闪开要发光了提示您:看后求收藏(车毅小说网http://www.cheyil.com),接着再看更方便。
粥厂在短暂的插曲过后,又恢复了往日的忙碌与有序。
乔荷鸢与丁馨婉并未将此事放在心上,继续专心地为百姓们施粥,两人心中都清楚,这样的事情在粥厂中并不少见,总会有一些心存不轨之人想要趁机捞取好处。
但只要她们坚守原则,不畏惧这些无赖的威胁,就一定能够维护好粥厂的秩序,让更多的百姓得到帮助。
那个地痞名为赵四,是京城一带有名的无赖,平日游手好闲,以坑蒙拐骗为生。
今日他本是受人之托,来粥厂闹事,打算趁乱在粥中下些迷药,再趁机制造混乱,好浑水摸鱼。
没想到那两个小姑娘看似柔弱,却丝毫不惧他的威胁,更有家丁及时出现,将他的计划彻底打乱。
他心中暗骂一声“晦气”,却也不敢再回去粥厂惹是生非,庆幸自己逃得快,没有被人抓住,只能另寻机会。
这次虽然没有得手,但已经暴露了行踪,若是再不回去复命,恐怕会有更大的麻烦。
于是赵四趁着夜色,悄悄地回到了位于城南破败庙宇中的藏身之处。
“事情办得怎么样了?”一个阴沉的声音在黑暗中响起,让赵四不禁打了个哆嗦。
“回、回禀刘管事,事情没有办成。”赵四结结巴巴地回答道,“那两个丫头片子身边有家丁保护,我、我没能得手。”
“没用的东西!”黑暗中的人影猛地一拍桌子,怒声骂道,“我给了你那么多钱,你就这么给我办事的?”
“刘管事息怒。”赵四连忙拱手求饶,“实在是那两个丫头片子太过机警,我、我也是没有办法啊。”
“哼,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心里在想什么。”黑暗中的人影冷哼一声,“你定是想着拿了钱就跑路,根本没打算好好给我办事。”
“您明察,我、我绝不敢有此想法。”赵四额头上冷汗直流,连连磕头道,“再给我一次机会,我一定将功补过。”
“好,我就再给你一次机会。”黑暗中的人影沉默了片刻,缓缓说道,“你明日再去粥厂一趟,这次务必要将事情办成。否则,就别怪我手下无情了。”
“是、是,多谢刘掌柜开恩。”赵四如蒙大赦,连忙磕头谢恩。
然而,他心中却是暗自叫苦不迭,自己下次若是再不能得手,恐怕就真的是性命难保了。
……
夜幕低垂,威武将军府中灯火通明。
丁馨婉踏着夜色归来,用过晚膳之后,走向父亲丁大勇的居所,准备如往常一样去给他请安。
此刻丁大勇正在更换肩头附骨疽旧伤的膏药。
丁馨婉悄然进来,从下人手中接过膏药,轻柔而细致地为父亲贴上,每一个动作都透露出深深的关切。
“宫里太医的膏药也没什么显着效用,”她轻轻皱眉,语气中带着一丝不满,“冬天时看似有所好转,然而一入夏,阿爹的旧伤又复发了。”
丁大勇听着女儿的抱怨,却只是淡然一笑,他早已习惯了这份伤痛,“这伤已是多年顽疾,时好时坏,也就这样吧。”
他话题一转,关心地问:“今天又去了粥厂吧?别太累了。”
“女儿不累,”丁馨婉眼中闪过一丝欣喜,“在府中也无事可做,倒不如去粥厂帮忙,而且女儿在那里结识了乔家姑娘,我们很是投缘。”
丁大勇轻轻按压着新换的膏药,眼中满是宠溺地看着女儿,“你姑母从宫里传来消息,说她很想你,而且现在兴远侯府家的小姐也在那里,你过去也能有个伴。”
父女俩移步至偏厅落座,丁馨婉提起兴远侯府五小姐的事,语气中透露出一丝怒气。
“那西戎王子竟敢当众求亲,真是欺人太甚。若我在场,定要用鞭子好好教训他一番。”说着,她做了一个甩鞭的动作,英气十足。
丁大勇看着女儿,心中五味杂陈,他既为女儿的豪爽性子感到骄傲,又忧心自己百年之后,女儿的生活该如何保障。
“你已及笄两年,婚事却还未定,”他缓缓开口,“你姑母一直在为你物色合适的人选。以后,你需得更加注意自己的言行,要像个姑娘家。”
“知道了,父亲。”丁馨婉此刻异常乖巧,没有与父亲争辩。
丁大勇微微转动肩膀,一阵突如其来的钻心疼痛,让他这位铁血汉子也忍不住皱起了眉头。
“阿爹,”丁馨婉一看担忧的说道,“我听乔姑娘提起,太医院里有个洪医士,医术相当高明,只是因为资历尚浅,才不为众人所知。要不我们改日请他到府上来给您瞧瞧?总是这样拖延下去,也不是个办法。”
丁大勇虽然是个硬汉,但并非讳疾忌医之人,他点点头,更多的是不想让女儿失望:“好吧,死马当活马医,试试也无妨。”
“那我让人洪医士的宝林堂一趟,安排他尽快来给阿爹诊治。”丁馨婉说道。
“好,阿爹听你的,你拿主意就好!”
丁大勇应道。他年过三十才得一女,之后再无子嗣,而妻子也在几年前离世。如今,女儿就是他生活的重心,他自然一切都以女儿的意愿为重。
贴上膏药后不久,丁大勇就开始哈欠连天。
不知怎的,这几日他总是感到神思倦怠,白天都能沉沉睡去大半日。
“阿爹,您累了?”丁馨婉轻声问道,“那早点歇息吧。”
“哎,”丁大勇叹了口气,“真是岁月不饶人啊。”
丁馨婉看着父亲疲惫的面容,心中不禁涌起一股酸楚。
她心里清楚,父亲那份始终如一的坚强与勇敢,全然是为了她与这个家撑起一片安稳。
因此时常感叹,自己若是个男儿身,就能替父亲分担更多重担,让他能够安心养伤。
回到自己居住的院落,丁馨婉的目光落在了绣架上那幅绣得七零八乱的牡丹图上,她本就一向对女红提不起兴致,这幅图让她现在更是看得心烦意乱。
眼中的烦躁愈演愈烈,终于忍无可忍,一把抓起剪刀,咔嚓一声,将绣布一剪为二。
随后趴在绣架上,泪水如断了线的珠子般滚落,失声痛哭起来。
她的泪水,不仅仅是为了这幅绣坏的牡丹图,更是为了心中那份对父亲深深的愧疚与无力感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