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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传我将令，第一个登上城头的赏银一千两，包衣奴才五十个，晋牛录章京。”
一身戎装的秦拱明面色铁青，不发一言。
陈顺才隐隐觉得有些不对劲。以往的话清军攻城势如破竹根本不会遭到什么抵抗，可今日这德州城中的守军怎么如此顽强？
只是从他的角度观察战况似乎很焦灼，一会清军攻上了城头，一会明军又把清军赶杀了下去。
只是他在第一轮冲锋中就倒在了地上装死。
他也偶尔会微微眯着眼睛看看战况。
如果拿不下德州，大军也就无法深入山东，必须班师回朝。石廷柱能够想象京城里的各旗旗主们会何等愤怒，这种情况下汉军镶红旗一定会被摄政王拉出来顶缸。
……
是以他绝不能死在胜利前夕。
嗯，也许汉八旗比满蒙八旗待遇稍差一些，但肯定比关内的南人要好。
“秦帅，何将军请您速派人手去西城增援啊。将士们，将士们要撑不住了啊！”
在战况彻底趋向于明朗之前他不准备投入到这残酷的城池争夺中。
但五十个包衣奴才以及晋牛录章京的赏赐可是很有吸引力的。
一名巡抚标营的士兵跪倒在秦拱明身前泣声道。
看着黑压压的汉军镶红旗旗兵向城头涌来，何荣心里也有些打鼓。
若是在一刻之前他肯定会派人增援西城。
“大帅！”
好死不如赖活着，这是陈顺才在做包衣奴才时就认定的道理。
“这是军令，你要抗令不成？”
其实一开始石廷柱也是抱着这样的想法，但等他率兵攻城后这种想法便烟消云散了。
所谓狼牙拍是一种大型守城器械。
当然这需要一些技巧，装死便是最好的方式。
但此刻箭在弦上不得不发。若是这么灰溜溜的回京，不是狠狠打了摄政王一巴掌吗？
何荣怒目圆瞪，厉声嘶吼道。
城头有大量的守军，绝不像方、王二人那样说的是一座空城。
“标下不敢。”
“还愣着干什么，放狼牙拍！”
装死，继续装死！
但再难打也要打！
五百白杆兵是守城的中坚力量，若是没有他们压阵，这几千乡兵便有溃散的可能。
清军抓来的包衣奴才都是种地好手，五十人使唤起来可是解决了大问题。
那名抚标士兵绝望的高呼。
不论是哪一只旗兵登上了城头，都会对城中守军的士气造成毁灭性的打击。
别管主子们怎么鼓动，他总是冲在最后的那一个。
这项本领他已是驾轻就熟，躺在地上一动不动宛如一具死尸。
那抚标士兵打了个冷颤。军令如山，违抗军令是军中最大的罪过。
“快，快向秦总戎求援，请他立即增派几百白杆兵来西城城头协防！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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