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陈容到底不够周全,将软肋赤/裸裸暴露在了乌桓人面前,任凭拿捏羞辱,折磨到极点。阿塔里盘算得精明:如果放任文越不管,让他熬死在陈容眼前,那麾骑营就已经垮了一半。
“陈容,听朕的话。”景文帝无视殿内求情的朝臣,清清喉咙说,“文越为何摸进了乌桓使节的车队,又为何发生冲突,想必你心里都有数。快将玉琮还回去,再老实说清缘由,朕就许你带文越走。如若不然,便只能杀了。”
还记得狄万竹说过,段君尧性子疲软,一向胳膊肘外拐,陈容只当是个玩笑话。然而今日这个滑稽的玩笑,却硬生生诛了他的心。
“好,玉琮我还。”陈容伸手入怀,摸出阿塔里的玉琮,又将脖子上挂着的两枚也一并硬生生扯了下来,勾出一道刺眼的血痕。他将三枚玉琮掷在地上,然后扶着文越踉踉跄跄往外走,“至于您非要我交代什么文越不见好转,我一个字也不会说。”
他倔到了骨子里,更恨到了骨子里。就算知晓来龙去脉,他也什么都不打算讲。
因为你段君尧不配。
“反了你了。”景文帝大怒,猛地一拍御桌,对左右羽林军喝道,“把陈容给朕拦下!”
“谁敢拦我!”陈容一手扶着文越,一手搭在腰侧的黑鞘长刀上。他将刀往外推了一截,暴露出明晃晃的刃来。
入夜,雨还在下。
将军府清晖堂内灯火通明,薛大夫与王决明正为文越疗伤。房内丫头伙计进进出出,染血的麻布洗了又换,换了又红。
血腥味儿顺着半开的窗户飘进院子里,陈容倚着廊柱小憩,猛然醒了。他揉揉眼睛,招来一个路过的小丫头,问道:“文将军的伤势如何了。”
“大公子放心,已无大碍。”小丫头回答,“方才听薛大夫说,文将军身体里的二十八根毒针已被尽数拔除,心脉也护住了。只是脸上的灼伤有些严重,治好了可能会留疤痕。”
文越天生俊朗,模样比陈容还要漂亮三分。一想起此事陈容就难受,他重新闭眼,哑声说:“知道了,你去忙吧。”
小丫头却迟迟不肯走,抱着水盆站在陈容面前,欲言又止。陈容揉揉眉心,纳闷道:“还有事么。”
“方才您睡着的时候,老太太来看过了。”小丫头是个老实孩子,她放下水盆,捯着小短腿跑进灶房,捧出个三层食盒递给陈容,“老太太准备了您最喜欢的清粥小菜,放在屉上温着。她去静室抄经,说等您一醒,就让我们盯着您好好吃饭。”
这一天过得糊涂,陈容竟丝毫不觉得饿。他揭开食盒盖子,嗅到迎面而来的清淡香气,顿觉眼眶发酸,险些掉下泪来。
“辛苦你一直挂念着。去替我向老太太回个话吧,叫她老人家不用操心。”陈容故作镇定,拿起筷子挑了只金丝花卷囫囵往嘴里塞,还扯出个牵强的笑模样来,“你看,我有在好好吃饭。”
口中苦涩,食不知味。
小姑娘被他诓得半信半疑,一步三回头地离开了。她刚走没多远,陈容立刻将食盒盖子扣好放在一旁,继续抱着长刀酣睡。
他醒了睡,睡了再醒,时不时站在门外张望一眼昏迷的文越,一直没敢进去。文越床头矮凳上摆了个瓷盘,里头盛着刚拔/出来的二十八根狼毒铁针,刺得人眼疼。
“难受就不要看了。”有人拍他肩。陈容回头,是狄少云。少年额前刘海湿漉漉地搭着,浑身带着一股子春雨里好闻的潮气。
狄少云在东宫当值时,听说陈容抗旨带文越闯出崇政殿,便急匆匆冒雨赶回了家。在他印象中大哥一向稳重周全,做不出这档子头脑发热的荒唐事儿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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