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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呃……我这段时间没去学校。”
前段时间忙着插秧，她就没有去学校而是留在家里帮忙烧菜之类的，
“反正我也没有高中念的，能拿到初中文凭就好。”
因为能继续念高中的女孩本来就少，在农忙的时候帮家里头干活，比在学校里念书要重要得多。
跟班主任说明了情况，等最忙的那一阵过去还可以回到学校里继续念书。
“不过我下个礼拜要继续回去念书了，都不知道以后能做些什么……”
她这样的去当保姆都没人要的。
要请保姆的城里人，也喜欢请有经验的。
去厂里就更没有可能，在城里买一个工作要好几百块钱。
家里头抛干净，也凑不出来这样多。
“小芳你刚不是问我的头绳哪里来的吗，是松安供销社的新样式，说本来是玉山才有的，别的公社都没有。
小芳露出高兴的神情：“我今天正好拿了零花出门，我们一块儿去供销社……”
还问王思年要不要一块去。
“她以前也不跟我一块上学，她比我大了三岁本来就是有代沟的。”
楼鸣岩跟王思年没有什么交集，不过他记性不错，记得冉冉哪一次是跟王思年一块上学的。冉冉在交友上还真的有点来者不拒，他就没见过冉冉一开始讨厌谁的。
能被冉冉觉得不交流更好，这人指定是有点毛病的。
王思年总跟冉冉念叨纪知物的不好，到底是为冉冉打抱不平还是她自个嫉妒心作祟？
楼鸣岩之前对王思年不作评价，现在他将王思年列入到不往来的名单里头。
“以前她不是跟你小姑走得更近？”
他是冉冉的朋友。
他跟冉冉是一条战线上的要无条件站在冉冉这边。
“可不！”
纪冉冉心想，奇怪的可不止这一件事。
纪冉冉不止一次看到王思年从牛棚那边回来，这是以前没有的事。
可这并不好说。
纪冉冉回忆了一下，王思年是班里头不被同学跟老师记起的那种学生，成绩一般般性格不跳脱，有人评价说王思年：
见着了会想着班里有这样一个同学，但有时候还觉得脸对上了名字对不上。
照理循规蹈矩的王思年应该不会接近牛棚。
可纪冉冉见过几次王思年去牛棚。
王思年还不是空手去的。
很可能是偷偷摸摸给牛棚里的人送吃的。
冉冉想起自己的朋友大雁怪聪明的，忍住了说王思年去牛棚的事。说起来那风吹雨淋破破烂烂却还没塌的地方，住着一个小怪物。
大家叫他傻骡。
这个外号也大有来头——
马跟驴杂交的后代骡子是不能够繁衍后代的。
是在骂人杂种。
在柳树沟这一个“傻骡”饱含着绝对的嘲讽、贬低跟侮辱。
一个听上去一般般的词，落在了所有人都知道的嘲讽里就成了很肮脏的，一提起来就可以所有人都高他一等的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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