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……
“转心瓶。”陆子安拎起来,只取出了上半部分。
陆子安笑了笑,没答应也没拒绝。
领导一把搂住两部分的瓷瓶,紧张地道:“你不会要砸了吧?虽然它们没有窑变,但是造型成功就已经很好了啊,这在瓷业界也已经是很大的发现了,你不能……”
唯有炉钧挂红,才能破解长期以来炉钧烧制中呈色的难题。
“那邹叔你下半辈子都不用干活儿啦!哈哈哈!”
“窑变啊我的天!”
他粗糙的手掌,有几处甚至裂开了长长的口子。
陆子安一手抓瓶口,一手握住瓶底,试探地扯了扯。
众人你一言我一语,神情难掩激动。
刚走到跟前,他就急切地道:“陆大师,您快看呐,我这件也出了釉变彩呢!”
默默地把碎瓷片放回篓子里,他握拳下定决心:不管,他也要把这个发现给写进报告里面!
“原来是这样,果然如此,我当时看了就觉得像……但是不敢肯定……”唐老有些失神地念叨着,目光逐渐转移。
“很难得的……”陆子安说到一半,将挂盘转过来以后,话音一顿。
惊喜一波接着一波,领导简直都快疯了:真的是那个炉钧挂红?是真的吗?
领导虽然皱了皱眉头,但看了看老师傅脸上的皱纹,到底还是什么也没有说。
愣了半晌,知道交泰瓶是回不来了,他恨恨地搓了搓手,抹了把汗,气极败坏地道:“这,陆大师,你怎么能,怎么能就这么把它给砸了呐!”
被陆子安完美的逻辑打乱了思维,领导纠结半天,到底是没能想出应对的话来反驳。
这倒是意外的惊喜。
“我也去瞧瞧,嘿嘿,要是我也出了件釉变彩,啧啧啧!”
众人看着那一抹湛蓝,纷纷露出了不忍的神色。
说的好有道理,他竟无言以对。
“哇!”
陆子安一脸莫名:“之前不是说过了?不成功的就是不应该存在的。”
陆子安拎着交泰瓶看了看,摇了摇头:“不行,动不了,烧制钧瓷温度差有点大,不适合交泰瓶。”
陆子安凝神思索片刻,也没打算瞒着他们,爽快地点点头:“没错,就是这个,炉钧挂红。”
相互牵连,却又不可拆分,花纹之间有手指宽的缝隙。
“陆大师,平时我们也是跟着你一起做的,怎么……”
“你怎么做到的啊?”
现场鸦雀无声。
只是可惜的是,造型是非常成功的,窑变却失败了。
陆子安摇摇头,将下半部分也取了出来,随手往旁边一搁:“没有窑变,它失败了。”
现场陷入了诡异的宁静,唐老颤抖的手慢慢上抬,终于将挂盘捧到了掌心。
不能动就不能被称为交泰瓶,交泰瓶不能叫交泰瓶,那要它何用?
“哎对对对!”领导一拍大腿,大喜:“是瓷圣的代表作是吧?我听说也有很多人在尝试着复制,一直没能成功来着,哎呀,果然陆大师就是厉害,居然一次就成……功了……”
他们捧着这釉变彩碗,小心翼翼地挪到陆子安面前,眼巴巴地瞅着他。
“但是它有釉变啊!刚才我可都看到它是蓝色的了,你看!它就是蓝色的!”他从篓子里拾出一小块碎片。
众人面面相觑,有人低声呢喃着:“炉钧挂红,价值连城……”
唯有挂红,才能做到这般色泽亮丽的效果!
握着这碎片,领导心都在滴血:明明刚才那么好看的……
唐老渐渐听得入了迷,忽然若有所悟,转头看向陆子安那一次烧制却出现两层釉色的瓷碗:“陆大师,我斗胆问您一句,您刚才说的这个工艺,也就是您这碗的工艺,是不是书上已经失传的炉钧挂红?”
没等领导反应过来,交泰瓶在空中划出一抹亮丽的弧线。
“对啊,它是有窑变。”陆子安点点头,理直气壮地道:“但是它作为交泰瓶是失败的,不能动,那还能叫交泰瓶吗?”
低头一看,他这哪里是搂着瓷器,分明是抱了堆碎瓷,领导欲哭无泪,依依不舍地将它们放进了篓子里面。
要是实在……大不了派人盯着点,一旦出手立刻买回来。
看清瓷瓶形状的那一瞬间,他的脑子顿时轰的一阵像要爆炸了一样,全身僵直,感觉手脚都麻木了,僵僵地瞪着两眼呆了半晌才喃喃地道:“你别告诉我,交泰瓶你也……弄出来了?”
手里的瓷片光彩夺目,淡淡幽蓝染着些许的紫色,有一种低调而温润的美。
众人说到一半,忽地顿住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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