热狗肠。
好饿啊……好饿啊……
越看，越觉得那就是一根热狗肠，饥肠辘辘的感觉随着眼睛不断地在大狗的尾巴上聚焦，开始愈加强烈。
突然间，手不由自主的抓住了大狗的尾巴，滋溜一声，光亮的油脂覆满了整个手。啵……如同开瓶器打开了香槟瓶一般的，一根深红油亮的肠子从大狗尾巴后面落在了地上。在石滩上弹出了一道油花四溅的圆点。
“肠子！真的是热狗肠啊！”一把将温热的肠子握在手里，我欣喜地顾不得细细端详立刻一口咬掉了它的一大半。柔软的肠衣里包裹着肥瘦均匀的鲜肉，一口下去，油花四溅，鲜香到不行，大块大块的鲜肉纤维在牙齿的咬合下，撕裂出一道道痕迹。
是好肠，质量非常好的肠子。一口下肚，剧烈的饥饿感迅速被唤醒，本以为这样一口下去足够满足，却不想更是叫我饿的眼睛都冒绿光。
我三下五除二的几乎把整个手都要吞掉一样的，将一根短短的热狗肠咽了下去，还不忘一根根手指将那些油脂吮吸了个干净。
可是，即便一根肠子吃下去，我还是好饿，饿的眼睛冒绿光的那种饿，我一把抓住大狗，在它身上四处摸索着，希望再找出一根热狗肠。然后整个大狗全身除了油光水滑的皮毛什么也没有。
我不甘心，一把再次抓住它的尾巴，只听见啵的一声，一根热狗肠再次掉了出来。
相比之前的一不留神，这一次我特特注视着整个大狗身上的动静，这不注意还好，一注意，让我不由得胃内一阵剧烈的翻滚。那热狗肠像是狗拉大便一样，从它尾巴下黝黑的花蕊里慢慢脱出，噗通一声沉闷的落在了浅滩的石子上，弹跳起甚是有活力的幅度。
“我……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