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秦雷欣喜地望着一对新人,他想让石猛立庄蝶儿为妻自有他的道理。倒不全是为了让庄蝶儿感激自己,却也为了石猛将来家庭和睦。
要知此时的婚姻制度,是一夫一妻多妾制。那一妻,乃是堂堂正正的一家内掌柜,对那许多的妾生杀予夺,拥有无上的权威。就是丈夫也管不了。
……
屋里顿时静了下来,石猛甚至屏住呼吸,瞪着那双牛眼,乞求地望着秦雷。而庄蝶儿认命般的面色平静、等待着秦雷宣判。
她本姓庄、闺名蝶儿,乃是江北省襄阳府原通判庄之毋的女儿。庄之毋去岁因为弹劾知府周秉春私自挪用库银,而被周秉春反劾贪赃枉法。事情闹到京里,昭武帝派大理寺那位左少卿周维公会同都察院江北御史车璧,钦差审理此案。
秦雷起身拉起二人,温声道:“你二人今日正式结为佳偶。以后还需互相体谅、举案齐眉、恩爱白头啊。”
秦雷听庄蝶儿像讲别人一样,讲完凄惨的身世,有些意外道:“庄姑娘怎生如此平静?”
秦雷拍手道:“对呀!”然后吩咐也来凑热闹的管事道:“可有现成酒席。”
一对新人又恭恭敬敬的拜谢了媒人、长辈、证婚人于一身的隆郡王。秦泗水端来两个酒盅,两人就在秦雷面前喝下了这百年好合的交杯酒。
秦泗水怕老婆,在王府中无人不知,闻言面皮发紧,愤懑道:“今日是你大喜的日子,改日再与你算账。”
秦雷很满意自己的造成的气氛,笑着一指两眼有些发直的石猛,朗声道:“帮我看住这个黑小子,别让他整天往别的女人被窝里钻。”
石猛听了,使劲摸着那油光锃亮的脑门嘿嘿傻笑。
谁知到了地头,却发现那位庄大人已经自缢身亡了。这不是“畏罪自杀”吗?两位铁面无私的大人也不管什么刚出了人命,径直命人搜查了庄家,结果找出金银珠宝、各色田契地契无数。正好与状纸上的控诉吻合。
秦雷这下更有兴趣了,对石猛笑道:“眼光不错啊。”石猛一阵傻笑。倒把那烟岚姑娘羞得够呛。
秦雷赐座,让两人坐下说话。烟岚便把身世娓娓道来。
秦雷似笑非笑道:“你今天可是看着希望了?”
庄蝶儿微微笑道:“泪水一早就流干了。若不是还存了报仇的念想,贱妾早就追随我地下的父亲而去了。”
庄蝶儿却想到另一桩事:这是哪个狐媚子给我家猛子拾掇的?本姑娘一定要查出来,要她好看。
秦雷却知道,将来石猛九成九斗不过庄蝶儿。不然,他也不会搓合这门亲事。想了下,他望向兀自傻笑的石猛,正色问道:“你是想把庄姑娘娶回去作妻还是作妾?”
秦雷拊掌道:“我的条件就是……”
两人对视一眼,都有些迷醉了。
正赶上石猛筹备满园春,去教坊司买姑娘。一眼便相中了已经改名为烟岚的庄蝶儿。花几倍的价钱买下带了回来。
他这样问,意思已经很明显了。只是为了给石猛个功德,让庄蝶儿永远记着这桩好。石猛不是混人,要不秦雷也不会评价他为“心中嘹亮”,虽然心中有些不甘,但还是洒脱道:“俺石猛第一次娶媳妇,先进门为大,当然是作妻了。”
庄蝶儿没想到会是这种事情,小脸顿时通红,玉颈使劲的垂下,两手交错揪着裙角,不知如何回答。
一边的秦泗水也贼眉笑道:“猛兄弟今日早有算计,连喜服都穿好了。”这句话是他今日第二遍说,此次却比上次应景的多。
她进入状态可谓神速,由此可知到底是不是心甘情愿。
庄蝶儿听了,捂嘴轻呼道:“王爷。”想到一个高高在上的王爷应下的话,一准能兑现。不由心花怒放起来,连最后一丝被强迫的无奈也消失无踪,重新磕头道:“贱妾有眼不识泰山,冒犯之处,请王爷恕罪。”
庄蝶儿抬起那张有些倔强的脸,坚决道:“绝不反悔。”
秦雷有些挠头道:“似乎少了点什么。”
庄蝶儿用余光一看,只见傻了吧唧的石猛子一身大红袍、大脸收拾的干干净净、头发也打理地一丝不苟,确实有个大相公的样子。
秦雷哈哈大笑道:“你们两个都拜了孤三拜,孤就是不想当这个婚证也不行了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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