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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谢母皇夸赞。”
方珺拍了拍方羲的肩膀，方羲有些不好意思地眨了眨眼，带走眼眶里的水意。
周围的人望着皇上和大殿下温馨地一幕，忍不住感叹天家亲情。
只有站在角落的方璟，双眼布满阴霾。
垂在身体两侧的手，紧紧握拳，努力地压抑着心中的不甘。
为什么？
方璟心中怒吼。
以前是这样，现在也是这样。
母皇的目光永远都看不到她！
方璟知道母皇对几个皇女的态度都差不多，唯独对方羲不一样。
她是母皇第一个女儿，从小就封为太女。
母皇和方羲之间的亲情，是和她们不同的。
方璟曾经以为方羲被废后，大家都一样了，都是不讨母皇喜欢的人。
结果现在她听到了什么？
母皇说她为方羲感到骄傲？
凭什么啊？
方璟被这一幕刺激得差点当场暴露出她阴暗的一面。
硬是靠着她那强大的意志力压抑住。
返程的时候，方璟沉默寡言，当起其他人的背景板。
丰收的喜悦让众人忽略了有些异常的二殿下。
方乐倒是敏锐地察觉到，不过她不敢上前说什么。
她总感觉方璟在爆发的边缘，她怂了。
马车一路回宫，方璟心中默念了一路的心经平复心情。
看到红色宫墙，原本已经可以回她的殿中调节心态，没想到却被母皇叫住，让她去一趟太和殿。
方璟抿了抿唇，眼皮低垂，遮住眼底的阴霾，拱手行礼：“儿臣遵旨。”
太和殿。
安嬷嬷放好茶水后，俯身退出殿内，里面只剩下方珺和方璟二人。
方珺坐着，方璟低头站在她面前。
“朕打算封你为楚王，封地已经选好了。”
方璟猛地抬头，震惊又受伤地望着方珺：
“为，为什么？”
封王，连封地都挑选好，意味着她将退出储君选择中，且还要离开京都。
方珺这样果决的态度，像是一根刺，狠狠刺进她的心脏。
方珺平静地看着她：“不喜欢？这块封地朕选了很久，还以为你会高兴。”
方璟红着眼紧紧盯着方珺，累积许久的不满和今日方羲的刺激，终于在此刻爆发了。
温和的表情消失，她冷嘲地笑了笑，沙哑着声音，发出心中隐藏许久的疑问：
“母皇，同样是你的女儿，为何你要这么偏心？”
“我不奢望母皇疼爱我，我只是希望能够公平竞争，这都不行吗？”
方珺望着倔强瞪着她的方璟，沉吟片刻后站起身，走到书案前：
“既然你不想封王，那你想要什么？”
方璟的视线没有跟随方珺移动，依旧盯着已经没人的椅子，抬手抹去脸上的水痕，自嘲一笑：
“儿臣想要什么，母皇这么圣明，怎么会不知道？”
“朕知道。”
“既然你不想封王，那给你这个吧。”
方璟泪眼婆娑地望过去，看到了坐在母皇手心的两个木偶。
一个长得像她，一个长得像母皇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