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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十章 赵过【1 / 2】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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宗教问题,是个大问题。邓舍才来益都,还没扎稳脚跟。不得不向势力极大的佛道两教示好,以表善意。有蒙元近百年的鼎力发展,说一句和尚道士遍天下,丝毫也不夸大。再加上白莲教,更加小觑不得。总而言之,这东西得慢慢解决,急切不来。

一日夜间,扎起营盘,接着再战。虎林赤寸步不让,两边厢针锋相对。便在这华不注山外,黄河南岸,距离济南城只有十几里的地方,两军接连鏖战数日。赵过百般计策使尽,从头到尾,虎林赤却只有一招相对:你来战,咱便战。你要走,咱不追。不求胜敌有功,但求守营无过。

诚可谓:“你有千般妙计,我只一策安身”。

鞠胜倒没受胡忠的影响。他是文臣,又和武将不同,也压根儿就没把自己与刘珪相提并论,浑没将此放在心上。他沉思良久,道:“用兵之道,首在奇正。兵法云:虚虚实实。用计不成,是为难以用‘虚’。大人,何妨改弦易张,换而用‘实’?”

顿兵城外多日,连续不停的交战,纵然赵过再擅长保持士卒的体力,损耗也是难免。八千人,已然伤亡近千。而敌人,单只虎林赤一部,就有军马将近万人。在这样的形势下,还能有什么办法?

洪继勋俯身捡起来,看到信的背面却还有一行字,微微一怔,看了眼,交给邓舍,道:“主公,信后却还有话。”邓舍伸手接过。田丰的这封来信,正面用的行书,行云流水也似。此时去看那信后,用的却是楷书,十分的庄严肃穆,只简单地写了两三句:

鞠胜也是佥院。益都行院佥院。似乎与杨万虎平起平坐,实则不然。他这个佥院没实权,类似谋臣。还是要差上一些。而且海东是邓舍的兴起、根基之地,从海东出来的官儿,无论自以为,抑或从别人看来,都是平空高一级。

守卫济南城东的察罕军将领是为虎林赤。他手下有两员骁将,一个叫陈明,一个叫董仲义。当年潞州铁骑谷,引死士夜劫关铎营的,便为陈明。在那一战中,当之无愧的论功居首。有这样的骁将为敌,战事的艰难程度可见一斑。

陈猱头受邓舍信中“忠义”两字的激励,决意顽守孤城。

这不全废话么?

邓舍也恼怒。但他既身为一军之主,此时却不能把恼怒显在脸上。哈哈一笑,他说道:“我固知花马王不会前来援我。此前数信,不过故意试探试探他罢了。”拂袖而起,信心百倍,斩钉截铁地道,“不需他前来援救,我海东也一样能独力过此难关!”他拂袖的风,带落了田丰的来信,飘飘摇摇,落在地上。

洪继勋也曾自告奋勇,提出不如由他亲自往去棣州一趟,以给田丰分析利弊,从而希望可以说动他,或增援济南,或驰救泰安。邓舍想都没想,只问了洪继勋一句话:“先生可胜甲胄?”问洪继勋穿不|穿得动甲胄。洪继勋文弱书生,他当然穿不动。既然穿不动,去棣州,那不送死么?

堂外,天高日晶。午后的阳光洒落庭园。风卷落叶,萧萧瑟瑟。秋意渐深。昔日葱茏争茂的树木,而今渐至催败零落。唯有墙角的菊花,傲放灿烂。此花开后百花杀。夫秋,刑官也。姬宗周喃喃道:“主杀。”

赵过军八千人,以胡忠、邓承志为副,用鞠胜为佐。二百里山河,三日飞度,与高延世、李子繁抵达泰山脚下的时间不分前后,进驻济南城外东北十余里处,有山,名叫华不注。临黄河南岸。

一封信简而言之,就是一个意思:谢谢你遣派佟生养救了我,我也很想去帮你的忙,但是军中士卒皆无斗志,去了也是白饶。我没什么才干,帮您想了个小小的计策。要想破解现在的这个危局,最好的办法,不是指望我棣州,而是应该赶快调海东的援军渡海。

然而强中自有强中手,那虎林赤却也并非弱者。战至近夜,好容易见元军略有疲色。胡忠、邓承志踊跃请命。那三千定东军,赵过却迟迟无法派出。原来,自始至终,在交战阵地的右侧,都有一支元军的铁骑虎视眈眈,没有动过。尽管赵过初来乍到,连营盘都不扎,即发动展开进攻,且派遣的又是较弱的士诚旧部,可谓地一再示敌以弱,可惜虎林赤就是不肯上当。赵过留了有生力军,虎林赤也一样的存有余力。

远在益都的邓舍,对此也是心知肚明。

这胡忠也就比刘珪早投海东了多半年,俨然以海东嫡系自居了。其实此中也自有道理。尽管胡忠等本为关铎旧将,原本还是杂牌,毕竟同出辽阳军的一脉。如今视山东刘珪为外人,也不足为奇。帐中诸将听了,纷纷称是。

可以说,从开始发生的那一刻起,战斗便直接进入了高峰。

他城中只有数千人,泰安城池也不大,勇气虽然有了,面对察罕夜以继日地猛烈攻势,是否能守得下去,却还是个未知数。又或者说,他究竟能坚持多少天,包括他自己在内,没人知道。

“赵过?”

观其字,识其人。想必田丰在写这几句话之时,心情定与之前不同,或者受到了什么触动,也许百感交集。不但写的端端正正,似是尊敬。并且入木三分,又仿佛感慨。更兼且银钩铁画,字里行间,又隐约有一股杀气,扑面欲出。

要想快速地将之击败,唯有计诱一策。

赵过所率的军队,分由两个部分组成。三千人的定东军老卒,五千人的益都士诚旧部。两下的战斗力,自然定东军远远高过士诚旧部。但是赵过投入使用的,却先是士诚旧部。有两个意图,首先,故示己弱,以骄敌军。其次,给定东军养精蓄锐的时间。

赵过牢记着邓舍“非到必要时刻,不得扰民,并及毁坏佛庙宫观”的吩咐,其军到时,即传令各营,绕开华阳宫,驻扎在外。因见华阳宫中珍宝器玩不少,并专门派了一小队人马,把守宫观门外。以免有士卒闯入侵扰。

华不注山下,南边有一个华阳宫,占地甚广,乃全真教丘处机的弟子陈志渊所建,距今已有百余年。山东素为全真教的重镇,这华阳宫也是大大有名的,素来香火鼎盛。只不过因察罕西来,王保保兵围济南的缘故,宫观中的道士们大多逃走,现今有些冷清。

胡忠道:“刘珪所部,俺是见识过的。月前,主公选士诚旧部之精锐组建定齐军。俺随着洪先生来过济南。说实话,他的军马看似不少,其实战力不行。他们在山东这富裕之地待的久了,济南又是大城,要甚么有甚么,和咱海东比,拍着马也追不上。”说到这儿,他哼了声,又道,“更别说刘珪又新投不久,左丞大人疑他不能坚守,仔细想想,的确不错。”

他对城中的观察细致入微,诸将闻言,无不面现忧色。

海东军中,帅帐之内。赵过召集诸将,计议对策。

扎营当日,便在胡安之与高延世开战的前后,赵过也与王保保交手第一阵。只是与胡安之奔袭高延世不同,换了个攻击方,主动发起攻击的,却并非王保保,而是赵过。

邓舍的去信送至泰安的同时,田丰终于也有一封回信送来。写道: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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