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张继国跟着后头不紧不慢的走着。
大雨滂沱,暴风雨助着雨势,疯狂地翻滚怒号,似乎要用那铁豆一般的雨点把一切都击碎、冲毁。那沉重的雨点和着旋风,竟如拧在一起的一条鞭子似的,从天空上凶猛地抽打了下来。
又像瀑布一样直泻而下;又像翻倒的江河,猛烈地向下倾倒。
还像千针万线,把天地密密麻麻地缝合起来
包春发院子里的瓦罐,瓦盆发出”叮当的响声。
屋檐下,千百条小河在”哗啦哗啦的流淌着。天,仿佛要塌下来了!
“春发!爱兰呢?你们这么早就歇下了吗?”万子圆拍了拍身上的雨水,焦急地问。
“磊磊,你去你凡凡姐、磊哥屋里玩去。”
“好。”
看着张磊进了孩子的卧室,包春发松了一口气。
“张继国!万子圆!你们进来!”房间里传来的声音,把夫妻俩怔住了。
“谁?谁的声音?春发!”万子圆的脸终于被雨水浇的降了温,她似乎忘记了刚才吃过丈夫一记火辣的耳光。
她无比慌张又惊恐的看着妹夫包春发。
“是爱兰…”
“爱兰?这不是爱兰的声音啊!!”
“是爱兰请来了将军!”
“将军?什么将军?”张继国夫妻俩错愕的看着包春发。
“嗯!就是管我们这一片的土地爷!什么都归他管!他每年都会来找爱兰两次。”
唯物主义的张继国一脸不屑的说:“不要弄这些迷信的把戏,春发。”
“你别不信,等下将军该发你脾气了,进去吧。继国哥!”
推开门的那一瞬间,灯出人意外地熄灭了。
万子圆的心一下子提到了嗓子眼儿,只看见窗帘被刺骨的寒风吹得飘了起来。接着一阵阵响亮的狗叫声传入耳朵,叫得如此揪心。
“爱兰,你把灯点亮啊!爱兰!”万子圆摸黑喊道。
终于一道烛火摇曳起来,房间亮了许多。万子圆朝着光源的方向看到妹妹万爱兰。她在烛火旁正襟危坐,她的身子直挺挺的仿佛一座雕塑。眼神空洞又让人不寒而栗。
万子圆半信半疑的坐到床上喊:“爱兰,你别吓姐。你是不是头风发了,你要是不舒服,早点歇下吧。”
万爱兰则发出低沉又陌生的声音,她盯着万子圆问:“万子圆,六八年十月初八酉时出生,张继国,六八年八月初十申时出生。八字不合,长年争吵,各怀鬼胎。刚才你因为亏孝心遭报应挨了张继国的打,我说的对吗?”
万子圆一下没坐稳,从床边滑溜了下来。
“爱兰,你怎么会知道你继国哥的八字,我没和你说过啊!”
“我不光知道她的八字,我还知道他父母的八字。张仁旺四二年九月初八子时,陈刘妹四三年三月初二酉时,陈刘妹先走一步,卒于春光中。张仁旺卒于夏凉夜!”
张继国背着的手,终于慌张的放了下来。因为万爱兰全部说中了父母的生辰八字,这个八字他从来没有和妻子提过。而父母也从没和妻子谈论起这些。
他不禁发出一身冷汗,开始思索刚才包春发说的“将军”来了。
“你怎么知道我爹我姆妈的八字。”
“我是管这一块土地的将军,无所不在无所不晓。我还知道你老丈人万绪庆!他犯偏袒包庇纵容之罪!偏袒包庇纵容子女!偏心亏心!罚瘫痪半生,受病痛折磨不少于三十年!”
“啊!三十年!”万子圆战战兢兢的瘫坐在地上,她一时之间没办法确定眼前的是得了癔症的妹妹万爱兰,还是土地将军。
“爱兰……不…将军…我爹他好不了了吗?”
“你尽心侍奉!你也讨不了好!只因你上辈子亲手活埋了你爹万绪庆,这辈子活该你还账!”
万子圆面色惨白,张继国终于顺手拉起了妻子。
“不怕…子圆,再看看再说…”
“我的时候不多了,马上要走了。万子圆你这辈子无依无靠,靠儿儿不孝,靠女女不依。唯有搁在枯树枝上等死的命。”
“不过唯一能依靠的还是你最不喜欢的二女儿——张洁。”
万子圆只觉得耳朵里一片嗡嗡声,仿佛有一面铜锣在她头脑里轰鸣。晶莹的泪珠,像断了线的珍珠,滚下面颊。 思绪凌乱地结成一张网,越网越紧,直达心脏,一阵隐隐作痛之后,方才罢休。
脸色早已苍白不堪,迷惘失神的双眼显出内心极度的哀痛,她绝望得像掉进了没底儿的深潭一样万念俱灰一般。
心疼得像刀绞一样,眼泪不住地往下流。
“将军这是真的吗?我这么苦命?”万子圆哭喊着甩开了丈夫搀扶的手。
“我要走了!我走了之后,让万爱兰闭门两天两夜不要出门,否则她也会暴毙。”
一句话未落,万爱兰眼一闭轰然倒塌在床上,昏昏睡去。
留下惊恐万分的万子圆夫妇和丈夫包春发。
“姐,哥…情况就是这样,爱兰每次碰到将军来,就会躺上几天几夜滴水不进。这几年我们的日子也不好过。”包春发眼眶湿润,他无比心疼的说。
“春发,我始终觉得这些封建迷信还是不值得信…你看把你子圆姐吓的,要不你先送我们回去吧。”张继国迫不及待的想回学校了。
周围阴森昏暗的光线惹的张继国实在是太不舒服了……