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晨路反手将柳如烟护在身后，玄铁链残片在掌心割出深可见骨的伤口。
血珠滴落的瞬间，他惊觉黑袍人袍角暗金咒文竟与自己的血液产生共鸣。
"那些符文在吞噬我的灵力！"晨路旋身避开横扫而来的冰刃，破碎的衣料下，心口麒麟纹正被咒文蚕食成青灰色。
柳如烟突然咬破指尖在他肩胛画符，鲜血绘就的莲纹与黑袍上的咒文同时亮起妖异的紫光。
岩浆深处传来饕餮不甘的嘶吼，黑袍人周身的空间突然扭曲成漩涡。
晨路瞳孔中金芒暴涨，他终于看清对方胸口隐约浮现的黑色晶体——那东西正随着咒文闪烁规律性收缩，如同活物在呼吸。
"烟姐，借你耳后莲纹一用！"晨路突然扯开染血的前襟，麒麟图腾在剧烈心跳中泛起红光。
柳如烟会意地将侧脸贴在他胸膛，三重莲纹绽放的刹那，黑袍人胸前的晶体突然发出刺耳尖啸。
玄铁囚笼应声炸裂，黑袍人裹挟着冰火风暴直扑而来。
晨路拽着柳如烟在熔岩表面踏出七星步，每步落下都在浆液里绽开血色莲花。
当第七朵血莲在震位绽放时，黑袍人胸前的晶体突然浮现蛛网似的裂纹。
"就是现在！"晨路突然将柳如烟抛向半空。
少女腰间的薄纱在热浪中舒展成凤尾，耳后莲纹投射出的红光精准笼罩黑袍人胸口。
晨路踏着崩碎的冰晶跃起，染血的玄铁链如龙蛇缠住晶体。
黑袍人发出非人的嘶吼，残缺右手突然化作白骨利爪抓向柳如烟。
晨路在空中强行扭转身形，用后背硬抗下这记攻击。
骨爪撕裂皮肉的闷响中，他借着冲击力将全部灵力灌注进玄铁链。
"破！"
黑色晶体应声炸裂，暗紫色流光如毒蛇四散逃逸。
黑袍人的身躯在惨叫声中化作飞灰，仅剩的半截傩面坠入岩浆，在青烟里凝成诡异的笑脸。
晨路踉跄着跌进柳如烟张开的怀抱，鼻尖撞上她锁骨处的凤尾纹。
"你"柳如烟指尖抚过他后背深可见骨的伤口，却发现伤口边缘的咒文正在吞噬自己的灵力。
晨路突然扣住她手腕，将残玉按在两人交叠的掌心。
玉中饕餮纹张口吞下咒文，却发出痛苦的呜咽。
岩浆突然陷入死寂，悬浮的黑色晶体碎片开始自动聚合。
晨路强撑着想要起身，柳如烟突然按住他心口："别动，它在读取我们的灵力波动。"
晶体重组完成的瞬间，两人脚下浮现出与青铜傩面人如出一辙的族徽。
晨路后知后觉地发现，自己伤口渗出的血珠正被晶体牵引着绘制某种古老图腾。
柳如烟耳后莲纹突然灼烧般疼痛，三重花瓣中浮现出与晶体表面相同的纹路。
"这是共生咒印？"晨路话音未落，晶体突然迸发出妖异的紫光。
光芒中浮现出无数青铜傩面的虚影，每个面具的眉心都刻着不同的卦象。
柳如烟突然捂住嘴唇——她在最近的傩面倒影里，看到了自己十五岁时的模样。
岩浆开始逆流，凝结的冰晶倒悬着生长成水晶丛林。
晨路握紧残玉想要催动封印，却发现饕餮纹正在紫光中逐渐褪色。
柳如烟突然将额头抵在他渗血的肩头，三重莲纹竟透过皮肤没入他经脉。
"它在改写我们的记忆。"柳如烟声音发颤，她看见紫光中有细小的金蚕在啃食两人交握的手指。
晨路突然咬破舌尖喷出血雾，血珠在晶体表面绘制的图腾突然扭曲成困龙锁的形状。
晶体发出的嗡鸣突然拔高到人类无法承受的频率，晨路在剧痛中瞥见柳如烟发梢结出冰晶。
那些冰晶折射出的光影里，竟浮现出晨家祖祠供奉的青铜鼎——鼎身上缺失的饕餮纹，此刻正在晶体内部缓缓成型。
当最后一道紫光吞没视线时，晨路感觉到柳如烟的手突然穿透了他的胸膛。
不是物理意义上的穿透，而是某种灵魂层面的交融。
他听见三百年前晨家先祖的叹息，听见柳如烟五岁时在冰湖下的呼救，听见晶体深处传来青铜傩面碎裂的脆响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