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以岁停在他身前半臂的距离，这个距离已经很近很近了，他轻轻在张日山肩膀上闻了闻，伸手摸了摸他身上的军装，然后绕着他转了一圈。
“你身上……”以岁顿了下，迟疑道，“抹清凉油了？”
张日山：“？？”
“清凉油？”
“嗯，”以岁又闻了闻，那一点冷冷的味道恍如注入了他身体之中，像是灼热的火山口落下了一片雪，平复了一丢丢躁动，“好闻。”
他后脖颈的衣领子被黑瞎子揪住，把他往后扯了几步，“喜欢清凉油是吧？出去买，要多少有多少。”
以岁顺着往后退了几步，扭头又在黑瞎子身上也感觉到了一点凉凉的味道，仔细一闻，那点味道又没了。
他是天石之锁，也是青铜门需要守护和封印的存在。
张家有一部分人，承担了守护青铜门的命运，也承担着守护天石之锁的命运。
即便几千年过去，最初的使命已经在时间的长河之中被遗忘、被模糊，但缔结的远古契约仍然存在。
当天石之锁处在特殊的、需要照顾和保护的时期的时候，张家的那部分人一靠近，就会有本能的感应。
他们的血脉会散发安抚和守护的味道，血脉越纯粹，带给天石之锁的安抚和镇静作用就越明显。
黑瞎子则是不知道什么原因，阴差阳错进过青铜门，才沾染了守护的气息。
张日山是张家族人，体内血脉微薄，散发的安抚味道微薄。
非要打个比方，这两个人，一个像是被稀释了万倍的猫薄荷水，一个像是被稀释了千倍的猫薄荷水。
闻起来有点用，但都是隔靴搔痒。
不过以岁现在还不知道张家、青铜门和他本身的联系。
他被黑瞎子揪的忍不住扑腾了一下，追问张日山：“你买的哪家的清凉油？”
“哪家的？哪家的？”以岁一叠声询问，“我这就叫人去买。”
如果真这般好用，说不定他就不用一直待在香楼了！
张日山嘴角一抽：“呃，就是在张府后街的杂记百货那。”他低头闻了闻自己的胳膊。
他确实是抹了清凉油，五月份了，伏案办公会困，用了之后能精神些。
不过这都是昨晚抹的了，竟然还有味道么？岁爷的鼻子真的好灵啊。
以岁看向张日山身后的那两个红府的人，“你们两个，谁去买？”
一人低头：“小少爷，我去吧。”
以岁：“快去快回。”
打发完人去买清凉油，以岁这才挣了下，黑瞎子松开他的衣领，张开手示意：“我可没碰到你。”
以岁往后退了好几步，瞅瞅这个，又瞅瞅那个。
“你们还在这待着干什么？”
……
……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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