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又过一个时辰,王决明打着哈欠告诉陈容,文越醒了。
“这次虽然凶险,但所幸未伤筋脉。”老头儿下了好一番功夫,熬得双眼通红,灰白胡须凌乱地翘起,十分疲惫,“不知乌桓人给他灌了什么劳什子,喉咙被烫出了毛病,一时半会儿不能言语。你放心,老薛给他配了桔梗清毒散,慢慢养着总会好的。”
陈容心里头的大石终于落了地,顿觉呼吸都顺畅起来。他朝王决明露出个如释重负的微笑,撩袍欲行大礼。
“小哥儿,你太生分了。”王决明伸手将陈容扶起,顺手从他披风口袋内顺了块梨膏糖塞进嘴里,边嚼边说,“文将军命不该绝,他顶有造化,小老儿只是助一臂之力罢了。听说将军府的伙食好像不错,若肯送我一顿热饭吃,再容我睡上一觉,就算答谢咯。”
王决明一向随性,治病救人颇看眼缘,从不求什么金银利禄。这要求太好实现,陈容亲自备下酒菜款待两位大夫,又打扫了空房供恩人留宿。
二人刚歇下不久,门房便跑进来传话,说颍王府的小路先生到访,有要事相见。
此时已近黎明,可见空中攀起一道天光。陈容估摸着路凡之前来,是为了相商黎万渠中毒之事,于是没有片刻耽搁,请人入内一叙。
路凡之神情略显憔悴,像是一宿未眠。他见陈容眼中也飘着血丝,脸色青白,便关切地问道:“你这是熬了几个晚上,把自己折腾成这样。”
陈容可没少昏睡,他的红眼睛是哭出来的,“不打紧文将军刚醒,我不放心。平易兄领了朝廷差事也是辛苦,请进来坐着说话吧。”
他将路凡之带入书房,魂不守舍地沏茶,一连好几次被热水烫了手。路凡之早已听说他扬刀闯出崇政殿之事,料他此刻心情一定极度消沉,摇头说:“茶就不用了。我听闻王药师在贵府为文将军诊治,所以前来向他打听件事儿,问完就走。”
“他和薛大夫忙了一晚上,刚歇息去了。”陈容问,“可容我冒昧问一句,是什么事?”
说来话长,从头讲起。路凡之答道:“我昨日一早便收到你那斥候鹰送来的圣旨,片刻没敢耽误,先去了丞相府过问缘由。正遇上大相公头疾发作不便相见,二位公子又都去了朝会,我就与黎老夫人聊了几句。”
“平易兄听说过朱阳石没,”陈容说,“也不知何人能有如此本事,使二百多年前的禁药重现于世。”
路凡之叹气,手指轻轻敲打着桌面,思索道:“朱阳石秘方在江南定是无迹可寻,保不齐江北还存有什么残片古卷可供查阅。相府中的朱阳石定是经人从北边带过来的。”
他这话倒是提醒了陈容,“朱阳石乃□□年间清平司用来杀人灭口的致命药,就算有配方留存,应该只会存于青阳皇宫里。如今乌桓人鸠占鹊巢,将皇城据为己有,他们说不定找到了朱阳石的配方?”
“青阳皇宫五步一楼十步一阁,雄伟恍若仙境,想必只有乌桓贵族才能进出。”路凡之看向陈容,说,“能与乌桓贵族攀上关系,再将朱阳石带回江南的人,我大兖能有几个?”
路凡之的话听起来颇有引导性,陈容沉默良久,试探着说:“三年前程岱松携太子入乌桓为质,想必常和王公贵族走动况且他又与黎相公素有嫌隙,若论动机舍他其谁。”
“程岱松被黎相公顶了丞相之位,八成不会善罢甘休。”路凡之入朝为官时程岱松已在乌桓,因此对其了解不深,分析起来也比陈容要理性,“以防万一,我又去户部查了京中五品以上官员的出身名册除了程岱松,还有一人也可能将朱阳石带入皇城。”
通进司,董万芳。
记忆好似相互勾连成了一串,当路凡之提起董万芳的名字时,昨日发生的大小事情顿时历历在目。陈容想起景文帝命他调查伪造朱批一事,心中不禁烦躁郁闷,“董长史难不成也与黎大相公有什么仇怨。”
路凡之一脸讳莫如深的表情,从怀中取出个小药囊来,“眼看天要大亮,我还得去国子监翻两本旧书。不知王药师何时会醒,若能叫他起来就好了。”
看样子事情不小,两人商量了一下,决定把酣睡的王决明请出被窝。老头儿清梦被扰,嘟嘟囔囔地踢踏着破布鞋走进陈容书房,揉着眼睛问道:“文将军现下好得很。你们两个急猴儿,有什么别的事情,能不能等我睡醒再说。”
“老伯对不住,我有些东西想请您看一看。”路凡之将药囊递给王决明,说,“不知这袋杜衡香里头,可有朱阳石粉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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