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休白一脸不可置信，“不、这不可能，一定是你弄错了，凌颉玉怎么可能会消失不见？
他才刚死，灵魂一定就在这附近……”
张修蘅脱了自己的外套垫在地上后，才将凌颉玉放下。
“是我大意了，竟然忘记防备你！”
右手指骨被张修蘅攥得咯吱作响，休白看到了张修蘅在淌血的手腕。
休白不解地问张修蘅：“你疯了吗？你我同源，现在伤了我只会让我姐如意，而且我们现在最应该做的不是去找凌颉玉吗？”
张修蘅的唇色因为失血而发白，嘴里的话依旧铿锵有力。
“不必了，你还是彻底安静下来比较好。”
精心筹谋多年的张修蘅怎么可能不知道，现在对休白动手也只是两败俱伤。
可他更不甘心轻易饶过休白。
从张修蘅体内流出的血最终紧紧缠绕住休白。
真的算起来，张修蘅体内的血也算是休白的血。
可这血对于休白而言却像是朱砂，将他神魂都紧紧束缚。
比灼烧还要疼痛的苦楚将休白包围，可他竟然生不出反抗的想法。
休白缓缓闭上眼睛。
……自己好像真的做错了事情，而做错事情的人需要接受惩罚。
再睁开眼睛时，张修蘅对面那双眼睛里的阴翳消失不见。
取而代之的是一片澄澈。
王程瑜不解地看着张修蘅，“一会儿没见，你怎么把自己弄成这个鬼样子了？”
可王程瑜还没来得及因为情敌的狼狈偷笑，就看到了躺在地上不省人事的凌颉玉。
王程瑜的眉头立刻拧紧，说是能夹死一只苍蝇都有人相信。
“凌颉玉疯了？还是他的洁癖不治自愈了？大白天的倒头就睡啊……”
已经不算是白天了，夕阳西下，只剩下微末的橙红色光线在发光发热。
晚风吹来，两人一齐打了个寒战，也吹颤了王程瑜的声音。
“凌、凌颉玉脖子上怎么那么多血？”
王程瑜还不太死心，“不会是你手腕上的吧？那你在他醒来之前——”
张修蘅打断王程瑜最后一丝期待，“他死了，不可能再醒了。王程瑜，你冷静一点。”
“冷静？”
王程瑜反问张修蘅，通红的眼眶已经坠了泪，似乎下一刻就要坠落。
“张半仙，你不是很厉害吗？怎么就让他死了？”
王程瑜不太理解，怎么一会儿的功夫就要跟喜欢的人阴阳两隔？
他踉跄地倒在凌颉玉面前，攥着凌颉玉还带有体温的手，泪水蜿蜒而下。
“我、我什么都没来得及说……”
明明已经隐约感知到自己的爱意，为什么不能早一点说出口？
王大少爷第一次心动，竟然是以阴阳两隔来画上句号。
温热的泪水一点一点洗刷干净凌颉玉手心上的血污。
王程瑜还在泪眼朦胧时，张修蘅已经背起了凌芸芸。
他的话显得有些无情，“哭够了吧？该离开这里了，事情还没有结束。”
王程瑜用力擦掉眼角的泪水。
不能耽搁了，至少不能让凌颉玉脏兮兮地倒在这里……
“知道了，不用你多说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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