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陈老师也头疼极了，然而身为老师的责任让她开口：“这件事不是还没调查清楚么，裴川也没说他自己作弊了，您这样说他确实不太好。”
“瑶瑶，不是我不信你啊，主要是满分，一科满分就算了，他四科都是满分。要是他有这水平，以前怎么没考好过，上次前两百都没上，现在一下子就第一了。”陈菲菲心想，这种在学校就没人管得住的人，抄也悠着点抄啊，哪怕抄个统考前一百，也比这个可怕的第一名好。太猖狂了吧。
贝瑶想了想，笑着道：“裴川。别抽烟了，不好闻，对伤口也不好。”
张主任胸口气得起伏：“陈老师！看看，这就是你们班上的学生，我们对他宽容处理，最后只记了过，他是什么态度！”
裴川说：“我心烦，别逼逼。”
裴川说：“说什么？”
主要是，那些八卦裴川的帖子，没多久就会被删得干干净净。由此可见，这还是个不好惹的、小心眼的少年。
三中的规矩是联考作弊留校察看。
天幕是一眼望不见边的黑色，贝瑶反驳：“他挺好的，我认识他十多年了。”
少女心事，像是锁紧了的日记，贝瑶半晌也不知道说什么好。
她还记得裴川伤的是右手， 她轻轻抬起那只受伤的手， 绷带包得很紧， 白色哪怕在夜里也分外显眼。
她晕乎乎捂着自己额头，那里好烫，似乎被少年过高的体温灼伤。
贝瑶上厕所回来，听见有人说：“红榜拉出来了，第一名秒被撤榜，听说是因为作弊。”
因为是联考，一三六中都知道了这件事。
她的目光落在第一，那个名字被人用黑色的墨汁化掉了。
陈菲菲心中小人狂舞，面上压下激动说：“我也不知道，但是约莫可能是一直想见到他，看见他会很高兴，看不见会想他在做什么。怎么了，你觉得自己喜欢谁？”
贝瑶已经不在大树下了，他这才摸摸自己的心脏，怅然若失。
三中年级主任办公室，张主任说：“你说说看，还把答案给了哪些人？”
“那也有可能是出自青梅竹马的关怀，我也有个竹马啊，来学校久了回去每次看到他都还挺激动的，可我并不喜欢他。”
陈菲菲瞧贝瑶当真在认真思考，一咬牙又加了一剂重药：“他多半也就是把你当小青梅呢。”
贝瑶分明看到了里层绷带不一样的颜色。
裴川无所谓地笑了笑：“你们觉得是作弊，那就是作弊啊。”
哪来什么突然考好的原因。
出成绩那天，却传出了一件大事。
贝瑶总算想起了正事，问他：“你的手好点了吗？”
贝瑶心里憋了一股子火，像是自己的看重的，被人随意污蔑糟践。
裴川垂眸：“嗯。”
裴川握紧了笔。
贝瑶抬眸，立马往楼下跑。果然长长的红榜挂了出来，上面表扬了三所学校的前两百名，还各自统计了学校进入前两百的人数。
“我、我好点了。”
好在陈菲菲只是随口一问，她更八卦寝室里吴茉的事：“吴茉也不知道去哪里了，你说她为了之前那个事，和寝室其他人闹成这样又是何必呢？”
连陈菲菲都说：“瑶瑶，你说他哪里弄来的答案？”
“三中的裴川，听说过没。”
搁在以前，这是不可能的事。
“真的呀？”
她恍然记起，圣诞夜那晚，自己对他随口的祝福。
裴川，圣诞快乐，要好好学习呀。
这事让许多人都意难平：“嘁，什么呀，不是说三中处罚很严重吗？为什么不开除，说不定还有别人也被传了答案呢，那前两百都有水分。作弊的这么多，考试还讲究公平吗？”
“如果你有作弊，咱们就承认，以后改正。如果没有，那就说出原因，解释清楚，让大家相信你。”
她向来不会为难人，裴川不喜欢的事情，她就不会做。她退开，让裴川走出来。少年隐忍地站了两秒，从她身边走过去。
没了遮住雪花的大树，雪就落在他冷峻的脸颊上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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