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两人说话间，已经走到了玉带河前。
“哈哈。”陆子安倒是难得愉快地笑了笑：“走吧，带你逛故宫去。”
“……”陆子安面容有一秒钟的扭曲，仿佛很煎熬：“是拉扯大……”
陆子安嗤了一声，伸手在她后脑勺上轻轻一拍：“你觉得呢？”
然而，陆子安却只笑眯眯地看着他：“加油啊，徒弟，锥画戗金技法嘛，和游丝描也差不多，虽然你有蛮久没用过了，但是好好琢磨一下，多练几遍，没问题的。”
他从未像现在这样感觉到他身上背负的重量，眼前闪过许多画面，最后定格在师父瞥过来的淡淡眸光里。
而这些，应轩通通都有。
总感觉这个话题，很重口味啊……
等他走了，沈曼歌回头看了一眼，有些踌躇：“子安哥，就这么把应轩放这……没事吗？”
这，陆子安也不会？
文物修复工作本就繁琐细腻，他们什么材料都有准备。
“我觉得你是会的。”沈曼歌挑了挑眉，歪着头看他：“你为什么要骗他们说你不会啊？我看那时候，李先生脸都绿了……”
“应先生……”李先生有些惊讶，小心翼翼地道：“楠木拿过来了，你现在要吗？”
下刀的那一刹那，应轩挺直了脊背。
他轻轻吸了口气，胸腔中剧烈跳动的心脏稍微平和了一些：“师父。”
不知不觉间，应轩已经忘了周遭的一切，兀自看得入了神。
还真有人偷偷查了，片刻后，在场诸人看应轩的眼神都带了丝慎重。
既然他都这么说了，其他人也就没拦他，李先生正准备去送送，却被人拦住了。
李先生也有点傻眼：“陆大师，您去哪？”
难怪都说人往高处走，水往低处流。
这柄刻刀，还是师父赠予他的呢！
他没有看画稿，更没有回头去望那龙椅上的花纹。
“就和这两处一样大就行。”陆子安拍拍手，将手上的画板连同画纸一起递给了应轩：“锥画戗金技法，会吧？”
沈曼歌看了他一眼，忽然咧嘴笑了：“嘿嘿，如果我说我故意的，你会不会打死我啊？”
非常奇妙的感觉，像是，这些线条会随着光影的变幻而游动一般。
那几根纤细的印痕，与这几根线条完全相符，却是丝毫不差。
做出来？
李先生也被他这神来之笔给震到了，但还是迅速反应过来：“有的。”
应轩垂头丧气地低下头，盯着画稿发呆。
看着她眼里的揶揄，他忽然就明白了，赏了她一记爆栗：“调皮。我没卖关子，只是，授人以鱼，不如授人以渔。”
古人是聪明，他也不笨啊！
若不是应轩还没有全部做完，他们真想拿尺子好好量一量，好好比对一番。
气氛突然有些凝滞，众人都是一副想笑又憋住的样子，一时竟不知道该说什么好。
从没感觉心情如此畅快，他下刀又稳又准，那些繁复的图案，在刀下缓缓绽开。
你别再吹了，牛都在天上飞了……