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秦雷不以为意地挥挥手,便上马跟着那传旨太监行去,倒把老太监惊得合不拢嘴……还从来没见过这种上下关系呢。
皇甫战文等人见王爷心绪不佳,纷纷搜肠刮肚,想要为殿下解忧……毕竟哄领导开心乃是下属日常工作的重中之重。
昭武帝也打定了主意,干咳一声,对沈潍道:“不要担心,朕给子岚说一桩亲事,绝对亏不了他!”又看一眼那右首的紫袍官员道:“打着灯笼都难找啊。”
“啊,那您到底是郁闷个啥呢?”石勇性子比较憨厚,说话不大注意修饰。
秦雷盘腿坐在虎皮交椅上,左手支着下巴,两眼直勾勾的往帐外看,一句话都不说。
只是气氛颇有些怪异。
秦雷这才放下手,把那苹果丢给杨文宇道:“赏你了。”说完叹口气道:“看来老大也不是完全不计后果啊。”说完便起身笑道:“何以解忧、唯有杜康,弟兄们喝酒去!”
秦雳怒瞪着跪在地上的马光祖,他没想过人还能无耻到这个地步!狠狠地啐一声,一口浓痰吐在他的脸上,伸手推倒凑上来的两个御林禁卫,头也不回的大步离去了。
屋里五个人,四个盯一个。那一个可就受不了了,低着头闷声道:“你们都盯着我干啥呀?”
“马大帅,你真的被大殿下俘虏过吗?”昭武帝的声音带着无限的诱惑,仿佛专门拐卖儿童的怪叔叔。
交换一下眼神,几人决定由比较憨厚的石勇做代表……
他绝对只是随口一说,根本没想过别的什么,却给秦雷带来了一个超级大麻烦……
但是昭武皇帝陛下显然不这样认为,只见他狠狠一挥手中的长剑,暴怒的咆哮道:“这是失败者的阴谋,你们不甘心,想借题发挥,挽回败局!朕不会中计的!”对于能得出一个看似合理的解释,昭武帝十分的满意,狞笑一声道:“你们可以都离去!但结果永远不会改变!”声音凄厉坚决,竟然夺去了李清等人的气势,没有人再敢言语。
“儿臣现在就要用出来了。”秦雷沉声道。
秦雷不由自主的调整下呼吸,换上副与环境协调的凝重表情,跟着那太监进了金色大帐。
见众人都哑了火,昭武帝的情绪才稳定下来。大口呼吸几下新鲜的空气,滋润一下极度缺氧的肺叶,嘶声道:“七月全军东征,朕会御驾亲征!”说完便一撩披风,转身下了阅兵高台,消失在金甲从中。
杨文宇轻声道:“你方才没站出来,有百利而无一害;您若是站出来,有百害而无一利啊!”说着解释道:“您不站出来,事情便是太尉集团和陛下之间的矛盾。此事由来已久,虽然陛下面上不好看,却也无甚恶劣影响,所以陛下不会太过惩罚大殿下。但您要是一站出来,可就成了陛下被全体禁军反对了,他一定不会再姑息,会重重惩治大殿下的。”
徐载武吓得一激灵,赶紧离席跪下道:“陛下赎罪,末将在与马帅开玩笑呢。”
“祝贺马副统领……哦不,马大帅高升啊。”徐载武阴阳怪气道。
朝几人点点头,秦雷便在左首第一位坐下,正好与新科元帅面对面,却见元帅大人气色灰败、面上没有半点喜色。再看看下首几位将军,皇甫显捋着花白的胡子,似笑非笑地打量着元帅大人;沈潍面无表情地看着元帅大人;而徐载武更是“你欠我十万两银子”一般,死死地盯着……元帅大人。
方才歌舞表演,只有几个上首的武将听到了两人的对话,坐得远的几位文臣什么都没听到。此时才听说皇帝要给沈家做媒,且女方家长好像还是这大帐里一位,不由纷纷猜测起来。毕竟也没有计划生育,大家都是有几个没出阁的闺女的。
“看见吃的就迈不动腿!”秦雷笑骂一声道:“都他娘的去洗吧洗吧,总不能啃生羊腿吧?解散!”兵士们齐齐狼嚎一声,立刻自由活动开了……烧水的烧水、洗澡的洗澡,炖肉的炖肉、烧烤的烧烤,欢声笑语、热闹无限……
“据说”没有错,在御马监番子的引导下,京山军在城东的大片帐篷处下营,而在营地之中,无数新鲜牛羊肉,各种面食应有尽有,只等着官兵们取用。
“讲!”昭武帝今儿已经被刺|激麻木,根本不在乎更多的意外了。
这三字足矣,昭武帝呵呵笑道:“秦雳你听,当事人都不知道,你又从何得知呢?”说着挥挥手道:“大殿下累了,扶他去休息吧。”
“怎么?”昭武帝面色一沉,轻声问道:“可有什么不妥?”
“对对对!不是元帅胜似元帅!”皇甫战文加紧拍马道。
“那不还是笑话我?”秦雷仍然高举着左手,一本正经道:“你要是不给个说法,大苹果伺候!”不过经这一闹,帐中的气氛也轻松了许多。
皇甫显和沈潍虽然没跟着起哄,但脸上的表情也好看不到哪去。
……
秦雷苦笑一声道:“得了,你们喝吧,我得去面圣了……”
可是轮流讲了几个笑话,把帐中人逗得前仰后合,王爷的表情都没变一下。
听到陛下的问话,马光祖浑浑噩噩地抬起头,稀里糊涂道:“不知道……”豆大的汗水砸在地上,仿佛能听到滴答滴答的声音。
“谁稀罕,”徐载武冷笑道:“这位子已经不值钱了!”他快要抓狂了……令人意外的是,八位禁军将军里,最嫉妒马光祖的不是秦雷、也不是李清,反而是他神武将军徐载武。其实这也好理解,他已经当了七八年的将军,资历比马光祖深厚许多,且在军演中的贡献也比马光祖大许多……更重要的是,同样是被大殿下捉到七寸,他选择了“战死”,而马光祖却不光彩的投降了!
正所谓“说者无心、听者有意”,昭武帝听了沈潍的担忧,便立刻上了心。视线在大帐里巡梭,最后落在了右首倒数的一位大人身上,目光闪烁不定,显然在思考着什么。
几位统领讪讪的收住笑,决定改变策略,单刀直入。
没好气的瞪他一眼,秦雷这才说出了心事,低声道:“我是在想,方才为什么没站出来,其实我心里明白,方才老大是想为我争一争的。”
说巧不巧,昭武帝带着一班文臣出现了,刚好听到徐载武的最后一句话。早些时候勉强压下的怒火顿时喷发出来,语调阴冷道:“元帅你都不稀罕,那将军就更不稀罕了吧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