清河武松打老虎提示您:看后求收藏(车毅小说网http://www.cheyil.com),接着再看更方便。
到了此刻,沈诛熙知道那是张欢活了过来了。原来在九华山的时候,张欢体内火毒气发作,不能自控,便昏死了过去。后来张欢被张默峰放在了阴沉棺木之中,又在棺材中放了诸多冰块,这样便延缓了中毒迹象。最不可思议的是,张默峰用张欢的身体剥离残茧,阴差阳错之下竟然让残茧吸走了张欢体内一半的火毒之气。故而在多方因素的影响之下,张欢又悠悠的活了过来。
张欢虽然苏醒,可是身体一时半会不能复原,因而不能起身相救梨园诸人。方才他壮着着胆子给沈诛熙指点了几句,没想到竟然蒙对了。
沈诛熙心中一阵狂喜,没想到张欢竟然真的没死,她转身又看了张欢一眼,却看见他脸上殷红一片。不由惊呼道:“啊,难道你的火毒气又要发作吗?”
张欢见到沈诛熙脸上担忧的表情,不由乐了,笑着说道:“小娘子安心弹琴,你放心!相公面色变红的缘由,只是因为喝多了。哎,十年份的女儿红好是好,就是不够味啊,如果是二十年窖藏的就好了”张欢说着又舔了舔舌头。
张欢刚刚醒来,就开始风言风语,沈诛熙忍不住“淬”了一口。可是“西河剑器”剑阵已经演化到“老夫不知其所往,足茧荒山转愁疾”的尾声阶段。到了此时,梨园诸人依旧是奈何不了玉麒麟众人,再这么比下去的话,司马茧阵肯定要被别人破了。想到此点,沈诛熙又朝张欢投来了求助的眼神。
张欢晃晃悠悠的站了起来,他一边扶着墙壁,一边看着墙上壁画。
“咦,这是大唐草圣张旭所写的《渔父》,它怎么出现在这里了?”张欢又看了壁画两眼,接着却如痴如醉的喊道:“好字啊好字,果然是神来之笔,虽历经千年风霜,却仍能感受到笔走龙蛇的洒脱神韵。恍然间好像看到了三闾大夫屈原和渔夫对话的情景”
沈诛熙眉头微皱,心中忍不住怨道:“都什么时候了,这家伙竟然还有闲心去看书法”
张欢似乎明白沈诛熙的心事,轻声说道:“司马茧舞,除了《西河剑器》剑阵外不是还有《邻里曲》和《裴将军满堂势》等吗?”
“是啊!”沈诛熙也点了点头:“可是师父并没有教过我这两首曲儿”
张欢看了一眼愁眉紧锁的沈诛熙,轻声笑道:“傻丫头,你都吓糊涂了,左侧墙壁上不是正有这两首剑器舞的曲谱吗?”
“真的?”沈诛熙朝左边看了一眼,果然发现了《邻里曲》和《裴将军满堂诗》的曲谱。
“小媳妇见到相公后就傻乎乎的”张欢笑道。
听到张欢又在取笑自己,沈诛熙忍不住翘起了小嘴。自沈诛熙进入石室后,她就一直陪在张欢的棺椁旁,不曾想着其它事情。当师父和张默峰争斗的时候,她就更加没心思留意其它杂事了。如今张欢不仅不感激自己,反而还要数落人家,这怎么能让人开心呢?
见到沈诛熙不高兴的样子,张欢皱了皱眉头,顿时明白了其中的关键。不过他却依然邪邪的笑道:“是相公错怪娘子了,待会愚夫定会端上一盆飘着兰花香气的洗脚水给夫人谢罪”
听到张欢道歉了,沈诛熙本该高兴,可是张欢的话分明又是轻薄自己,此时此刻反而不知道是该喜还是该怒了。不过看到师父和众师姐妹又陷入苦战,沈诛熙忙收起了心神,弹奏了一曲《邻里曲》。
这《邻里曲》剑阵,张默峰从来没接触过,立马就乱了阵脚。方才还能指挥黑白轿夫或点、或飞,大杀四方,当下就只能或走、或退,负隅顽抗了。
沈诛熙看到师父们占尽优势,笑容尽展,可是让她不明就里的是,一首《邻里曲》渐渐弹完,司马茧阵竟然依旧不能占到分毫便宜。
张欢也看出了这点。他瞅了瞅《裴将军满堂诗》的曲谱,又看了看张旭的《古诗四帖》,眼珠转动了几下,心说道:“为什么梨园石室中会有张旭的草书壁画?”
过了片刻后,张欢似有所悟,嘴角边微微露出笑容,他对身旁的沈诛熙说道:“我有胜敌之策了”
“真的”沈诛熙不解的看着张欢。
张欢微笑说道:“你再奏一首《裴将军满堂势》。这次我会用阴阳调给你发号施令。只要听愚夫所言,不出一炷香的功夫,张默峰定会束手就擒”
“什么是阴阳调啊?”
“所谓阴阳调就是我大声说话的时候,无论我说的是什么你都不用管,更不能乱了心神。但是我小声同你说话的时候,你就要马上执行我的口令。如此这番才能救你师父。好了,你可以弹曲了”。
沈诛熙将信将疑看着张欢,手上却不敢停歇,她照着乐谱弹起了《裴将军满堂势》。
谁知琴曲一起,张欢却在一旁胡言乱语起来:“方饮过美酒,又遇到如此良辰吉日,龙某不由诗性大发,一定要做一首诗以告慰屈大夫在天之灵”。
石室中人激战正酣,可是张欢却要吟诗作赋,这一下子让所有人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。
沈诛熙听到张欢口中胡言乱语,心神一下乱了,她手中抚出的曲调,顿时错了几许。司马茧阵受琴音影响,一下子乱了分寸。
看到出现如此变化,张欢顿时瞪了沈诛熙一眼。沈诛熙突然想到了张欢所说的阴阳调,便收起了心神,继续弹曲。
“屈大夫啊”张欢大叫一声道:“晚生一直仰慕你的为人,此番刚刚沐浴完毕,便做一首《为娘子端洗脚水歌》让您老鉴赏!”
”
张欢一边唱着,一边还用丹鼎破片舀了一瓢水,放到了沈诛熙的身前。接着对张默峰说道:“李兄别在那拼命了。我刚打来洗脚水,当下有空了。不如我俩坐下来高歌一曲如何?对了,你觉得我方才所作的楚辞怎么样?”。
张欢苏醒之时,张默峰已然有了几分忌惮。此时又见他发狂吟诗,口中说着一些稀奇古怪的话,一下子不知道张欢到底打的什么主意。张默峰本是儒生,遇到诗词歌赋本就喜欢多听两句。此番分心之下,脚下的步伐便慢了几许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