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狄万竹此番来信,确实是正事。
陈渊江南岸一线,自西向东除了孟州迁州和湉城外,又有几个小城乡镇出现了乌桓的流寇盗匪。
自从乌桓大兖划江而治,这二十余年以来,除水路外的唯一陆路便是临近湉城的灞柳三桥。三座宽五丈多的大桥跨江而立,南北各设了榷场。陈容此番回阜京,路上碰到的乌桓羊商,便是从这桥南下的。
狄万竹在信中提及,最近湉城榷场死了几个大兖收税的官牙人,俱是被殴打致死。
湉城官府差人查了,只说是因为乌桓来的几个皮货商不满榷场的税钱高,与那些官牙人发生口角争斗,这才失手闹出了人命。
夜已渐深,陈容倚在床头左思右想,自言自语道:“怪。湉城榷场又废又开,断断续续二十年,没听说过因为税钱打死人的事儿啊。”
他展开那信接着读,“湉城阜京不过三百里之遥,若有变,则不利于国都。你姊雯已得我令,遣参将岑雁亲传军报,不日至京。大君避却不谈胡狼之事,叹惋,可此报不得不传。望儿以父之名再面圣,言明境况之危急。风云难测,晴晦只在须臾,当心。”
上次入宫挨打的伤口已经结痂,今晚还需换最后一次药。陈容合了信放在烛火上烧了,对狄少云说:“阿云,帮哥上个药吧。”
狄少云躺在床里侧翻了个身,背对着陈容,像是睡着了。陈容凑过去看他不睁眼,便不再说话,拿上药去隔壁找了文越。
文越正在屋里读书,见陈容端着药进来,笑道:“铁树开花,您惹小祖宗不高兴了?”
“这小子阴晴不定,”陈容脱了上衣,把药递给文越说,“在聚兴楼吃酒时兴高采烈,不知我说了什么话烦着他,直到睡着都没再理我。”
文越笑而不语,闷头往陈容背上搽药。过了一会儿他又问道:“我在院儿里看见了流金,大将军给您传话?”
“嗯。”陈容将信中内容说给文越听,苦笑道,“我不识趣,专挑皇上不爱听的说。上次挨了二十廷杖,侥幸活着出来;这次再去,怕是命悬啊。”
“我陪您入宫。”文越说。
陈容摇头,“算了,你又能做什么,不用去。这次大姐派了雁姑娘入京,放你两天假,和她聚聚。”
文越脸上微红,收了药瓶子说:“也行。我和她一块儿在宫墙外头等着您。”
“随你。”陈容笑了,手里拈着那装信的竹筒子转着玩儿。只听“啪”的一声,像是有什么小物件从竹筒里弹了出来,滚到桌子底下,看不见了。
“啥东西,”文越猫腰捡起那袖珍小管递给陈容,“一支小管子,里面好像还有张字条。”
陈容抽开字条,上面只有寥寥数字:年初八找老荀吃茶。
“老荀”陈容想了想,“是不是父亲的那个老发小儿,枢密使荀沛山,流峰先生?我有些年头不曾见过他,父亲为何平白让我找他吃茶。”
文越摇头。陈容思索片刻又问,“你常去找你那同乡的羽林军飞骑喝酒,可问出点什么朝堂上的事儿没?”
“他知道得也不多,不过总和我提一件事,”文越答,“陛下乐得在南边儿做缩头乌龟,也不是所有人都愿意跟着的。听说枢密使大人就曾屡次上疏,求陛下在陈渊江沿岸加派兵力,巩固麾骑营防线,每每上朝必提此事。”
“嗯,”陈容问,“后来呢?”
“陛下估计听烦了,一道旨意传到老先生府上,说他老迈不宜耗神,硬是困在家里歇了半个月不让上朝,”文越说,“年二十八朝会时,老先生又跑到陛下跟前。可话没说上半句,就被侍卫拎上轿子,抬回家去了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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