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张婶子说:“那是你家瑶瑶啊,我就小时候见过两回,都这么大了,哟,变得这么漂亮,都认不出来了。”
裴浩斌命悬一线,在所有人欢天喜地过年的时候,这个少年先是经历了父母离婚以后跟着爸爸生活,然后得知了父亲可能永远醒不过来的消息。
“瑶瑶,先把东西放了再和朋友们玩吧。”
坐在火车上回家的路上,一直有人在看贝瑶。
而裴川还在变声期,少年嗓音粗嘎难听,他低低应了一声,贝瑶一步三回头走了。
陈虎暴跳如雷:“卧槽你好意思说我,你脸也是红的!”
两个小少女在岔路口分别,花婷用力地摇摇手, 双手放在嘴边做喇叭状:“明年见!”
“我第一次离家这么久。”她脚尖不安地踢踢花坛边沿,“也很久不能看见你,裴川,你要记得多喝水,过年一定不要闷在家里,可以和陈虎他们一起放鞭炮玩。”
少年穿着深蓝色的羽绒服,他拉链拉到了喉结处,脸上没什么表情。
二零零五年一月份, 冬天的凛冽初初到来,讲台前的老师推了推眼镜, 严肃地说:“同学们, 今年是你们初三的最后一年了,下学期你们来学校, 就已经是初三下的学生。老师希望看到一个全新面貌的你们, 假期在家好好复习, 我们七班一直是所有班级的表率,希望今年老师能收到所有孩子考上一、三、六中的消息。”
那个肉肉的少年快撞到他们,赵芝兰才看到原来是对面的陈虎。
“明年见!”
贝瑶踏过潮湿的路面,今年一月份c市雪还没有积起来,天上下着半个指甲盖大的小雪。
李达咳了咳:“陈虎,你脸红了。”
没过一会儿贝瑶下楼了,她手中拎了一个袋子,惊讶地发现少年们还在原地玩没有走。
外婆有些舍不得,但知道贝瑶得回去念书,少女今年就要中考了,家里还怪紧张这事的。但让家里骄傲的是,贝瑶成绩一直很好。
赵芝兰哪里会和这些少年计较,她笑着说没事。
某一天突然看见这样的贝瑶,赵芝兰半晌说不出话。她凝噎片刻,看着小小年纪就绝色之姿的女儿,以前怎么没看出来贝瑶长大后这么漂亮?抽条以后去了傻气,精致好看得不像话。简直不像她赵芝兰能生出来的闺女。
花婷背着书包愉快地和贝瑶走在一起:“瑶瑶你真厉害,考了我们班第三名。”
“妈妈。”贝瑶回头, 看见了出租屋门口抱着孩子的赵芝兰。
赵芝兰突然觉得,贝瑶年幼时老被赵秀拿来和方敏君比较显得有些可笑,赵秀要是见了现在的贝瑶,估计比也不敢比。方敏君凭借着和常雪肖似的眉眼出众,而贝瑶天然动人可入画。
二月中旬早已过了元宵节,那小姑娘穿着粉白的袄子,脖子上围了一条红色的围巾,她长发柔柔披散下来,发尾处微卷。她肤色白皙,黛眉杏儿眼,樱桃唇精致,唇珠儿圆润可爱。少女小脸无暇,眼瞳似水灵的黑葡萄,带着湿漉漉的潋滟,又因为年纪小格外惹人怜爱。
两人甫一见面,都停下了脚步。小雪落在她眼睫,贝瑶杏儿眼染上点点笑意:“裴川,你怎么出来啦?”
“嗯。”他轻声道,“新年快乐。”
此言一出,少年们面色都古怪起来。
简直是反转故事,从前区里有两个小女娃,一个漂亮得像明星,一个一般般可爱。后来她们长大了,追捧的漂亮女娃姿容普通,那个一般般可爱的突然某一年变成了小仙女,看得一群少年不可置信眼发直。
来了外婆家之后,贝瑶才突然开始抽条。
陈虎和贝瑶一样高,他一抬头就看见了漂亮的少女。
小婴儿贝军捕捉到母亲话里姐姐两个字,咿咿呀呀跟着重复:“结、洁洁。”
赵芝兰笑着说:“孩子长起来确实快。”
她走上楼梯,还在笑着冲他喊:“你等我回来呀——”
贝瑶还不太习惯受到这样的关注,她不安地摸摸自己的头发:“我真的变化很大吗?这样会不会奇怪。”
外婆想到方敏君,心里也是赞同的。尽管她觉得这个外孙女好看得不像话,可是这话也不会再拿到明面上讲了。
“……”
陈虎耳朵都红了,他吭吭哧哧,不敢看贝瑶,转而向赵芝兰道歉:“不好意思赵阿姨,我跑出来没看到你,没有撞到你吧。”
小贝军才十个月大, 圆溜溜的眼睛好奇地到处看。见着姐姐了,小手乐得直挥舞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