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王辟延悄悄拽一下王安亭,暗示他说话客气一些,王安亭会意的微微点头,尽量温和道:“谁说我们不检举来着?”
终于在百官险些望穿秋水之时,将文相爷盼了来。
果然士子们同样向他行礼,恭送他顺利通过。
“这位大人,我们掌握了文丞相贪赃枉法、操纵科举的确凿证据,为何都察院却视若无睹、安之若素呢?”士子们愤愤质问道。
那伴当一下子被打懵了,捂着腮帮子呜咽道:“哪都挺凉快的……”看见自家老爷吃人般的眼神,这位拍错马屁的活计,只好委委屈屈的下去,不知道好人为何如此难做。
打完一拳,秦雷又抱臂靠坐在椅背上,冷笑道:“果然是狗改不了吃……”
其实他们心中何尝不想如此?只是现在这剑拔弩张、一触即发的局势下,谁也不愿当这个出头鸟……谁知道胡乱出头的后果是什么?
文官们看见五殿下过来,赶紧躬身让开去路,于政治一事,他们最是敏感,早感觉出京里的风向不对来了……似乎五殿下这股南风,要把相爷的东风压倒一般。
边上几个想献殷勤的下人,无一不遭到主子的白眼斥退大耳刮子之类的……诸位大人看来下定决心,不让家里的狗出来咬人了。
沈冰见王爷一脸的淡然,心情刚要放松下来,却见他猛地一拳砸在车壁上,只听“砰”地一声巨响,马车甚至都被带着稍稍歪了一下。
“我们已经把证据呈给陛下了!”士子们恼火道。
若兰完全沉醉在这难得的温柔中,哪怕是下一刻粉身碎骨,也不愿破坏这一刻的柔情。
秦雷见她失神,便伸出修长有力的双臂,将她揽进自己温暖的怀里,轻声道:“对不起,这些日子忽略你了……”
望着那十数丈长,仅容一人勉强通过的小道,百官面面相觑,心道:“这不胡闹吗,谁敢往里进呀?若是这些快饿疯了的士子拉住了、拽倒了、拖进去扒光了吃掉怎么办?”一时皆都踯躅不前,有人还忍不住道:“你们且多让些……”
歌声中,马车到了承天门外停住。石敢开窗看了看,轻声回头道:“承天门外似乎发生冲突了。”
车厢里逐渐安静下来,秦雷也知道这不是他一个人游戏,还有一些更大更强的玩家在一起博弈,他可以做的只是尽量保护自己的利益,而不是去指望别人的垂怜。
“那好吧。”领头的一挥手,士子们这才将一干都察院御史放了过去。
秦雷“哦”一声,也探头往外开一眼,对远处站着的一个官员问道:“怎么回事?”
那官员早看见隆威郡王的马车了,赶紧恭声道:“回禀王爷,士子百姓们把承天门外堵住了,同僚们无法站班,正在请御林军帮着维持秩序呢。”
他的吻轻柔而专注,没有以往霸道、没有以往的索取,好似对待世间最易碎的珍宝一般,无声的向姑娘倾诉着心中的怜惜与爱意。
秦雷点点头,信步下了马车,往前面不紧不慢的走去,只见往日站班的通道上,挤满了请愿的士子,将等待上朝的文武官员堵在了外面。而那队据说是维持秩序的金甲御林,则在另一头整齐列队,看起来更像是在隔岸观火。
二月初六,子时末。
要创造自己的幸福、全靠我们自己,
谁知那官员并不领情,伸手一个大耳刮子,低声骂道:“哪凉快哪待着去……”
谁承想,那二位王大人走到一半,却被士子们轰然拦住,瞬间便淹没在人海之中。御史们顿时吓坏了,只听王安亭色厉内荏道:“你们要干什么?袭击朝廷命官可是砍头重罪!”
这两位过去了,又站出一位二品服色的官员来,仰天笑一声道:“本官散秩大臣麴延武,素来不做亏心事,却要看看这良心道到底准是不准。”说完便昂首进去,却也顺利通过了。
“本官乃堂堂正二品左都御史,铁口铜牙,岂能诳语?”王辟延皮笑肉不笑道。
虽然没有自我介绍,但士子们却可以毫不犹豫的确定,这位站在眼前的儒雅老者,便是大秦中书省左丞相文彦博是也。也就是士子们最大的苦主,此次集会要打倒之人。
沈冰这个汗啊,心道:“那好歹是你爹哎……”但他知道王爷气了昏头,是什么话都能说出来的。
快把那炉火烧的通红,趁热打铁才能成功!”
我们要夺回胜利果实,让未来冲破牢笼。
边上王辟延笑道:“那好。这次朝会本官便会向陛下询问此事,若是证据确凿,定会参劾的,”说着假笑道:“诸位还是让开道路吧。”士子们看看领头的,领头的又问一遍道:“此话当真?”
他就是问心有愧,也丝毫不担心这些士子会对自己不利,若没有他的照拂与纵容,这些士子能在这安安稳稳请愿吗?早被一股脑逮进京都府大牢了……如果装得下的话。
他自然不会有事,从为难民请命、开仓赈灾那天开始,他的名字便与“爱民如子”这四个金不换的大字联系在一起,可以说,哪里有老百姓,哪里就是他这条小船遨游的江河湖海。
秦雷点点头,轻抚下若兰的肩头,温声道:“等忙过这一阵,也该春暖花开了,我带你去看桃花。”若兰双目中迸发出惊喜的光,欣喜道:“真的……”
这样一想,心情便平和下来,自嘲的笑一声,竟然轻轻打着拍子唱起歌来:
秦雷笑着摇摇头,指了指自己,又指了指两人,放声唱道:“是我们大家一起……”挥挥拳头继续唱道:“一切该归我们所有,哪能容得寄生虫!”
一干武官心道,该没咱们什么事儿吧?就是有事儿他们也不怕,大伙抱成团的话,怎么也能抵挡个三五十息,就不相信御林军会坐视不理。便在李浑的带领下,成群结队地走了过去,果然也没有遇到任何麻烦。
黑暗中,只有炭盆里跃动着幽蓝的火光,映衬着秦雷安静的脸庞,更显得棱角分明。若兰最喜欢看他睡着的样子,就像纯净的婴儿一般,没有白日里那捉摸不定的笑容,也没有那挥之不去的压迫感。也只有在这时候,她才能肆无忌惮的仔细端详他,欣赏他,聊以欺骗自己,他是她的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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