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挡在张默峰面前的人不是别人,正是梨园门主储云衔唇。张默峰看着身前的储云衔唇,不敢怠慢,从腰中抽出了佩剑,轻声说道:“门主既然身体有恙,为何还要拦住在下呢?梨园难道没有守信之人吗?这龙丝本来说好就是在下的”
储云衔唇冷笑一声,道:“本来答应给你一半的龙丝,可是你在九华山欺我徒儿在前,梨园中辱我门徒在后,今天就休想活着出去!”
“哈……哈”张默峰仰头长啸,石室之外突然冲出三白四黑七名轿夫,七人进入石屋后顿和张默峰列成两排,反而把储云衔唇困在中间。
方才储云衔唇和张默峰激斗之时,张蝶舞已经从暗门撤出,此时其它门人看到门主被歹人夹在中间,也提剑上前和储云衔唇站在了一旁。
“布阵”储云衔唇嚷道:“梨园子弟散如烟,女乐馀姿映寒日”。
梨园的众弟子看到门主亲自压阵,精神大振,以储云衔唇为中心,立马散了开来,七人青锋微举,映着点点寒光,如同风中的雪莲。
张默峰看了看储云衔唇,微微一笑,道:“此套‘西河剑器’阵法,我已了然于胸,既然门主有此雅兴,晚生也愿意手谈一局。请门主接招,黑子攻边,白子守角”
“领命”听到张默峰号令后,四名黑衣轿夫分两队向两旁攻去,白衣轿夫三人则举剑攻向了石室三角。
张默峰带来的轿夫步伐整齐有序,动作整齐划一,乃是劲敌。储云衔唇不敢大意,口中唱道:“金粟堆前木已拱,瞿塘石城草萧瑟。”。梨园门人听令后,步伐顿时加快,时而交错换位,时而聚而一击,如穿花之蝶,翩翩起舞。
李墨也不敢怠慢,提着一口气,喊道:“黑一象步飞,黑二冲关跳,黑三黑四劫虎口,白衣外势闹”
一时之间梨园众女子如四季之花,脚步轻盈,绚烂夺目。玉麒麟的轿夫则如围棋盘上的黑白二字,或夹、或封、或拆,或挡,寸土不让。
不料时间一长,梨园一则因为储云衔唇身体有恙,二则因为这套‘西河剑器’剑阵早已经被张默峰摸熟,三则因为司马茧阵没有乐器之声指引,所以整个梨园慢慢的竟然落了下乘。
沈诛熙把一切看在眼里,却只能暗暗担忧。师父储云衔唇虽对自己百般疼爱,但是却从来不教她功夫,此时此刻又该如何是好?心急如焚之时,沈诛熙看到了师父丢弃的瑶琴,当下有了主意。不一会后,沈诛熙结好了琴弦,开口轻声唱道:“玳筵急管曲复终,乐极哀来月东出”。
石室中的梨园众听闻曲乐声后,精神顿时一震,有了乐曲的指引,刚刚还略显凌乱的剑阵,此刻却整齐划一,局势一下子扭转过来,梨园众人手抖剑花,一下又把张默峰逼到了一旁。
岂料沈诛熙才唱了几句,储云衔唇却皱起了眉头。原来沈诛熙只懂乐器,却不懂武艺,这司马茧阵是配合乐器而生的剑舞。沈诛熙弹出的五音虽然都在调上,但是却少了临敌的变化。有好几次一击得手的机会,都因为曲调或急或缓而失之交臂。
张默峰也明白此中关键,他知道如今的司马茧阵只是虚有其表,根本伤不了他分毫。梨园刚才扭转过来的局势,又岌岌可危了。
沈诛熙把一切看在了眼里,可是却只能束手无策,难道梨园就要毁在自己的手上吗?又过了盏茶时分,玉麒麟众人举剑横刺,啪啪几声后,数名梨园弟子身上都有了剑伤。
“怎么办?”沈诛熙的心一下凉了,一股冷意从脚底直冲头顶气门,手中弹出的曲儿更加乱了。
乐曲一乱,司马茧阵更加散乱,储云衔唇虽然苦苦支撑,但是眨眼还是被围在了墙角,不消半柱香的功夫,就要束手就擒。
“师父”沈诛熙的心猛的揪在一起,就当她孤苦无助的时候,一个微弱的声音却在耳边响起:“你弹的曲儿太中规中矩,试着商音转为清角音,徴音转为变徴音试试”
沈诛熙不待细查,手中曲调跟着指示就变化了一下,可没想到曲调变换后,司马茧阵立刻就多出几种变法,张默峰等人应变不急,立马手忙脚乱。
看到局势又有了转机,沈诛熙忍不住心中一乐,可是当她回过神来的时候,才想起刚刚有人指点自己。沈诛熙看了看神医钱挤誓,可是钱神医却不发一言。“难道是龙大哥活过来了吗?”沈诛熙压抑住心中的狂喜,转身看了看张欢,可是张欢却依旧是动也不动。
“刚刚到底是谁在提点自己?”沈诛熙心中满是疑问,就是在她愣神的当口,曲调又乱了一点,司马茧阵好不容易赚到的优势,又消失殆尽。
“小媳妇,好好弹曲,大爷刚刚睡醒,要听曲醒神”一个声音又传了过来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