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此时,她已走到死死垂着头的二男面前,突然扬起右手,一巴掌下去,啪啪两声,连抽一人一个大耳刮子,斥道:“看你一个嘴子廉廉尖尖,得恁地好色!”
梁俊卿猛地捂脸,恼羞成怒。
“好大胆,知我伯父是哪个——别说看一眼,就抢了去做妾,也是你祖坟上冒青烟了!惹恼了我,有你郦家好果子吃!”
他反手就要还康宁一巴掌,忽听得背后一声叫喊:“登徒子,看铲!”
梁俊卿下意识转过脸来,只见不远处乐善单手提着铁铲,好似吕布拎着方天画戟,柳眉倒竖,美目圆睁,杀气腾腾地直奔他而来,一眨眼的功夫,凶煞小美人就到了眼前。
梁俊卿还没反应过来,热乎乎的一团烂泥草根呼面而来,俊俏的脸孔登时成了花脸猫。
梁俊卿勃然大怒,把脸一抹双手去夺乐善手里铲子,乐善抬起绣鞋就是一脚,正中对方下身要害,梁俊卿惨呼一声,一咕噜滚了出去。
张景略唬了一跳,又见乐善杀来,头也不回就跑。
“救命!救命!快快快救命!”
话音未落,他脚下一滑,不小心摔了个跟头,在地上滚了两圈,和梁俊卿倒成一团。乐善抬铲就是一人一下子。
“贼瞎眼的纨绔,没廉耻的禽兽,凭你敢肖想我姐姐作妾?恁般有孝心惦着我家祖坟兴旺,怎的不来给你小姑奶奶叩头?再敢咧着臭嘴讲轻浮话,一铲子搅烂你狼心狗肺,扯出那脏臭的花花肠子,一人赏个爆仗果子吃一下子,叫你一世不得超脱!”
好德忙冲上来牢牢抱住铲子:“五妹,平心静气,制怒呀!”
乐善也不废话,上去照着梁俊卿又是咣咣两脚,趁着四姐吃惊,转头抓住铁铲, 反手一铲子重重插在张景略裆下,张景略险些昏死过去,梁俊卿更是满脸惊骇。
“你、你你……”
乐善嘴角微翘,眼底冰霜,轻轻把眉一挑:“我怎的?!”
康宁一手拦下两个妹妹,笑吟吟地道:“记住了,打你的是郦三娘,全不与旁人相干。你光天化日扮作女子私窥良家,还敢狐假虎威以势压人,卑鄙下贱无耻丧心!你要不服,咱去登闻鼓院辩个分明,你伯父就是东海的龙王、西山的大王,大宋还有王法在,满城的台谏御史不是闲人,少不得问他个治家不严、纵侄行凶, 我倒要看看,今儿脱得了你们哪一个!”
梁俊卿魂飞魄散:“不敢、不敢,再不敢了!”
此时,管家慌张带人赶到,拱手道:“罪过罪过,娘子受惊了!”
福慧把桌子一拍:“谁放了他们进来的,拿住了!他两个不是爱扮女人么,只管叫他们扮个够!”
管家只好带人将二人拘住。凉亭之下,寿华看着这一出热闹,忍俊不禁。
琼奴急了:“娘,您看看她们呀,又招祸了。”
郦娘子却说:“没得扯淡,主人家认他是客,不认他是淫贼,就一顿打杀了,也不拉你去填命!不吃了不吃了,叫了你妹妹们,早回客店去吧!”
范家书房里,范良翰还趴在柴安肩头哭唧唧,柴安嫌恶,把他推开。
“有话说话,怪恶心的。”
范良翰嚎啕大哭:“表哥,我丈母同姨妹们都来汴京了,往后我可怎么活呀。”
“郦家都是女眷,你多多照拂就是了,又说的什么疯话,哼。”
“表哥,你有所不知——”
这时,两个人跌跌撞撞跑进门来,高喊着:“救、救命!救命!”
柴安诧异望去,梁俊卿二人抬起脸来,面上各有一道鲜红的巴掌印,一人左眼用墨水画了圈,另一人圈在右眼上,头上插满了稻草菜叶,蓬乱得像炸毛的鸡窝。
“花园里、花园里有……”梁俊卿上气不接下气。
范良翰见状,一蹦三尺高,冲上去揪住梁俊卿衣领:“你冲撞我娘子了,是我娘子打的? 你要害死我呀!”
二人对视一眼,争先恐后说: “不敢不敢,不是嫂夫人!是个小娘子,声音极悦耳的! ……就是凶得很,好吓人哦!”
“还有个煞星,上来就动手的!”
两人手舞足蹈,比划个不停,柴安意外,旋即朗声大笑,笑得二人面红耳赤,无地自容。
梁俊卿愤然道:“我以为小娘子羞涩,察觉了也不好拆穿,谁料……唉!失策!失策啊! ”
范良翰松了口气,说:“这也不为怪,郦家在洛阳原也有良田百顷,可怜我那丈人过世太早,儿子又中途夭折,这户绝之家,女人再不厉害些,怕是连如今这点家业也护不下!”
梁俊卿眼珠子一转,挑拨离间:“她们还说了,同范兄你往来的都不是好人,她见一个打一个,见两个打一双,尤其是柴兄!”
柴安诧异:“还想扯谎激我,她又不认得我,凭白打我做什么?”
张景略忙道:“她说你是撺掇范兄重振夫纲的前锋,平日眼高于顶、目下无尘,最是傲慢无礼的,柴兄要小心哪!”
范良翰猜测道:“提铲的凶煞美人,想来是小五姨,那讲笑话作弄人的,必是三姨了!哎,我那小五姨见人便是三分笑,只她娘和姐姐是逆麟,一沾就变色的,都怪你出言无状!”
他啰里啰嗦,柴安只抓住了一个重点。
“灌你香醋的郦三娘?”
“对啊!”
柴安想到走廊上消失的那道倩影,心头微微一动。
她想寻我的账,也好,正要领教领教!
说完,他大步向外走去。
范良翰连声劝阻:“哥哥,去不得!作死啊,哥哥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