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两个小时，她安安静静看他。他很好看，不同于韩臻那种清秀柔和的好看，裴川五官俊朗，很硬气，五官棱角分明，有种冷硬的气质，还有几分刺人锐利的少年气。不太符合这一年少女们对少年的审美，落在她眼里，却觉得帅极了。
陈老师把卷子放在裴川面前，笑道：“加油，没带手机吧？”
“裴川。”她手做成喇叭状，拉长语调，声音在冬夜又软又甜，“裴川——”
她脸颊慢慢染上绯色，杏儿眼里明亮纯净。
门边还没走远的贝瑶眨眨眼呆住。
陈老师上前一步：“我也可以为他监考，主任，如果你连我也不放心，那么上晚自习的方老师、还有我们班在四班守晚自习的刘老师，也可以一起叫过来。这是大事，没人会觉得麻烦的。”
裴川别开眼。
张主任瞪眼，唾沫飞出来：“你又是谁？晚自习不上跑这里来，有你什么事？”
他踩在雪地里，落下深深浅浅的脚印。
几个老师比对着答案严谨阅卷，几分钟后试卷成绩出来了。
那些都不重要，分数、名声，什么都不重要。重要的是，这世上万般，只要你讲，我就会拼了命做到。
事关学校名誉， 年纪主任几乎下意识就想立马给出说法平息这件事。毕竟明天就要放假了，所有学生都将回到家里去，这件事处理不好，别说学生， 就连校领导都过不了一个好年。
他回头。
偏偏那个学生是块硬骨头。
满分。
一行人又回到了主任办公室。
裴川让她先走出去。
像是外面骤停的风雨，她心中也晴朗起来，这一年她快十七，不用问陈菲菲，突然就明白过来。
陈老师又说：“我们寒假作业有套挺难的卷子，比这次统考还要难一点，是隔壁市老师出的题，学生们都没看过，也不知道有这张数学卷子，试卷可以用这一张。”
你乖一点好不好？自己离我远一点行不行？
情窦初开，心里像是踩着小鼓点，一刻都停不下来。
那双眼睛又软又亮，裴川看着她：“有什么好解释的。”
“还有，红榜被抹黑了，要换一个。”
少女声音软软的，却固执道：“明天放假了，趁着还没放假，你得打电话给三所学校的老师，让他们放广播道歉。”
裴川握笔，垂眸写数学卷子。
裴川手指在兜里划过自己手机屏幕，他之前录了音，草率处理判定学生作弊的张主任，原本该身败名裂，要么被辞退，要么这辈子都升不了职。
张主任说：“明天就放假，谁会陪着他折腾？作弊一次还嫌不够丢人？”
裴川抿唇，把裤兜里的手机给她。
教室里如陈老师所说，还有另外两位老师。听说帮忙证明学生清白，两位老师立刻就来了。
她像是恍然明白了什么，仿佛心里的小种子冲破冷硬的泥土，长成幼嫩青涩的幼苗，让人心软又满心欢喜。
贝瑶忍不住想，裴川你看，这世上除了张主任那样坏的大人，好人更多呢。有时候我们只需要一个机会，就能遇见他们。
贝瑶和裴川站在一起，陈老师也在。贝瑶看裴川，少年神色冷硬，声线微哑：“我没作弊。”
贝瑶坐在讲台上看他。
“好啦，我们回去。”她与裴川不同，心里漾起一圈圈开心的涟漪。
裴川是不是……也像自己有点喜欢他那样，其实在为了她一句话在努力认真？
他甚至有些恼恨的情绪，他都没打算怎么样她了。她能不能自己乖一点，安分一点。
年级主任今年四十八岁了，有啤酒肚，微胖。
第二，联考事关重大， 三中如果处理得不快，那么对所有即将放寒假回家过年的的同学来说都是心中一根刺。
裴川拿上自己搭在椅子上的外套，出了教室。
她歪头疑惑道：“什么？”
偏偏原因和感情，却必须三缄其口，不能说给任何人听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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