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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当日,大帅率万骑渡河,深入济宁,当四顾皆敌而后续无援之时,当知奇袭敌营之难!这‘先声夺人’便与大帅当时的奇袭巨野仿似。看似很容易,遣一军,袭其营即可。但,难就难在选将上,非有胆有识之人不可。然而,遍数我海东全军,能如大帅的智勇与胆略者,又有几人呢?”
“先声夺人?”
赵过直奔主题,问计潘、傅。
“好!”
看着傅友德走远,赵过和潘贤二相顾一笑。
潘贤二说道:“《尉缭子》云:‘夫将之所以战者民也,民之所以战者气也。气实则斗,气夺则走’。民之所以战者,就是‘士气’啊。”
“傅、傅将军有话想说?”
潘贤二说的这第二种情况出现的可能性不大,但也是有可能的。赵过实事求是地回答道:“我、我军必败。”
赵过动容,说道:“先、先生言固是。然而,请问先生,该如何打击敌人的士气,同时激励我军的士气呢?”
“士、士气是什么,俺知道了。那又该如何从士气上下功夫呢?”
赵过身为方面主帅,久历征战,岂会不知何为士气?换了别人,也许听到这句话就会大怒。到底是赵过,性温和,非但不怒,更虚怀若谷,说道:“正、正想听先生分说。”
“赏罚分明。”
赵过潜思片刻,答道:“如、如果来援的虏军都像前日野战中王保保的部下那样精锐,胜算五五。”
潘贤二不辞千里,前来面见赵过,本来就是为了再献计立功。但是这会儿听了赵过发问,反而却不肯先说,冲傅友德拱手行礼,很客气地说道:“傅将军久经沙场,必有卓识。贤二不才,愿与大帅一起听听您的高见。”
赵过转头去看,见是傅友德打了个喷嚏。
“如果大帅您能按照这个办法去做,想办法把敌人的士气打击掉,同时把我军的士气激励起来,即使粮储不及敌,纵然人马亦不及敌,我只十人,敌有千数,但是我可一当百、一当千,至一夫当关,万夫莫开,则敌虽众,粮虽多,有何惧哉?”
“先、先生请说。”
“哪、哪两个方面?”
“‘攻其心者,所谓知彼;守吾气者,所谓知己’。而所谓‘夺敌之气’,就是‘攻其心者’。孙子言:‘三军可夺气’。如何夺之?避其朝锐,攻其暮疲。大而言之,这是为君之道;小而言之,这就是为将为法啊。
傅友德起身,挺胸昂首,叉手问道:“看末将怎样?”
赵过微微一笑,反问道:“莫、莫非先生对你的计策没有把握么?”
“将、将军才战罢济州,远道而来,未及休整。怎敢劳烦?”
“正是!”
傅友德的才能在冲锋陷阵,虽然也有谋略,但长处并不在高瞻远瞩地运筹帷幄,他瞅了瞅潘贤二,说道:“有大帅与先生在此,哪里用得着俺来献丑?潘先生,俺知道你计谋出众,有何计策就请说吧。俺洗耳恭听。”
潘贤二打开观瞧,见是邓舍的笔迹,上边大略写道:“鞑虏退至单州、成武,固以待援,候其两军会合,声势必然复振。计我军前线扫荡残敌,尚需两三日才能完成,提前促其决战、先灭保保既已不可,更不可坐视其声威复振。在此期间,可选数百精骑,奔袭成武,再灭其胆。长途急袭,要在选将。将军麾下有两人可用,一则高延世,一则佟生养。只是,现尚需延世镇郓城;而生养上将,干系女真,亦不宜轻动。可调傅友德。”
“重、重尤在‘罚’?”
“《尉缭子》又云:‘凡兵,有以道胜,有以威胜,有以力胜。讲武料敌,使敌之气失而神散,虽形全而不为用,此道胜也。’因此说,‘善用兵者,能夺人而不夺於人’。要想在士气上下功夫,诀窍便在这几句话中。简而言之,就是‘夺敌之气’而‘守吾之气’。如此,就可以‘道胜’了。”
“绰绰有余。”
“大帅久镇军中,素闻谨慎。却是为何适才刚听卑职之计,未及多思,便就毫不迟疑地立刻采纳了呢?”
“如、如何先声夺人?又难在何处?”
“百骑太少,本、本帅再拨给你精锐百骑,可够?”
“那大帅是准备按照此计行事了?”
他两人心知肚明,适才的这一唱一和,分明就是激将计。笑过了,赵过对潘贤二多了一层认识,想道:“却也不知他是从何时起开始算计的老傅,但总不是今日临时起意。从济州到巨野,他两人同行两日,竟能严守心机至此。着实了得!不过话说回来,能选中老傅,他眼光倒是不错。”
“济州一战,三日克城,末将出入矢石间,毫发未损。自济州至巨野,才百余里地,难为远道,又因押运的有粮秣,路上行走甚慢,两天才到。既然无伤,又非远道,况且末将从军以来,征战视作常事,何用休整?”
傅友德勇悍过人,又被激将,此番出战定能告捷。赵过为人温和、仁厚不假,可不代表他就不会用计。有道是:请将不如激将。该用计谋的时候还是要有的。抿了口茶,他接着问道:“该、该如何打击敌人的士气,俺已知道了。请问先生,又该如何激励我军的士气呢?”
“诚、诚可谓良计。”
“一则,兵力。大帅虽有巨野之胜,但是王保保实力尚存,等临汾的援军来到,他的声威必然复振。是我军虽胜,但待决战时,兵力不一定就能占上风。二则,粮食。我军乏粮,转运艰难;而王保保依河南、晋冀,随时都可以得到充足的补充。则是我军粮秣又不及敌人。”
“这,……,这当然不是了。只是,……”
“正是如此。‘夫不爱悦其心者,不我用也;不严畏其心者,不我举也’。而赏罚之间,卑职以为重尤在‘罚’。”
“单、单州是王保保屯军处,防御森严,而且距我巨野远。据报,屯驻在成武的虏军分营而居,多住在城外,就、就请将军袭成武。”
“然也。请问大帅,您知道什么士气么?”
傅友德大喜,跪拜在地,说道:“便请大帅下令,想要遣末将攻取何处?单州?成武?不管是哪里,只需本部亲兵百骑就够!三日内,必有捷闻。”
顿了一顿,潘贤二接着说道:“更何况,这‘先声夺人’与大帅的奇袭巨野还有一点不同。大帅奇袭巨野的目的是攻城,‘先声夺人’的目的是打击敌人士气。所以,大帅得城后,可以入城据守;打击过敌人的士气后,却必须立即远遁。若用比喻,就是奇袭时,要‘疾如锥矢’;接敌时,要‘战如雷电’;告捷后,要‘解如风雨’。此一员将,需要会行军、会疾战、会撤退。难上加难。卑职想了很久,没有一个合适的人选。”
“王保保将门虎子,赵恒晋冀俊杰,所以现在不敢与我战者,不是因为被大帅您打怕了,更不是因为巨野的失利,只不过是因其才败,士气正沮。但是,如果等其临汾援军来到,两军合作一处,他们两人必定会有奇谋,重新鼓舞士气。待至彼时,既已得援军振其势,复又以羞耻励其众,挟千万复仇之悍卒,与大帅决胜於一朝。请问大帅,您有胜算几何?”
“先听难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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