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乡兵们虽然缺乏战斗经验，但胜在服从指挥。
“哈哈，砸他娘的，砸死这帮鞑子。”
他要等石廷柱的汉军镶红旗先发动进攻。
既然填壕的壮丁死的差不多了，自然该汉军旗先发动冲锋，这样满洲旗人的损失便可以降到最低。
在不远处小土丘上督战的石廷柱见状面色铁青。
作为原淮安巡抚标营的统帅，何荣还是有一定统兵能力的。但他此前从未组织过一次城池守卫战，哪怕只负责一侧城墙，是以此刻他稍显慌乱。
而此时城头预备的滚木礌石已经消耗的差不多了。
当然，觉罗巴哈纳也不会等到石廷柱部完全攻到城头才派兵攻城，只要汉军镶红旗的士兵牵制了城西守军的注意力，他便会命满洲正蓝旗的勇士们对北门发起猛攻。
大部分的箭矢经过格挡泄了力道滑落至地面，但仍有一些流矢射中旗兵的臂膀、大腿。
何荣一方面命乡兵火速去城下搬运，另一方面令麾下将士把烧好金汁连锅浇下。
果然，在稍作休整后，清军又发起了一轮攻势。
所谓金汁并不是指的融化状态的金子，而是粪汁。
在这个过程中，他们遭到城头明军的猛烈射击。
汉军旗的甲胄配备不如满军旗，但比无甲的壮丁肯定是要好太多了。
“还愣着干什么，快扔滚木礌石！”
强者为尊，这是所有旗人都必须遵循的原则，就连摄政王也不能例外。
说句大不敬的话，摄政王之所以可以代皇帝坐在紫禁城中发号施令，不就是因为他和多铎、阿济格三兄弟手中的旗兵最多、最强吗？
这招屡试不爽，石廷柱自然不可能不知道。但此次他们出征山东太过仓促，来不及安插内应进德州城。而且看德州城城门紧闭的样子，城中守军似乎很早就做好了准备。
越来越多的壮丁倒在了护城河前，觉罗巴哈纳却没有一丝一毫的触动。
一大片本已快攀到城头的清兵被浇中径直跌了下去摔成肉泥。
他们两两一组将堆积在垛口旁的滚木、礌石抬起，狠狠朝沿着排梯攀爬上来的清军士兵砸去。
一名汉军镶红旗旗兵正在闷头攀爬，一块磨盘大小的礌石从天而降，生生砸在了他的胸口上。
由于粪汁中有许多细菌，即便被浇到的敌军士兵没有立即毙命，也一定会感染而死。这就是金汁比沸油厉害的地方。
滚木礌石的作用是显而易见的，汉军镶红旗第一轮凶猛的攻势被压了下去。但何荣却没有一丝一毫的兴奋，他知道清军绝不会如此脆弱，还会有更猛烈的攻势等着他们。
觉罗巴哈纳这么想，石廷柱又如何没有自己的小算盘？
但金汁数量有限，浇完之后明军只得改为浇沸油。
不少清兵被烫的哇哇大叫，黄白之物糊了一脸，直是十分狼狈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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