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陈皮和黑瞎子大打出手，叮叮哐哐的声音非常刺耳。
深处床榻，以岁被吵醒了。
他睁开眼的时候，第一感觉是舒服，睡足了之后的舒适感，疲惫一扫而空，只是还是困和懒。
第二感觉是……
以岁抿了下干渴的唇，翻身下床，赤脚踩在地面。
他撩开轻纱，看清了房内的场景。
黑瞎子和陈皮还在打，屋内的桌子椅子还有玻璃柜子锁着的奇形怪状的物品散落了一地，以岁脚都被硌了一下，低头一看，是个小型的狼牙棒。
他轻轻一踢，把这怪东西踢走，懒懒的倚在拔步床最外面的柱子上。
张日山没打架，第一时间看见他出来了，视线落在以岁身上，耳朵瞬间爆红。
倒也怪不得他，以岁身上只潦草拢了一件长长的红色外衫，腰间松松系了带子，胸膛半敞，隐约都能看见紧实的腹肌，大腿也露了大半，里面估计是没穿衣服。
他身上散发着一股奇异的气质，与往常骨子里的淡漠很不一样，是粘稠的、甜腻的、慵懒的。
张日山以往只感觉，他会莫名在意以岁，但那在意像是一点蛛丝，很弱很淡，可今日此时，那点微弱的在意像是被放大了十倍。
他身体内的血液甚至都开始隐约发热，可惜只有一点，让他错以为是自己心志不坚，被美色蛊惑。
张日山有点狼狈的低下头，怪不得二爷提防他呢，这种表现，想不让人提防都难吧？
以岁：“打什么呢，坏了的东西你们自己赔。”
一听这话，黑瞎子立马住手，往以岁身边一靠，“岁爷替瞎子做主啊，我就是去开个门，四爷就打上来了，喂，老板，损失的赔偿都记在四爷账上！”
陈皮见他还敢往以岁身边躲，怒气更盛，大步过去，伸手去抓以岁的手：“跟我走，你才多大，弱不禁风的，也不怕马上风！”
以岁没动，黑瞎子记得他现在身体敏感，直接替他挡下了陈皮的手，笑吟吟说：“四爷，有话好说，别动手动脚的。”
陈皮再一抬眼，眼底冷意消散，取而代之的是真真切切的杀意。
他刚才到底还是念及往常那么多次合作的交情的，现在，心里那点交情，已然烟消云散。
“师兄，”以岁对陈皮发怒的点和时机都了如指掌，如是喊了一声，让陈皮的注意力重新转移到他身上，“虽然我们已经不是师兄弟了，但你关心我，我还是很感动的，不过，如果是这种强行将我拽走的方式，那就算了。”
他耸耸肩，“我不想走。”
陈皮：“不想走？”他指着黑瞎子，“你还想跟他在这瞎混？”
香楼老板面对这场闹剧，丝毫不慌，稳得一批，倒是心中感叹了一句。
传闻四爷杀人不眨眼，岁爷砍头垒成山，红府那位爷这两个徒弟，现而今都是长沙响当当的杀神。
本来该是王不见王的师兄弟，没想到感情倒是很好。
即便已经被逐出了师门，四爷还是对岁爷这个师弟颇为在乎和关注。
黑瞎子摆手：“我是收钱办事的，岁爷让我守在这，我就守在这，四爷要是出价更高，我可以走哦~”
“随意，”以岁说，“我睡在这也没有危险。”
说完，他也没看两人的脸色，径直朝着张日山走去。
他越靠近，张日山就越能感觉到热。
他就这样僵硬着身体，看着以岁靠近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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