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说着坐直身子,自信道:“当今天下战乱已久,军民疲敝不堪,极度渴望结束当今纷争不休的局面,现在集权一统才是主题。所以文家的倒台乃是大势所趋,并不是谁可以阻挡的,可笑他枉称大秦第一智者,却自欺欺人、不愿面对现实,妄图螳臂当车,结局只能是自取灭亡。”说完放声笑道:“他的存在基础已经没了,无本之木何来根本之说呢?”
老相爷请秦雷上座,待丫鬟上茶后,捻着雪白的胡须笑道:“二十年前老朽生了场病,险些要了我的命。后来还是一位好友救了我,又传了我一套养生的法子,二十年坚持下来,也算小有所成。”看来他对自己的状况也挺满意。
车行小半个时辰,在一座略显陈旧的大院前停住。石敢整整衣襟下去,抬头看一眼门上悬着的横匾,便昂首阔步到了门前,敲响了紧闭的大门,心道:“大白天的关什么门呀?”。
蒋太公陷入了沉思,良久才略显神伤道:“老了呀……”摆摆手,阻止秦雷的宽慰之词,轻声道:“这几日来找我的四方中,太后娘娘与老朽的观点类似,都希望稳字当先;陛下和李太尉的想法相近,希望老朽能帮着他们把文官的人心收拢过去;而文丞相呢……”看秦雷一眼,轻笑道:“希望老朽能在参奏您的折子上署名。”
“王爷倾向于前者还是后者呢?”蒋之虞紧盯着秦雷双眼问道。
一边缓缓嚼着橘子瓣,一边口齿不清的嘟囔道:“上次咱们夜探皇宫时,我就认定了,皇祖母与文丞相之间应该有什么秘密……或者说什么协议。但年代太久了,搞不清楚具体是什么。”
秦雷见他步履沉稳,健步如飞,虽然满头白发,却是红光满面,不由羡慕道:“若不是知道您乃父皇的老师,我还以为您也就五六十岁呢。”
秦雷哼一声道:“整个文家都忘了自己的本分,孤要让他们重新回忆起来。”没说两句,院子里便传来脚步声,再过一会儿,一位须发皆白矍铄老者出现在了门口。
“士子们递了状书,又在承天门外跪了一夜,等候陛下回应。”沈冰轻声道:“文府的集会结束后,百官皆是从后门离去,并没有与士子们朝面。之后,文丞相便病倒了。”
秦雷哂笑道:“他还是先管好自己再说吧。”
蒋之虞点点头,笑道:“王爷既然已经明悟其中纲要,便可立于不败之地,为何还要来找老朽问计呢?”
蒋太公闭目沉思一会儿,良久才睁开眼皮,轻声道:“文彦博这次要输了,”说着面带赞赏道:“有你这样的对手存在,他即使现在不输,将来也是会输的。反正都是要输,不如来的早些,也好给我大秦多留些元气。”
这可不是秦雷想要的结果,思酌片刻后,不由灿烂笑道:“泥鳅有个致命的缺点,这玩意儿生活在泥汤子里,眼神不是很好,看不了太远。”
秦雷一手端着茶盏,一手捏着杯盖,轻轻划动道:“百年天地回元气、一统河山际太平……老相爷对这副对子怎么看?”
沈冰点点你头,略带疑问道:“为何昨日太后懿旨,让您不得过分加害于文丞相呢?当此双方决战之际,太后老人家怎会下这样一道……命令呢?”他本想说“乱命”,但知道王爷素来尊重这位老人,便硬生生打住了。
秦雷的脸蛋子顿时跟个红苹果似的,说话也没了底气,哼哼道:“我们……也没什么……”
不一会儿,里面传来一声问询:“谁啊?”
秦雷知道老头再考校自己,洒然一笑道:“若是有外部压力,三方会很快妥协,但文家依然会从顶级门阀中除名。”
秦雷心中一动,微笑问道:“不知是何方高人的妙法?让我这小年青也颇为心动呀。”
蒋太公神色难明的笑笑,沉声问道:“王爷一直这么自信满满吗?”
蒋太公微笑道:“老夫快八十的人了,勉强可以倚老卖老了,若不是因着我家云裳占些上风,今日殿下可别想看到老头子的好脸。”
秦雷默然,他就是脸皮再厚,也不好意思点头笑道:“英雄所见略同……”
蒋之虞颇为意外地望了秦雷一眼,失笑道:“王爷要保住百官?你们不是生死对头吗?”
蒋之虞点头道:“不错,若论审时度势、见风使舵,文丞相是有过人之处的,他就像条泥鳅似的,滑不留手抓不住。”说着双目闪烁地望向秦雷,轻声道:“说实话,老夫觉得这次很难伤到文丞相的根本。”
秦雷摇头笑道:“孤不问自身吉凶祸福,孤是想为我大秦多保留些菁英,是以才来求助老丞相,到底如何保下那群举子……以及百官?”
门里人并没有料想中的慌乱,只是恭敬地道一声:“失敬了。”便听得吱呀呀一声,赭褐色的大门打开,一名须发苍苍的老者露出脸来,看一眼门外并无任何标记的马车,对石敢轻声道:“这位小哥可有名刺,小老儿也好向我家老爷通报。”向一位王爷要名刺显然是不礼貌的,是以老者用一种委婉的说法代替。
沈冰轻声道:“原本都不差,只是文家这些年如日中天,门子自然要浮躁轻狂一些,快丢了早年间的本分。”
两人又说几句,秦雷便想起身告辞,却见蒋太公似笑非笑道:“王爷,您的问题都解决了,是不是也该解决下老夫的问题?”
蒋太公呵呵笑道:“若是有外部压力呢?”
秦雷摇摇头,苦笑道:“俗话说‘一年之计在于春’,马上就要开春了。大秦现在乱不得啊。”说着有些恼火的揉揉眉头道:“文丞相就是看着这个机会,准备以此要挟朝廷。”
蒋太公打量下秦雷,捋着胡子颔首笑道:“王爷果然是器宇轩昂、英姿勃发,怪不得人家说‘有女不见五殿下’呢。”
秦雷心道:“我可没过时。”只见老太公双目炯炯地望着自己,一脸萧索道:“陛下太后也好、太尉丞相也罢,纵使当年和现在如何了得,无奈英雄易老,将来注定要成为您的陪衬。”
“后者,”秦雷毫不犹豫道:“齐国的威胁就在眼前,所以这次依旧无法彻底分出胜负。”
待登上了王车,两人才继续方才的话题,秦雷轻声道:“以利益结合的群体,一旦失去了共同的利益,就容易分崩离析。要趁着文彦博昏迷的这段时间,尽量将其党羽拉拢分化……”说着苦笑一声道:“也只有趁着这空当作些事情了,等到尘埃落定时,我们就说了不算了。”
秦雷不由苦笑道:“早该来拜会您老人家的,但……”
秦雷撇嘴一笑,淡淡道:“就凭父皇、太后、太尉、文相这几日都派人到贵府上来过。”
见两人进了门房,秦雷便示意沈冰关上车窗,不由赞道:“单单从门子讲,这位老丞相可要远胜老文许多的。”
秦雷心中抽搐道:“这些老家伙,怎么一个个都成了精了。”挠挠头无奈笑道:“想不到第一次见长辈,竟然来得这么失败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