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人人平等，傻骡除外。
大家看不起傻骡还因为他是罪人的后代，他这人成分是最糟糕的。
这样一个人，王思年怎么也不能跟他接触的。
所以……王思年最近很奇怪。
回到家冉冉把灶膛里的火点着，纪利国不在家午饭也不回来吃。
家里头挑好的水被大伯母拿去用了，狗子重新挑了半缸水，饿得饥肠辘辘。至于年纪小点的阿牛，是被冉冉从过道里拎出来的，正流着口水呢。
冉冉让阿牛用帕子自己把口水擦一擦，这会儿正在灶房外头洗脸、洗帕子。
把半斤肉洗净切成肉末，加入一点点盐加入水放在灶旁边的泥炉上蒸。
“姐今天我们家也吃肉？”
“喝肉汤。”
跟奶奶家的肉是没法比的，那是一条很好的五花肉。
纪冉冉囊中羞涩她舍得给自己吃，拥有的钱也能够让她舍不得买。
这会儿狗子才想起来：“姐我们吃肉，你高中怎么办？”
从小姑那里知道念高中是这样一大笔钱，绝对比小弟还要值钱后，旭日确实就有点愁。刚在姐姐面前立下豪言壮语，转眼就被钱吓得想退缩。
纪冉冉看着一脸担忧的弟弟，很有甩手掌柜的风范，“那是爸妈得想的事。”
“让我念我就念，不给我念，我就没学上。”
这下子狗子坐不住了，“怎么可以不让姐姐上高中！”
这不成的！
姐姐是他们家最聪明的。
“姐，妈不是说……”
纪冉冉打断弟弟的话，摇了摇头：“真要卖夏粮念书，到时候家里头还要跟人借粮食。”
粮食比钱还难借。
“逗你玩呢，这半斤肉不耽搁姐姐念高中的，也不是天天吃。”纪冉冉说，“瘦巴巴的到时候一点力气也没有，接下去捡知了壳也没有劲。”
知了壳还是要比晒草药简单一点，知了壳是现成的，草药还要处理过，又是洗又是切又是晒的，再么狗子也不认识几样草药。
三个知了壳能够在供销社换一分钱，数量多的可以称斤，算下来可以更值钱一点。
狗子的眼睛一亮。
还可以捡知了壳给姐姐攒学杂费。
姜月明还未到家就闻到了饭菜的香味，不用看就知道是婆婆家的，四叔刚回来接连两天都吃肉，过得是比年还要好。
一家人在一起才是年，也没说要他们家过去吃。
昨天借钱的事闹得大家不高兴，其实想想道理也不全是在别人那边的，他们这边也没有完全站不住脚的。
当时说卖夏粮也要让冉冉念书，那是话赶话，这钱只要借得到日子稍微过得紧一些还是一年就能周转下来。今年的收成就是要比往年好，按人头分来的地足够他们一家五口人的开支。
瞧见自家灶房有肉汤，姜月明疑惑，“奶奶分给大家的？”
“姐姐买回来的。”
昨天还在借学费今天就买肉吃，姜月明语气不大好，“你是不打算念高中了？”
纪冉冉张了张嘴巴。
“赚到几毛钱也不要乱花。”
家里面没什么钱，不是她想让儿女吃苦，而是现在的条件摆在这里。
不吃点苦，以后的日子更苦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