刘嘎三哥提示您:看后求收藏(车毅小说网http://www.cheyil.com),接着再看更方便。
“小心情魄有诈“她的警告被巫祝最后的反扑打断。那具破碎的躯体突然爆开,飞出的本命蛊直扑刘玄心口。千钧一发之际,父亲残留的魂魄挡在蛊虫前,用最后灵力在虚空写下血书:“剖心取匙是假,情魄归位为真。“
青鸾剑感应到主人决意,自动贯穿刘玄胸膛。没有预想的剧痛,只有温热的银血涌出心口。血液触及剑身的刹那,整座祭坛浮现出覆盖沅水郡的镜月阵图——每个阵眼都对应着一位宿主的埋骨处!
巫祝的哀嚎渐渐消散,刘玄在倒下的瞬间,看到青铜棺中升起初代宿主的情魄。那缕魂魄穿过三百年光阴,与谭小枚的妖丹融为一体。当月光石雨停歇时,浪琴山的断崖上浮现出新的谶言,字迹竟与刘玄的血书一模一样:
“破咒非绝情,轮回终有尽。“
浪琴山巅的晨雾裹着血腥气,初代祭坛三百青铜镜嗡鸣不止。刘玄手中护心镜突然滚烫,镜面映出的不再是母亲残影,而是沸腾的玄黄血——他后颈星图胎记正顺着经络蔓延,所过之处皮肉翻卷如熔岩。
青铜镜阵中央浮起九丈血池,池底沉着历代宿主的青玉骨。谭小枚消散前注入青鸾剑的妖力突然暴走,剑锋自行割破刘玄手腕。血珠坠入池中刹那,三百镜面同时映出魔渊裂隙——那深处悬着的不是魔物,而是被青铜锁链贯穿的初代巫祝尸身!
“玄郎当心!“虚空传来谭小枚的警示。刘玄急退三步,方才立足处炸开血泉,涌出的竟是三百年前淬体用的药渣。腐臭的渣滓中爬出人面蛊虫,虫背上浮现微雕画面:父亲跪在血池边,正将玄黄血注入孕妇隆起的腹部。
青鸾剑突然调转剑锋,剑柄吞口处的妖瞳睁开。刘玄被迫与妖瞳对视,右眼顿时涌入海量记忆——淬体那夜根本不是什么突破,而是三长老用蛊虫替换了他半身血脉!
胎记星图蔓延至心口时,整座祭坛地砖浮现《血饲录》禁篇。刘玄呕出黑血,血中游动的蛊虫拼成父亲遗言:“剖心取匙,可断轮回。“护心镜应声裂开,镜中母亲残魂突然厉啸:“玄儿不可!那匙是“
话音未落,三长老的嗤笑自血池传来。九条青铜蟒破水而出,蟒首嵌着的正是历代圣女的头骨。刘玄挥剑斩断袭来的蟒身,断口处喷出的却不是血,而是凝固的玄黄血块——每块血晶中都封着个婴儿魂魄!
“看看这些祭品!“三长老元神自最大蟒首浮现,魔纹已爬满半张脸:“你每杀一蟒,就灭一族血脉。“青鸾剑突然脱手插入地面,剑身映出骇人真相:三百青铜镜组成的根本不是法阵,而是养蛊用的皿器阵列!
胎记星图彻底覆盖全身时,刘玄七窍开始渗出银血。他踉跄扶住中央铜镜,掌心触及处惊现母亲分娩场景:产婆用青铜钉刺入婴儿囟门,钉身刻的竟是《镜月残章》开篇!
“原来我生来就是皿器“刘玄震碎铜镜,碎片中飞出往生符。符纸自燃成的青烟里,浮现父亲偷换族谱的画面——所有“暴毙“的长老名字旁,都用朱砂写着“皿器成“三字。
血池突然沸腾如熔岩,池底浮起九口琉璃棺。每口棺中都躺着与刘玄容貌相同的少年,他们心口插着的青鸾剑碎片,正与刘玄手中剑柄共鸣。最大的琉璃棺轰然开启,飞出个戴青铜面具的巫祝,手中骨笛吹响的调子,竟与母亲难产时的痛呼一模一样!
骨笛声引动胎记星图暴凸,刘玄周身毛孔开始渗出玄黄血。巫祝揭下面具,露出与三长老七分相似的面容:“好孙儿,这《安魂曲》还是你父亲亲手谱的。“笛声忽转凄厉,血池中浮出三百孕妇尸骸,每具尸身腹部都刻着刘玄的八字。
青鸾剑突然悲鸣,剑柄妖瞳流出银血。刘玄以血为墨在掌心画符,却发现血脉灵力倒流——三长老早在他淬体时,就将禁咒刻入骨髓!
“你以为谭小枚真魂飞魄散了?“巫祝笛尖指向天穹。血色云层中惊现妖族祭坛,谭小枚被九重锁链悬在阵眼,耳后金鳞正被炼化成月光石。她挣扎着睁开银瞳,喉间发出的却是淬体那夜,刘玄在密室外听见的惨叫。
胎记星图突然离体浮空,在祭坛上方拼出完整龙脉图。刘玄呕出的血雾中,三百蛊虫凝成母亲模样,指尖点向浪琴山西麓——那里正是父亲声称屠灭魔族的主战场!
血池里的琉璃棺发出玉石相击的脆响,我望着棺中九个与自己面目相同的少年,忽然想起三年前在剑冢看到的青铜碑文。那时青鸾剑刚认主,剑锋划过碑面时溅起的火星里,分明闪过父亲跪在血池边的残影。
“原来从淬体那夜开始,你们就在用蛊虫改写我的记忆。“我抹去嘴角银血,青鸾剑感应到同类碎片,在掌心震颤如悲鸣。血池中浮起的孕妇尸骸腹部发着红光,那些用我八字刻写的符咒,正在吞噬尚未成型的胎儿魂魄。
巫祝的骨笛突然变调,三百青铜镜同时射出玄黄光柱。我的胎记星图在光柱中离体升空,竟与浪琴山主峰的地脉完全重合。三长老的元神从蟒首跃出,魔纹已爬满脖颈:“你以为只有你是皿器?这满池青玉骨,哪个不是刘氏嫡脉!“
镜面突然映出母亲分娩场景,产婆手中的青铜钉寒光凛冽。我忽然明白为何每次触碰护心镜都会头痛欲裂——那钉尖沾着的根本不是羊水,而是被炼化的镜月之匙碎片!
“玄郎看剑!“谭小枚的声音穿透血色云层。妖族祭坛方向射来一道月光,青鸾剑柄的妖瞳银血暴涨。我顺势挥剑斩向星图胎记,剑锋没入虚空的刹那,三百青铜镜同时浮现父亲书房密道。
记忆如潮水倒灌。十二岁那夜偷听到的密室对话,此刻才显出全貌——父亲与三长老争论的并非魔渊封印,而是该用哪位嫡系子嗣当主皿器。青玉案上摊开的族谱里,“暴毙“的叔伯们生辰八字,竟与血池中浮沉的青玉骨完全吻合!
巫祝突然暴起,骨笛化作九节鞭抽向我的天灵盖。鞭风扫过之处,凝固的玄黄血块簌簌坠落。我翻身滚到中央铜镜背后,镜面映出的却不是倒影,而是谭小枚在妖族祭坛割破手腕的画面。
她的银血渗入锁链,耳后金鳞片片剥落。当最后一片金鳞化作月光石时,我怀中的护心镜突然迸裂。母亲残魂凝成实体,徒手抓住袭来的九节鞭:“玄儿快走!血饲录禁篇要用亲缘血才能“
三长老的元神突然膨胀,魔纹爬上左眼:“姐姐果然藏了一手。“他指尖射出蛊虫,母亲残魂瞬间被啃食殆尽。我望着飘散的金粉,终于看清她腰间玉佩的纹路——那分明是谭氏妖族的图腾!
青鸾剑突然脱手飞向祭坛,剑身映出血池底部的琉璃棺正在融化。九个“刘玄“破棺而出,他们心口的剑碎片自动归位。当最后一片碎片嵌入剑柄,我右眼的记忆封印彻底崩解。
淬体那夜根本不是什么突破,而是父亲用蛊王替换了我的半身血脉!密室地面流淌的也不是药液,而是从三百孕妇体内提取的镜月之匙残片。三长老当时按着我后颈说“忍一忍“,其实是在用魔纹改写星图胎记的阵眼。
“现在明白为何你能拔出青鸾剑了?“巫祝撕下脸上面具,露出与父亲八分相似的面容:“每任皿器都要经历九次轮回,你不过是第三百个试验品。“他挥手招来血池中的孕妇尸骸,“这些才是你真正的娘亲。“
我握紧完整的青鸾剑,剑柄妖瞳映出浪琴山巅的真相。所谓时空裂隙根本不存在,那些翻涌的魔气都是历代皿器死亡时逸散的怨念。三长老这些年屠灭的“魔族“,全是试图揭穿阴谋的旁系子弟!
胎记星图突然收缩回后颈,浑身毛孔喷出玄黄血雾。在血雾笼罩中,我看到了谭小枚最后的画面——她将妖丹按入心口,用月光石在祭坛刻下逆转阵法的符咒。当锁链贯穿她琵琶骨时,妖族图腾在我掌心灼烧出相同的伤痕。
“剖心取匙?父亲真是连谎言都懒得编圆。“我挥剑斩断袭来的青铜蟒,断口处喷出的婴儿魂魄在空中凝成符咒。青鸾剑感应到月光石的气息,剑锋自动指向浪琴山西麓:“原来所谓的屠魔战场,就是初代皿器的埋骨地!“
血池突然沸腾如熔岩,三百青铜镜组成的皿器阵列开始逆转。当第一面铜镜炸裂时,我看到了谭小枚最后的微笑。她的唇语穿过时空,在我识海中炸响:“青鸾剑是第十个皿器,快用我们的血“
剑锋贯入心口的刹那,整座祭坛地砖浮现完整的镜月残章。玄黄血顺着剑纹流淌,在虚空中绘出母亲未说完的箴言。当最后一个血符成型时,浪琴山深处传来锁链崩断的巨响——被封印三百年的初代巫祝本体,终于睁开了眼睛。
欲知后事如何,见下章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