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小界石,顾名思义,内蕴一个小世界,此物并非天成,是八境武人趁入境之机,耗费心血制作的武道至宝之一。
虽说是小世界,也只是应对天然而言,空间小的有数方,最大也不过数百方,用来储物,藏身,御敌,八境之下,无人可破,对安衣二人而言,价值不可估量。
禁制手法多半来源于制作者,即便是同阶八境,也很难取巧破开。若是用上蛮力,小界石自然也就毁了。
衣师伯连连摇头,将小界石送还。
白离舟却怒了,不悦道:
“我白某人送出的东西,就没有拿回的道理!你们当我假大方吗?这东西,我白某人还未必放在眼里!”
安逸也不知贵重,从衣师伯手里拿了小界石,揣进怀里。
“白大哥莫生气,我这姐姐嘛,就是太过客气,不晓得白大哥心意。”
白离舟见他爽快,拍掌道:
“还是陈小弟与我知心!来,与老哥我喝上一杯!”
扯过安逸茶杯泼了,执壶斟上一杯。
安逸本不喜酒,哪敢扫了白大哥兴致,待白离舟自斟一杯后,两人相视一笑,拱杯致意,便一口干了。
入口甘郁,一丝幽香盈鼻,哪有什么酒意?
安逸连一句好酒都说不出口了。
白离舟看他神色古怪,暗自好笑,在心中默念,“一,二,三,…”
刚数到三字,安逸身子一僵,趴倒在桌上沉睡过去。
白离舟忍不住现出一丝讶色。
衣师伯伸手不及,露出怨怼之态,起身想将安逸扶起。
白离舟将手一挥,衣师伯动弹不得,不解地望向白离舟。
“不妨事!刻钟便醒了,对他自有益处。”
安逸悠悠醒转,猛地抬头摸了摸身子,喃喃道:“怪了!我怎会有万剑噬身之感,晕了多久?”
眼前桌上菜肴都已上齐,起码过了刻钟吧?
白离舟莫测一笑,“陈小弟,知道我这酒的厉害了吧?”
安逸点点头,“厉害!厉害!”,总觉得体内有了变化,可又不知道在哪。
白大哥总不会害自己吧?安逸给自个宽心道。
“白大哥,你这酒液甘郁,不知道是何种名泉酿制?”,安逸随口问了一句。
白离舟神色一滞,匆匆站起:
“菜色齐备,大哥就不干扰你俩用餐了,在楼下等你们。”
将桌上酒壶,杯盅一卷而空,飘然而去,连挽留的机会也不给。
要知道这酒是城主的洗澡水酿制而成,这兄弟恐怕也做不成了吧?
白离舟轻弹酒壶,嘴角露出一丝窃笑,安衣二人只觉得白大哥有点神经兮兮。
浮云楼的佳肴成色不错,安衣两人这一顿用得畅意。同楼的食客们虽然时常注目二人,倒是无人上前叨扰。
有听曲识谱的,早弃了餐盘,寻到纸笔,勾索回忆,将安逸吹奏的曲子记成谱子,一边哼唱,一边敲击,模仿了一个八九不离十。
几日后,孤竹城的曲馆艺苑,秦楼楚馆,便开始流行这一首名为《浮云》的名曲…
两人用餐完毕,知道白离舟还在楼下候着,不敢恋栈江景,匆匆拾级而下。
白离舟在二楼悠然以待,浑身冒着快意。他今日破境成功,择日便可抛掉这一身俗务,回转浮云城的云山雾水之间,焉能不乐?
三人聚首,气氛更显轻松,情意多了几分。各有隐密,却也未敢尽言。
白离舟将小界石的禁制之法告诉了安衣二人,安逸当场演示,瞬间现身在一处四壁莹然,陈设近乎完备的空间内,上下左右皆逾十丈,乐得安逸直搓手。
把杂物放入小界石,安衣两人的离时也差不多快到了,白离舟将二人送至鹰场,负手看着两人骑鹰上了高空,犹自在回首与他作别。
一丝暖意涌上白离舟的晶眸。
“陈小弟,今日一别,不知何日再见?也罢,且看我白某人再送你一份大礼!”
白离舟无声浮起,伸指一划,虚空裂开,一名锦袍中年汉子跌足滚落而出。
“武定襄!不好好呆在你的离阳王府享清福,鬼鬼祟祟跟在我白离舟的兄弟,弟妹身后,是自寻死路么?”
白离舟杀心已动,脸上笑得更灿烂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