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这个也不可能,那个也不能够,昭武帝真是苦思不得其解啊。其实他并不知道,答案已经无限接近了,只要他能跳出惯性思维,便可以知道事情的真想了。
距离秦雷与伯赏别离说话,已经又过了将近一个月,时间已经到了腊月初八。二十多天前,大理寺以渎职、枉法等莫须有的罪名逮捕了商德重与辛骊桐等九名新科进士的领袖。此举激起了其余进士的反弹,他们去大理寺前示威,要求陪同九人一道坐牢。
一看他溜号,大理寺的曲岩立刻来了灵感,当天夜里摔断了脚……趾头,卧床不起,告假三个月零十天……伤筋动骨一百天嘛。
告别了依依不舍的乔云裳,队伍陡然加速,一路向北狂奔而去。
昭武帝彻底失去理智了,他命令御马监用刑……这是一个创举,其实也是违法的,因为大秦明文规定:“律刑不上大夫”,早就按捺不住的御马监密探,彻底的执行了这道命令。
“也说不定是焦头烂额,不知道怎么收场是好。”秦雷冷笑道。
一定要寻思明白!老子好不容易当会大爷,可不能又被人逼成孙子!昭武帝这下子拗上了,但怎么寻思都不明白,他苦恼啊,焦虑呀,日子久了,脾气就变的十分暴躁!最后想出一个不是办法的办法,那就是抓人!
“不能妥善解决就别怪我不客气了……”这是两人听出来的言外之意。乔岐佩的面色更是紧张,狠狠地瞪儿子一眼,让他别卖关子。
为了保持风度,在别人都穿上皮裘的时候,乐布衣依旧只着长衫,冻得鼻头通红,囔囔道:“王爷会发现,中都城里的气氛,比这鬼天气还要严寒。”
带着股邪火,楼副总管上任了,他不像他的主子,还有那么多的顾虑。既然你让我抓人,那我就抓呗……
所以乔远山并不是说,你们俩可以双宿双飞了。他的意思是,我们还是要走完这“六礼”的,但可以打乱一下次序,先把婚订了,将别的程序延后,等着有机会再说。
终于,皇帝再也忍受不住这种煎熬了,爆发了……他的想法朴素而又实用:你不是不露面吗?那我就把你的党羽统统抓起来,一个个的审,总有人知道你是谁的!
当所有文明的法子都被推翻时,官员们将目光集中在暴力上。
他们误以为这是他爆发的前兆,不安的对视一眼,乔远山试探道:“不过,我们可以变通一下,您看……”
要说为什么大伙都不敢来?难道不怕专门打小报告的言官头子吗?也许大家已经知道了,那位爷回来了。得罪御史顶多丢官贬职,而得罪了那位爷,说不定哪天脑袋就得搬家。
抓!抓!抓!审!审!审!抓完了审!审完了抓!
以暴力对抗暴力,这才是正途。
为了避开朝臣的啰唣,昭武帝只好在自己的内宫打起了主意。他将皇家暗谍挂靠在给自己养马的御马监,任命楼万里任为御马监副总管,带领一干新鲜出炉的御马监特务,开始了第一次公开的任务……你要问谁是正总管,还是那养马的老太监,因为历代祖制,只有阉人才可以担任大内十三监的总管太监,所以楼副总管这辈子都扶正无望了。
腊月前后的中都,就像那《岳阳楼记》中所写:“阴风怒号、浊浪排空;薄暮冥冥,虎啸猿啼。”
他已经可以肯定……有一只看不见的黑手,在挑战着自己的权威,试图将自己压回原先窝窝囊囊的状态。但他无法精确还击,因为他还不知道对手是谁……蒋之虞?不可能,这老家伙已经离开十几年了,虽然几位尚书是他昔日的门生,但影响终归有限。田悯农?也不可能,若他有这般本事,怎会屈居于文彦博之下十几年,一直翻不过身来呢?
“不能。”乐布衣的嘴巴那是相当快,怪笑道:“九成九的,宣旨太监已经在城门口恭候大驾了。”
皇帝之所以有这份魄力,除了对那未知力量恐惧之外,还是因为这半年多来的唯我独尊,让他有些……找不着北了。
……
至于公输连、魏筝义、麴延武、王安亭这些人,也是一样的情况……他们全都是文彦博的手下败将,怎么可能有那么大的能量呢?
其实根本用不着抓这么多人,但那楼万里第一次公开做事,自然想表现的好点,所以特别的积极,而且自古以来,抓人就是酷吏们的最爱。而且御马监的密探出身低贱,基本上来自车夫、水手、店伙计、轿夫之类。正所谓“车船店脚衙、无罪也该杀”,这些人的素质也就可想而知了。
等到黄昏时分,全家妻儿便会等在门口,翘首以盼,直到看到官人回来,这才算是平安过完了一天。
越靠近中都,气温也就越来越冷,大路两边倒退的风景也越来越萧索。望着天寒地冻的莽莽离原,秦雷不由叹道:“北国的冬天才是真的冬天啊!”
与这种热闹景象形成鲜明对比的,是三法司对秦雷集团的审讯。那真是“冷冷清清、凄凄惨惨戚戚”啊!也就一开始几天接连拘了几个六部郎中,还算比较热闹。等秦雷回国的消息一传来,主持会审的老狐狸们便立刻出了幺蛾子……恰好魏筝义老婆的二舅舅的三婶子死了,刑部尚书大人竟因悲伤过度而卧床不起,告假一个月。
除了皮鞭、老虎凳、辣椒水这老三样外,他们还充分发挥主观能动性,又研究出了诸如“火烧连营”、“蚂蚁过江”之类的新式刑法,为大秦的刑讯逼供事业,增添了新的财富。
剩下的一位都察院左都御史王辟延,却巍然不动,既没有小妻舅的三婶子过世,也没伤到那根脚趾头。反而健康、快乐,甚至亢奋的指挥着手下抓人审讯。
但能干御史的,都是一群执着的人;而能干御史头子的,则是最执着的一个。王大人自然不会善罢甘休,当遇到下属消极怠工后,他发挥了自己的专长——打小报告,一封奏章把魏筝义和曲岩及其属下告到了昭武帝那里。
紧紧狐皮围脖,秦雷嘿嘿笑道:“打个赌,你说我们能不能进去中都城。”
乐布衣眉头禁皱道:“皇帝已经走火入魔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