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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8章 九代谶言【1 / 1】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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锁链崩断的轰鸣声在山谷回荡,刘玄望着初代巫祝本体的青铜面具,忽然想起十二岁生辰那夜父亲醉酒后的呓语。当时他抚摸着祠堂梁柱上的裂痕说“还差最后三代“,现在想来那裂痕走势竟与青鸾剑刚归位时显现的谶言纹路如出一辙。

巫祝指尖凝聚的血珠突然爆开,化作九只血鸦扑向青铜镜阵列。当第一只血鸦撞碎镜面时,我后颈的星图胎记骤然发烫——那些破碎的镜片中,竟浮现出历代宿主临死前的记忆。

“第三百个轮回该结束了。“巫祝的声音带着三重回响,他面具上的青铜锈迹簌簌剥落,露出与父亲年轻时完全相同的面容。青鸾剑突然发出龙吟,剑柄妖瞳映出血池底部缓缓升起的九曜星盘。

星盘中央的凹槽里,刘玄的生辰八字正在渗血。当第八个凹槽被注满时,整座祭坛突然陷入绝对的黑暗。三长老的嗤笑从四面八方传来:“你以为谭小枚真能逆转阵法?她不过是第九个血引!“

掌心突然灼痛难忍,血月咒印在皮肤下浮现。刘玄踉跄着扶住青鸾剑,剑身映出骇人景象——浪琴山西麓的屠魔战场正在塌陷,无数青玉骨从地底涌出,每具骸骨心口都插着刻有刘玄八字的青铜钉。

“看看这些祭品。“巫祝挥袖招来漫天血雨,雨滴在半空凝成三百面水镜。镜中映出的根本不是魔族,而是被剥去脸皮的刘氏子弟!他们脖颈处的星图胎记泛着幽蓝光芒,分明都曾承受过玄黄血脉的淬体。

胎记突然蔓延至右手腕,青鸾剑柄的妖瞳银血倒流。我望着剑身上浮现的往生箓密文,突然明白淬体那夜听到的惨叫声从何而来——三长老用蛊虫从我体内抽出的不是杂质,而是这些枉死者的怨魂!

血池中的琉璃棺突然全部炸裂,九具“刘玄“尸身化作血线缠上刘玄的四肢。巫祝的骨笛吹出安魂曲变调,刘玄右眼的记忆封印再次松动。这次看到的不是父亲,而是初代巫祝在星盘前剜心的场景。

“九代成谶,十世轮回。“他的血滴在星盘第九个凹槽,溅起的血珠在空中凝成预言:“当第三百个皿器归位时,镜月之匙自现。“

青鸾剑突然自主行动,剑锋划破刘玄掌心。血月咒印触到玄黄血的刹那,整座浪琴山的地脉开始震颤。妖族祭坛方向传来谭小枚的嘶吼,她的银瞳透过血雾与我对视:“快毁掉星盘!他们在用你的血重写谶言!“

刘玄挥剑斩向九曜星盘,剑刃却被凭空出现的青铜锁链缠住。锁链上刻满历代宿主的名字,每个名字都在渗出青玉髓。巫祝的面具终于完全脱落,他左脸的魔纹与三长老右脸的咒印竟能严丝合缝地拼合!

“好孩子,该物归原主了。“两人异口同声地说。血池中升起父亲的身影,他手中握着的根本不是魔刃,而是半截镜月之匙。当钥匙插入星盘中央时,刘玄看到了最残酷的真相——

所谓九代必出魔胎的诅咒,根本是初代巫祝为延续性命设下的骗局!每代宿主死亡时,他的魂魄就会通过青玉骨转移到新皿器体内。三百年来所谓的“玄黄血脉“,不过是巫祝不断夺舍的媒介!

胎记星图突然覆盖全身,血月咒印在额头凝成第三只眼。刘玄的视线穿透山体,看到浪琴山深处那具镶嵌着九百颗月光石的青铜棺。棺中躺着的巫祝本体正在苏醒,他心口插着的正是另外半截镜月之匙。

“现在明白为何需要三百个皿器了?“三长老的元神与巫祝融合,魔纹爬上他新生的躯体:“每个轮回都需要九个替身来分担反噬。“他抬手招来血池中的青玉骨,那些骸骨自动拼合成巨大的星图。

青鸾剑突然发出悲鸣,剑身浮现谭小枚被锁链贯穿的画面。她耳后的金鳞已全部脱落,取而代之的是与我相同的血月咒印。当最后一片金鳞化作月光石时,妖族祭坛的地面浮现出完整的往生箓。

“玄郎星盘第九凹槽“她的传音被骨笛声切断,但青鸾剑柄的妖瞳已映出关键——那凹槽里凝固的血晶中,封存着初代巫祝剥离的情魄!

刘玄假意被血线束缚,暗中催动胎记星图逆向运转。当玄黄血开始倒流时,缠在四肢上的血线突然被染成银色。巫祝察觉不对已来不及,谭小枚残留的妖丹在血池底部炸开,震碎了九曜星盘的表层铜锈。

星盘真正的纹路显露瞬间,整座祭坛地砖浮现出初代宿主刻下的血书。那些用怨气写就的谶言在月光下扭曲重组,最终拼成八个滴血的大字:“欲断轮回,先诛至亲。“

青鸾剑感应到我的杀意,剑锋自动指向正在融合的巫祝与三长老。但当刘玄挥剑斩去时,剑尖却停在父亲眉心三寸——这个操纵三百场轮回的罪魁祸首,此刻眼中竟流下两行血泪。

“玄儿,为父的魂魄被囚禁在“他的遗言被巫祝的魔纹吞噬,但刘玄已看清他后颈的星图胎记。那根本不是诅咒印记,而是用九百道禁咒刻写的囚魂阵!

血月咒印突然离体飞向星盘,刘玄的掌心浮现出完整的镜月之匙纹路。当巫祝扑过来抢夺时,谭小枚最后的妖力从青鸾剑柄爆发。剑身刺入星盘第九凹槽的刹那,刘玄看到了谶言最初的版本:

“九代血亲祭,可斩轮回锁。“

血月当空,刘玄望着星盘上浮现的原始谶言,忽然想起三年前在祠堂擦拭族谱时,指尖曾被卷轴暗刺扎破。此刻那滴渗入竹简的血珠,正在第九凹槽中凝结成赤色琥珀——里面封存的正是初代巫祝剥离的三魂七魄。

“原来这才是真正的轮回锁。“青鸾剑突然发出鸾凤和鸣,剑锋挑起的血珠中浮现谭小枚最后的画面。她耳后脱落的金鳞化作月光石雨,在妖族祭坛上空拼出完整的往生箓。刘玄的瞳孔突然泛起金银双色,看清那些符文中夹杂的妖族密语:“以情魄为引,可破九世咒。“

巫祝与三长老融合的新躯体突然暴涨,魔纹爬满的皮肤下凸起数百张人脸。刘玄后颈星图胎记剧烈灼烧,青玉骨拼合的星图竟与他血脉共鸣。当第一根青玉骨刺入脚踝时,他看到了初代宿主剜心时的记忆——青铜棺中根本没有什么巫祝本体,那具镶嵌九百月光石的棺椁,正是初代宿主为封印情魄打造的囚笼!

“三百年来,你们用我的血脉温养魔种。“刘玄震碎缠身的血线,玄黄血在空中凝成镜月残章。当经文触及星盘时,第九凹槽的血晶突然迸裂,飞出七道流光没入青鸾剑柄的妖瞳。

剑身应声而断,碎片却化作三百青铜镜环绕祭坛。每面镜中都映出不同时期的刘玄,从垂髫稚子到弱冠少年,他们心口插着的正是历代宿主的青玉骨。巫祝的狂笑戛然而止,融合进程突然逆转——三长老的元神被星盘吸住,正缓缓扯出新生躯壳。

“不可能!九曜星盘明明“巫祝的面具再次龟裂,这次露出的面容竟与刘玄母亲有七分相似。刘玄趁机咬破舌尖,将混着银血的玄黄血喷向青铜镜阵。镜面互相折射的光芒中,浮现出父亲被囚魂阵折磨的三百个日夜。

青鸾剑柄的妖瞳突然淌下血泪,谭小枚的虚影自泪珠中浮现。她残缺的指尖点在星盘中央,那些被篡改的谶言开始剥落。当最后一句“皿器归位“化作青烟时,浪琴山深处传来惊天动地的龙吟。

刘玄的胎记星图离体飞出,在祭坛上空拼出完整的龙脉走向。每一处穴位都对应着血池中的青玉骨,而龙睛位置正是父亲被囚的魂魄!巫祝疯狂扑向星盘,却被自己设置的囚魂阵反噬——那些魔纹正沿着血管逆流,将他新得的躯体寸寸撕裂。

“玄儿,斩星盘!“父亲的声音突然穿透魔障。刘玄挥剑斩落的瞬间,看到父亲用最后灵力震碎心脉。喷涌的玄黄血染红九曜星盘,三百青铜镜同时映出血池底部的真相——所谓初代巫祝,不过是初代宿主被剥离的恶魄!

剑锋触及星盘的刹那,整座浪琴山地动山摇。刘玄的右眼突然看到时空裂隙中的景象:九代之前的先祖正跪在祭坛,将刚出生的嫡子放入血池。那婴儿后颈的星图胎记,与自己身上的封印阵纹完全相反。

“原来谶言本为封印而设“刘玄的银血突然倒灌回心口,青鸾剑碎片自动重铸。新生的剑身浮现妖族文字,与镜月残章拼出完整箴言:“情魄归位日,轮回终结时。“

巫祝的惨叫声中,谭小枚残存的妖丹自剑柄飞出。月光石雨笼罩祭坛时,刘玄看清她银瞳中最后的画面:三百年前妖族圣女将情魄封入剑灵,自愿成为第一个皿器。而那位圣女耳后的金鳞,正与谭小枚脱落的一模一样!

星盘轰然炸裂,飞出的青铜碎片在空中组成钥匙形状。刘玄的胎记星图自动离体,与钥匙完美契合的瞬间,浪琴山主峰射出九百道月光。山体崩塌处,初代宿主真正的陵墓浮现——青铜棺椁上插着的,正是另外半截镜月之匙!

当两截钥匙在龙脉处合璧时,刘玄听到了三百个宿主共同的呐喊。他们的青玉骨化作星光融入剑锋,在妖族祭坛方向凝成谭小枚的虚影。她指尖点在刘玄眉心,血月咒印突然离体飞出,化作金鳞贴回她的耳后。

欲知后事如何,见下章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