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黎小虞在有些漫长的停顿里，才猛然回过神来。
那一天我发现自己身边意外的清静。静的有些不适应。
可事情却完全出乎黎小虞的意料，一个最聪明的人，身边总是带着一个最愚笨的人。
你别看商路小柯他们跟我关系不错，但其实都被我骂过，骂的面红耳赤的。
这样斗殴没什么意义，行为可笑又弱智，我倒是第一次觉得有些畅快。
在黎小虞看来，自己与唐闲这样的人，是早习惯了独自一人的生活的。
也不在乎她是否能够听懂，反正她的反应都一样。
也没有人知道颜小铃的家庭背景如何，反正金字塔的规定便是这样的，年满十二岁的孩子，无论优劣，不管心智是否健全，一律会送到第三层来学习六年。
她想起来了，颜小铃这个名字，她是知道的。
唐闲带着黎小虞，来到了观景台。
唐闲又摇了摇头说道：
从那之后，我接受了颜小铃的食物。连我自己都觉得很可笑。我有时候觉得自己像是变了一个人。
唐闲的目光又落到了黎小虞身上：
学业上，对于请教我问题的人，我会告诉他们答案和思路，但发现他们还是不懂后，也会直言他们的愚笨。
我明白颜小铃这么做的原因，只是害怕违反了跟我的约定，我会再拒绝她的好意罢了。
那大概是一场暴动，从最开始的一小拨人，到后来两学年半数的男孩们都搅和进来了，打得不可开交。
她又开始笑。还似初见那般简单。
我赶到的时候，只能依稀看到奄奄一息在水里挣扎的颜小铃。
仿佛小心翼翼握在手里的沙子依旧在慢慢的滑出手心。
这是不会有任何改变的事情，直到第三学年她离开，她都总是垫底。
“我不会说出去的。”
第四天的时候，她被送去了校医务室。
并不是那种苦涩的笑容，也不会笑中带泪。她的情绪纯粹的就像一堵新砌的白墙。
但事情却并不是这样的，颜小铃被欺负的更惨了。
欺负她的人，大多来自底层，性格恶劣。试图帮助她的人，多是一些二三层人家的孩子。
“对了，这个故事，我没有对别人讲过。”
但每次我看着她的时候，她都还是笑的跟个笨蛋一样。
我后来也问过她原因。
我以为当颜小铃不再同以往一样，被欺负的时候也会傻笑，就不会有人再欺负她。
她依旧在做着毫无用处的努力，经常一个人翻看着记载矿区知识的书本。
“她去了哪儿？”
“我听冬染说的，那个女孩子在第三学年转去了别的学区？”
她懂事了一些，已经能够看明白，有些东西，不是挂在人们脸上的，而是藏在人们眼睛里的东西。
后来才知道，不过是这群人都欺负过颜小铃。心怀愧疚罢了。
“颜小铃到底是谁呢？没有人在意她，没有人记得她，她总是自顾自的对我笑，跟在我身后，就像我的影子。
又有一次，一群孩子围着颜小铃，一边扇她耳光，一边看着她发出傻笑。
不过在他们发现颜小铃总是爱往我身边凑的时候，便也慢慢疏远了她。
“颜小铃很笨的。别人说什么，她就信什么，不曾变过。
“后来大家也渐渐遗忘了她。因为这件事我之后的反应也很淡，谈及颜小铃，大多数人也只是觉得，她从一个讨厌的跟屁虫，熬成了我的朋友。”
唐闲没有回答黎小虞这个问题，只是盯着远处。
可是没什么用。她的成绩一直是垫底，即便新学年的那些学弟们，也没有比她更笨的。
我越发的厌烦，最终去了校医务室，看到了浑身是伤的颜小铃。
尽管连我也讨厌颜小铃，但她就爱跟着我。
‘因为只有唐闲允许我跟在后面。我走不到其他人身边的。’
我没有帮助过颜小铃，她往我身边靠，我也就当是她的一厢情愿。
颜小铃却并没有改变她的作风，她还是只对我一个人笑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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