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水阳从后视镜里看到，不知道为什么，一看见姜穗和驰厌坐在一起，就觉得驰厌真的蛮可怜。
“……”姜穗发现，驰厌火气太大了，他原本的冷漠人设，如今像秘密败露无处躲藏的暴君。
姜穗松了口气，好在驰厌的人到处都是，没一会儿她就看见有人开车过来了。
驰厌看见姜穗在哭，她脚腕被一条链子锁着，身体微微颤抖。
驰厌狼狈地倒在浴室门口，他衣服乱糟糟的，整个人看上去状态一点都不好。
姜穗气得不轻，楼上一个看好戏的神经病，楼下一个神志不清的疯子，她说：“你车在哪里？”
驰厌推开他，大步往楼上走。
姜穗几乎吓得后退了一步，可是转眼她想起来自己是来帮忙的。
梁芊儿大着胆子，脱他西装。
驰厌拧着眉头，看见不远处冲他举杯的段玲。
梁芊儿尖叫了一声，倒在地上。
驰一铭怒色在脸上浮现了一瞬：“好，你就近距离看看。”反正姜穗跑下去都好几分钟了。
年少时，风轻云淡的、毫不显眼的感情，在这一刻发挥到了极致，全部被摊开展露在她面前。以往无数次不确定，可是这次，她完完全全确定了。
驰一铭说驰厌一直暗恋自己，小时候没有姜穗的衬托，梁芊儿一直是大院儿里最好看的女孩子。这几年梁芊儿几乎恨死姜穗，没曾想如今的驰厌先生，年少心里竟全是她的模样。
姜穗就姜穗，纵然反应过来了，然而刚刚驰厌那副甘为她裙下臣的模样，让她至今心率都是乱的，驰厌骄傲惯了，何曾会有这种痴迷和卑微。
然而眼前这个愤怒又难堪的男人，前不久在冬雪夜跳下蛇窟。
对驰一铭来说，驰厌但凡做过一天他哥，他就不太想用这种腌臜手段对付驰厌。所以他把段玲也 叫过来了，有段玲在，至少驰厌和梁芊儿不会发生什么。
驰一铭需要驰厌的败绩，但他还记得自己从小的想法。
热气直冲下腹，他皱着眉，看了眼杯中酒。白头发的陈老一无所觉，笑眯眯说：“我当年也见过岳三，他那个人心气高，也有魄力，但是锐气太盛，在生意场上可不是好事。”
驰厌没开口，然而附近很快有人迎上来：“老板，你没事吧。”
驰厌快步起身，一眼都没看段玲，往卫生间走。
她眸中不其然看见车窗外倾泄而下的霓虹，还有他眼里铺天盖地的感情。
“你把梁芊儿找来了！”
他咬牙。
“不是很讨厌我吗？你还管我做什么？”
驰一铭撒气似的踹了一脚梁芊儿，阴沉地说：“废物东西！”
驰厌猛然僵住。
梁芊儿目光一厉，伸手去脱男人衣服。
姜穗没有选择，只好上了车。
驰厌不得不打断呶呶不休的陈老：“我身体不适，下次再陪您聊聊。”
楼下驰厌身形晃了晃，他眼前一片眩晕，几乎没有抬头看“姜穗”。
水阳第一眼没看见自己老板，而是看见娇小的少女，姜穗还穿着校服，马尾乱糟糟的，倒是有种羞恼般的呆萌。
姜穗瞪大眼睛。
姜穗小心翼翼开口：“你车呢？”从后门出来，姜穗自然找不到驰厌的车，她现在的状态简直“如坐针毡”，看都不敢看驰厌什么表情。
驰厌回来自然摸清了段家人如今的底细，他眼底冷了几分，眼里漫上些许血气。
他漆黑的眸看着她，半晌喘着气靠近她颈窝：“嗯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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