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但孟暄不害怕，她知道这是小耐，无论经历过什么都是那个会喊“姐，我要这个”的小耐。
“死了，不是饿死的，也不是老寒腿疼死的，是让人砍死的。”孟耐嗤笑一声，“我真想问问他值不值。”
听到这里，孟暄已经猜到杜叔是被患者砍死的了。
不然孟耐反应不能这么大。
“杜叔有他自己的坚持。”孟暄叹了口气，“他们考医学院的学生不是都宣誓过吗？不会放弃病人的。”
“我呸。”孟耐直接坐起来，眼底都是恨意，“这要是不愁吃不愁穿倒行，可他当时什么都没有！婶子发烧都是硬挺过来的！”
看她这样激动，孟暄不好再劝。
知道孟耐这个性格爱钻牛角尖，这会儿多说只会更刺激她。
“那你想怎么办？”孟暄问。
“让杜叔赶紧关门回家，省点药还能跟婶子多活一段时间。”孟耐又泄了气，躺回床上。
“那他要是不听怎么办？”孟暄想起刚才在诊所的时候杜叔的回答。
“我明天给他儿子打电话。”孟耐有杜叔儿子的微信，“上辈子没给他爹他娘收尸，这辈子也该尽孝了。”
“我明天也去劝劝吧。”孟暄看她这么固执，就知道如果改变不了杜叔这辈子的命运，那她会自责一辈子。
夜深了，窗外大雨倾盆，水位逐渐上涨到成人膝盖位置，城市的一角已经拉开了犯罪的序幕。
“这么大雨监控肯定拍不清，把人打死直接扔河里。”一个光头，膀大腰圆的男人对另外一个穿着黑色跨栏背心的瘦高男人说。
瘦高男人还有点犹豫，“龙哥说把人打死吗？”
“你是不是傻子？”光头男人给他后脑来了一巴掌，拍的他直点头，“这种事还用龙哥亲自说？做小弟的不得懂点事？”
瘦高男人还是心里没底，但在光头男人面前他还不想落了下乘，只好点头，“那就干！”
说完，挥舞着手上的棒球棍，砸向地上已经蜷缩成一团，浑身都流血的男人。
如果孟耐此时在这里，她一定一眼认出这两个男人就是上辈子被孟暄拉下天台的。
一道闪电在天空中毫无预示地出现，大地被照亮。
那个蜷缩的男人已然脱力，无助地躺在地上，闭着眼，毫无生息。
“行了，死透了。”光头男人收回探鼻息的手指，从地上站起来，把瘦高男人手里的棒球棍拿着扔在一边，从口袋里掏出一个裹尸袋，熟练地把人装进去。
随后，“扑通”一声，水位快和岸边一齐的河面溅起水花，随后又恢复。
好像什么也没发生过。
翌日，天空依旧灰蒙蒙的，大雨没有任何要停的意思。
孟暄习惯性地打开新闻，去看政府对这诡异天气的回应。
可惜，除了告诫市民减少出行以外，什么说法都没有。
好像大家都默认天气就应该是这样的。
孟暄又打开其他冲浪软件，特意搜索相关帖子，想看看网友对此是什么态度。
让她心都跟着沉的是，网上大多是觉得全球变暖的后果，毕竟近几年极端天气一直不少。
也有极少数担忧的言论，无一例外，被喷得很惨。
在她皱眉往下翻的时候，手机毫无预兆地被人抽走。
“少看点新闻，多囤点东西才是王道。”孟耐嘴里叼着一根棒棒糖，“你教我做饭吧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