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不管她在心里怎么吐槽，该来的还是来了。
她慢吞吞地挪过去，把桌上的托盘收起放在一旁，然后拿出自制的炭笔和一小摞稿纸，坐在岑砚对面，视死如归道：“来吧，开始吧。”
岑砚见她一脸如临大敌的模样，心里不免好笑，沉声道：“无需紧张，不过是个小测验，平常心即可。”
我不紧张。
我是担心你看到测验结果后会受不住。
姜鱼干巴巴笑了一下，抱着早死早超生的想法，催促道：“岑夫子，开始吧。”
背诵的话，好歹穿越前是受过高等教育的现代都市女郎，有文化底子在呢，背个论语不成问题。
关键是默写，努力回想了半天，只能依靠记忆，依葫芦画瓢磕磕绊绊写出来，写着写着又会在不知不觉中变成现代简体中文。
姜鱼已经料到岑砚看到她这一摞稿纸时的反应了。
果不其然，一看到姜鱼的“鬼画符”，岑砚的脸就黑了。
他瞥了她一眼，凤眼乌沉沉的，抿紧了双唇。
看吧，我就说你会受不住。
姜鱼绞着手指，偷偷瞄了他一眼，老老实实做一只鹌鹑。
即使凌厉的眼刀不断刺向她，让她恍若在冷风中一般，可她仍旧坚强不屈，不动如山地杵在原地，任它雨打风吹，在心中张开双手，大声呐喊道：就让暴风雨来得更猛烈一些吧！
“从明日开始，我会教你如何写字。”岑砚沉默了好一会儿才开口说道。
他瞥了一眼稿纸就不想再看第二次，仿佛那上面是什么辣眼睛的东西一般。
用炭笔还能写出这样的鬼画符，她实在是太出乎他的意料了。
原以为她这般聪慧，习字方面不用教授也行，谁知
是他大意了。
“诶？”姜鱼瞪了大眼睛，就这样？
留意到她的神色变化，岑砚秀眉一拧，厉声道：“怎么，不愿意？！”
姜鱼摇头，“没，我很愿意。”
毕竟会读会看，不会写也不是个事儿啊。
她真诚地发问：“那夫子我们要从哪里开始学起？”
岑砚看了她一眼，沉声道：“自然是从最基础开始了。明日，我会带字帖给你练习。”
“哦。”姜鱼点了点头，没有再说什么。
她学习态度良好，岑砚眉眼微缓，没有再说什么，重新拿了书为她讲解起论语来。
他讲课是先讲经义的，并没有一味强调死记硬背，而是讲究经通道理通的，先让你明白这是在讲什么，然后再细细解析其中的要义。
他说得细致，擅长谆谆诱导，深入浅出，妙语如珠，环节紧密相扣，不知不觉中就让人听入迷了。
不得不说，岑砚真是个好老师。
姜鱼在心内感叹着，再次为自己找到这么一位好老师感到开心。
同时，对待学习也越发认真起来。
人家夫子都这么认真教学了，做学生的还吊儿郎当，那实在是说不过去啊。
将姜鱼的反应尽收眼底，岑砚不着痕迹地翘起了唇角。
她，虽然性格活泼了些，处事多有不稳妥的地方，但心灵手巧，对待学习也算认真，有可取之处。
一个有心学习，一个倾力教授。
在这样融洽的学习气氛中，不知不觉天就黑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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