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这比水果糖大颗的橘瓣糖肯定比水果糖贵。
拆开塑料包装，里头的橘瓣上还有一层白色的糖霜。
橘瓣可以捏，是软的。
“这也是桔子糖，是县里的供销社买的。”
虎头沉重道：“县里啊……”
纪冉冉仰头看，虎头一脸深仇大恨。
桔子软糖确实比水果糖贵，这种塑料包装的两分钱一颗，五分钱三颗。
这种桔子糖还有九粒装的，一毛钱。
就算是这样，还是比水果糖贵。
“这个软糖犯规，一口气吃一包恐怕也不会腻。”虎头都没尝出什么味来：“还没到教室呢，糖就没了。”
这事谁也没辙。
桔子糖怎么会有错，虎头再无辜，只要不仰头，错的就是虎头。纪冉冉低着头数蚂蚁，就是没瞧见蚂蚁。
虎头又说：“我想了想，开光属于优秀传统文化。”
她没见识，还是让虎头少说：“封建迷信害死人。”
虎头不是什么迷信的教徒，他是需要的时候信，不需要的时候不信。
时虔诚，时不虔诚，只爱临时抱佛脚。
考试前看着走廊上的那些科学家、文学家的照片，也不管三七二十一，能拜一拜的。
对着文化家说着数学成绩，对着物理学家谈着语文成绩。
诶，人家外国学者很可能不认识中国字。
纪冉冉在班里是成绩拔尖的，说县中，不是说大话。
“还好不是几年前，不然冉冉拿不到村里的高中名额。”虎头说这话不是毫无依据，纪冉冉家中小姑肯定是要念高中的，这样子念高中的名额就不会倾向纪家，而纪冉冉前头还有堂哥纪夏，总之在靠推荐上高中的年代，纪冉冉家里的情况，轮不到她念高中。
徐章书又拿出一颗糖。
言下之意，闭嘴。
纪冉冉伸出手讨糖。
“用两颗双喜糖跟你换。”拿到一颗塑料纸包裹的桔子软糖，纪冉冉留下这样一句话。
她是个言而有信的人，不是说说而已。
说两颗双喜糖，就会有两颗双喜糖。
徐章书张了张嘴，到底没有说出不用了。
见着纪冉冉跟人说说笑笑。
王思年瞥了眼窗户外。
跑操的时候，纪春来学校给纪夏、纪知物送吃的，纪冉冉是没有瞧见么？
明天就是清明，纪向聪也得了两个清明粿，艾草、糯米粉、米粉做起来的清明粿可是过节才能吃上的美味。
等纪冉冉瞧见纪向聪吃上清明粿，肯定能发现全家只有她没有吃的。
纪冉冉什么时候才能醒悟。
难道要跟自己一样，用命来换。
王思年不去想别人的事，自己不是救世主，多管闲事要不得。
下午上完三节课，王思年就回了家。
有人说王思年是回家吃清明粿去了，也不知道自己回去能不能吃上一个清明。
十几岁的中学生，心里头还没有长大，一张嘴巴成长得最晚。
还没成为，这也不爱吃、那也不爱吃——光光不爱吃一切好吃东西的嘴巴。
糖也馋、饼干也馋，清明粿更是魂牵梦萦。
从三月想到四月清明。
能吃上热乎清明粿的王思年成了寝室夜谈里的话题人物。
宿舍里铺着八张床，打得上下铺，二十平的空间里住下了十六个人，拥挤的熙攘的，洗手刷牙的、厕所在走廊的尽头。一楼二楼是男生宿舍，三楼是女生寝室，女生寝室围了铁栅栏，绝不让男同学踏入半步。
三层的楼房，是学校里的最高建筑。
走廊的尽头是弧形的，构建出来一个洗漱的平台，十十几个水龙头排成列，所有住宿的女生都在这里解决刷牙洗脸，洗澡要跑去厕所里头，厕所是一条坑，洗澡的时候加两块板，这是前人的智慧，担心掉进坑里。
无论加板还是不加板，洗澡都都多一个心眼，别踩坑或者别翘板。
热水要到楼下去打，这一点对三楼的女同学来说就不如楼下的男生方便，他们住得矮打水方便。
在宿舍里别说什么私密的空间，跳蚤也能从这张床到另外一张床。
爱干净，那是要出大问题的。
只要有一个女生头上长了跳蚤，很快宿舍里的女生都能遭殃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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