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方璟湿润的双眼睁大，晶莹地泪珠划过瘦削的脸。
所有负面的情绪，在看到突然出现在母皇手心中的木偶时，烟消云散。
她从来没有想过这辈子还能看到母皇手里出现可爱的木偶人。
长得还很像她，每一处细节都像是缩小版的她。
方璟做梦都梦不到这种情形。
以至于第一眼看到这一幕，冲击性有些大，发泄到一半的情绪全泄气了。
“母皇你…你…”
方珺难得看到方璟露出傻眼的表情。
之前的方璟不是挂着面具笑容，就是苦大仇深，满脸阴霾，仿佛她整天躲在阴影处想着怎么算计别人。
现在的方璟虽然看起来不太聪明，但整个人清爽了不少。
方珺微微一笑，把两个木偶放在桌子上。
“朕记得，你小时候曾经提过想要母皇样貌的木偶人对吗。”
方璟恍然，久远的记忆在脑海中浮现。
那时候的她还很小，不知道皇帝对玩偶这些很避忌，更别说和皇帝一模一样的木偶人。
小时候的她不能经常看到母皇，便想着有一个长得像母皇的木偶人陪她，偷偷自己雕刻了一个小木偶人。
却没想到她这个操作差点害死君父。
长得像皇帝的木偶，出现在后宫之中，情况严重会涉及到巫蛊之术。
方璟运气好，当年的雕刻技术不过关，只是轮廓相似，她又是小孩，母皇没有追究。
不过那个木偶人被她君父销毁，她还被君父打了一顿。
方璟还记得她一边涕泪横流一边喊着要小母皇（木偶）。
“不过，这不过是小儿戏言。”方璟晦涩开口。
被突然出现的木偶打断情绪，失控理智很快恢复正常。
她擦干净脸上的水痕，嘴角微微上扬，又恢复了那个温文尔雅的二殿下。
“母皇想为儿臣封王，儿臣没有意见。一切听从母皇的安排。”
“木偶不要了？”
方珺语气平淡，对方璟的反应倒是没什么意外。
方璟笑容不变，抬头看过去正想说些什么的时候，却发现两个木偶站起来。
站，站起来？？？
方璟看得很清楚，木偶身上绝对没有绑着丝线，也没有被人为操控。
两个木偶不仅能够自主站起来，还能走路！
走路时关节灵活，就跟真的小人一样。
她盯着两个木偶沉默了。
方珺叹气一声：“既然你不喜欢，那就算了。”
说罢，伸出手准备把桌子上的木偶收起来。
“等等！”
方璟忍不住往前走几步，在方珺调侃的目光下，憋着一张红脸，眼神闪烁，最后憋出一句：
“其实，其实儿臣很喜欢。”
方珺轻笑，拿起桌上的两个木偶放在方璟的怀里：
“既然喜欢，那就是你的了。”
方璟抱着两个木偶，双手忍不住收紧几分，嘴角的弧度压抑不住地变大。
昔日幽深的眼底在此时此刻变得通透明亮，里面是她都没有察觉的喜悦：
“谢母皇恩赐！”
“开心了？”方珺笑着看方璟。
方璟面对这样温和态度的母皇有些不习惯地回避视线，目光闪烁，轻轻地“嗯”了一声。
她现在好像三岁稚童一样，发完脾气后还被母亲哄着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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