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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这?”
张歹儿久在关北,与平壤等地的将校们来往并不多。这些将校,多数是为文华国的部属。文华国什么人?邓舍的叔叔,在海东的地位一人之下,万人之上。张歹儿虽得邓舍宠幸,能和文华国相比么?因此,这些人却不一定就会甘居其下。
这几骑探马,却是张歹儿早先放出去,打探沿海周边动静的。
按照常理来讲,莱州内有储粮,城池也很坚固,再有强兵守卫。张歹儿纵然所带皆为生力援军,若想要速战速决,怕也是殊为不易。文登城中的郭从龙因此为他担忧,诚然实属正常。
“只怕到时入城,关保军的辎重饷粮,早被不是关北本部的生女真人抢掠一空喽。”
“有何可笑?”
三三两两,这些人驱马赶至将旗下边。七嘴八舌,问其原因。
因为一来,他把青军多数放在了文登。郭从龙克复文登,这部分人马大多被歼灭。二则,他在攻打莱州等地的时候,尽管因有海东叛将与之里应外合,取胜得很快,却难免也会有所折损。所以,除掉这两部分受到的折损,他还能留下有三千人可用,已经算是不错的了。
一支代表关保,一支代表察罕。变数之一,关保设伏。变数之二,察罕来袭。火烛摇动,他盯着算筹,猛然间心头一动。关保设伏?察罕来袭?如果关保不设伏,反而佯装败北。然后察罕设伏半路,该如何应对?
续继祖新投之将,急切立功。他又先见郭从龙轻松破取文登,后见张歹儿一战克复莱州,对关保部有所轻视。并且,他更自以为熟悉地形,有地利之得。故此,一听说关保遁走,当即引了军马,不听海东监阵官的阻拦,擅自脱离阵地,抄近道试图绕前截击。
“元帅大人久在关北,要说关北苦寒之地,所产尽皆勇士。却怎么元帅大人的胆量?当真士别三日,刮目相待。哈哈。哈哈。”诸将一力要求,想要追击关保。张歹儿默然不语,随便他们讽刺,就是不肯下令。
张歹儿纯粹看在邓舍与文华国的面子上,才一再做出让步,见还有人不知好歹,不免怒气勃发,强忍下来,问道:“那么以诸位之见,该当如何?”
莱州城外,诸将请命。
这些平壤等地的驻军将校们,谁不是刀山血海里滚爬出来的,丝毫不放在眼中。有带亲兵过来的,也是各自迎上,针锋相对,互不相让。
张歹儿身边的亲兵们,也是在关北跋扈惯了的,从来只有他们见张歹儿给别人使脸色,没见过有人竟然敢对张歹儿出言不逊的,当下都是大怒。齐刷刷跨前一步,手按刀柄,嗔目相视,喝道:“大胆!无礼。”
张歹儿勒马城外,眼见城头与城门内的元军抱头鼠窜,心中的疑惑越来越大。他说道:“不对,此中必然有诈。”
“生女真虏种野人。本将用之,便如鹰犬,怎能算为本部?”
“此中必然有诈!”
比如,关保取东南,获胜之轻易,或许在察罕的预料中;但海东落败之迅捷,却就大大出乎了邓舍的估计。而如今这一出相同的戏码,在海东援军抵达后,不期然地再一次上演。地点便在莱州城下。真可谓:兵家无常胜的将军。
“关保,察罕军中骁将。本将从军前,河北、山东都去过,常常闻听他的大名。此人能攻而善守。每战,必身先士卒。今日此战,却接战即走。这,难道还不够奇怪的么?”张歹儿寻思片刻,说道,“传令三军,不要急着入城。先放生女真人进去,试试虚实。”
“他或会半路设伏!”
文登城中。
郭从龙面前,摆放了两支算筹。
然而,胜利的到来,也总如落败,有些会在人的意料之中,更有一些,往往会出乎人的意料之外。
左右亲兵问道:“城池已为我军所得,还有何诈之有?”
“哈哈。好威风,好杀气。”
夜色渐渐深沉,城中火光冲天。远远处,有数骑的斥候奔驰而至。飞身下马,跪拜张歹儿马前。张歹儿问道:“怎样?”斥候答道:“沿海港口,尽数被鞑子破坏。并及沿海州县,鞑子撤军来入莱州前,也都有放火焚烧。城中的存粮、辎重等物,皆被烧了个一干二净。”
有平壤的将校道:“形势很明白了。鞑子打的主意并非坚守,而是破坏。因此莱州城一击即破,也就没什么值得可怀疑了。元帅大人,请下令吧。如若你真不想用俺们入城,也请你快一点派你的本部入城。关保还在城内,若因为你的优柔寡断,反叫他给趁机逃掉的话。元帅大人?可该怎么对主公交代?”
三千来人看似不多,但是也不容小觑,因为多数皆为他本来所带的主力精锐。
如果说城中都是青军的话,获胜的快一点还不会惹人生疑,但现如今城中明明皆为元军精锐。而且关保之前也曾争分夺秒,把散在周边的军队悉数调入城中,分明摆出了一副凭坚据守的架势。却为何,竟一触即溃?
“可笑,可笑!”
诸将齐齐转首观之,见那数骑来到近前,马上的骑士等不及下马,高声叫喊:“报元帅!西城门大开,一彪军马冲杀而出。小人等遥遥看其旗帜,上正打着‘关保’二字。是关保的本军。”
他此番攻城,带来的几千人中除了关北嫡系,还有两千多的平壤等地驻军。这会儿见城门大开,正打算鼓勇杀入,不料却忽然见将旗摆动,示意各营稍退,只放生女真入城。顿时,关北军嫡系还还说,平壤驻军的将校们大为不满。
张歹儿挥手止住亲兵,斥责几句,转过头,依旧笑容满面,说道:“诸位将军说笑了。”
唯一的不同,敌我双方交换了彼此的身份。昨天的胜利者,如今变作了落败的一方。而昨天的落败者,却成为了获胜的一方。
……
“留三千人入城。余下各军,用平壤军为前锋,以关北军为后阵。追击关保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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