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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25章 品酒宴【1 / 1】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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夏日炎炎,骄阳似火,在送走了二哥之后,谢芷兰和大嫂辩论了一番,通过辩论,郑采薇发现自己的小姑子已经在不知不觉间可以毕业了,女子读书本就只是为了明理,明理之后就要去实践。谢家规矩特殊,谢裴氏既不拿着当家主母的架子拿捏小妾,又不端着婆婆的架子给儿媳妇立规矩,因此大儿媳妇做老师,教书育人,二儿媳妇便跟着管家。说是管家,其实也没有多少事情可做,买的庄子和两任皇帝赏赐的庄子都有专人打理,府里的丫鬟小厮都是有数的,整个京城,就定国公府和别家不同,少一些规矩,多一些人情味。

谢芷兰出师之后也是无事可做,裴崇富见此,就把恒泰丰交给她打理了,美其名曰“提前掌家”,他认为他外孙女将来肯定是王侯正妻,肯定得有一些掌家的手段,谢芷兰害怕把生意做赔了,裴崇富大手一挥,“赔钱怕什么,你外公啥都没有,就是钱多,就当花钱买经验了,没的想来嫁到婆家再赔钱让婆家轻看。”谢芷兰就走马上任,做了这恒泰丰的幕后老板。

前些日,谢裴氏和卢家当家主母卢杨氏说了找个机会聚聚,眼看这谢裴氏是对卢琬上心了,谢芷兰趁机提出举办个宴会,把京城的大小贵妇邀请到一起,到时候让母亲好好相看相看,如果卢琬不可心,就再看看别家姑娘。谢裴氏答应了,又让杜舜华和她一起来办。谢芷兰和杜舜华绞尽脑汁的准备了二百多份请帖,但凡是四品以上官员家里有成年男女未婚配的都发了一份,又把韩国公家的程嫣茉、程嫣菱邀请过来帮忙参谋一些世家的千金小姐,日子定在六月初八,提前一周发出请帖。谢芷兰其实是有私心的,恒泰丰研究出来了一些好东西,她想趁机在这些千金小姐之间好好的推销一番。

这期间,谢芷兰总段是能静下心来思考一下未来了,未来已经变化了,不知道自己的经历还能否重现,自己的未雨绸缪会不会变得多此一举,按照原来的记忆,接下来今年最大的事情就是公孙大娘从蜀中来京,收了自己做了关门弟子。也就是在公孙大娘的指导下,自己的剑术突飞猛进,最终臻至当世一流水平,但是自己却还是败在了周元嘉和卢瑜的阴谋之下,那公孙大娘来京城寻找的仇人会不会是燕王府的人?按照原来的记忆,燕王今年就已经开始布局了,届时整个山西、河北、山东北部以及燕京周边的山贼土匪全部被他收编,自己要不要提前插一手?这些都不是重点,太子的嫡长子周玺暴毙,之后次子早夭,接下来太子纵情声色不到一年去世,然后皇后去世,太宗为了长寿误信方士之言开始服食丹药,接着驾崩,这才有了后来卢瑜以太后之尊垂帘听政。她不知道这里面周元嘉参与多少,也不知道该怎么预防,越想越是烦乱,干脆起身去了留香园。

留香园是太宗赏赐的园子,据说是前朝炀帝的别苑,其中风光自有一番滋味,园内流觞曲水,亭台楼阁,既有江南的一步一景也不缺塞北的开阔。定国公府准备收拾一番,拿来做宴会之用。两辈子谢芷兰这是第一次主持这样的宴会,当然一心是想做好的,一则真能锻炼自己的管家能力,二则也能帮助恒泰丰的新酒打开市场,兼之这次如果能解决卢琬这个未来的大患,也算是一石三鸟了。因此在布置的时候,谢芷兰格外用心,内庭和外院都分开安置,已经是仲夏了,天气炎热,在主厅的院子里,谢芷兰依托原有的房梁用架子架了起来,架子上铺挂上好的江南丝绸和蜀锦,中间再用鲜花点缀,架子底下摆放了大圆桌。一连五六日,终于准备完毕了。

宴会正日,梁国公府的老妇人和杜舜英一大早就来了,萧萧本就与谢裴氏是手帕交,如今又是亲家,自然提前过来看看有没有什么能帮忙的,杜舜英也来给谢芷兰当帮手了,只是这个小憨憨啥都不懂,越帮越忙,反倒是在杜舜华和谢芷兰的指导下,学到了不少东西。中午休息的时候,谢芷兰悄悄的对杜舜英道:“三哥来信了,信中说他一切都好。”杜舜英听着也不甚在意,谢芷兰又道:“只是据说赵邦彦有点水土不服,上吐下泻的,折腾了好几天,他又不肯停下休息,不知道现在什么样了!”杜舜英听到赵邦彦的名字,耳朵就竖起来了,听到赵邦彦水土不服,小脸就揪起来了,听到后面小脸发白,愁眉不展,谢芷兰见状打趣道:“舜英姐姐思春了……”说着就“咯咯……咯”的笑起来了。

杜舜英见谢芷兰戳破了她的心事,脸色羞红便要去挠她痒痒,谢芷兰身手敏捷,躲来躲去的杜舜英也没有抓到,杜舜英眼看抓不到,垂头丧气的道:“不玩了不玩了”一屁股坐了下来,谢芷兰见状便要过去安慰,谁知刚一过去便被杜舜英抓住按倒开始在她胳肢窝挠去,谢芷兰就怕挠痒痒,一时间浑身酸软笑声不绝,最后气喘吁吁的道:“你个死丫头,反了天了,信还有内容,你再不停下,我就不告诉你了。”

杜舜英见状才停了下来,谢芷兰道:“舜英姐姐,你真的是喜欢上了?赵邦彦虽说是一表人才,可是一介白丁,和你梁国公府相差太多了。”

杜舜英道:“那日你也听了,大鹏展翅恨天低,男子汉大丈夫,出身低微不算什么,只要是有才华,总有出头的一天,想当初我爹不还是跟着你爹做土匪,谁知道日后能成为这大周的国公。”

谢芷兰用手刮着她的脸道:“羞羞羞啊,原来舜英姐姐真的喜欢上了赵邦彦了,回头我得给三哥写封信,让他好好的照顾好赵邦彦,别回头少个胳膊缺个腿的某人心疼。”

杜舜英道:“你个死丫头套我话,看我不收拾你”说着就要扑上去继续挠她痒痒,谢芷兰连忙讨饶道:“停,我告诉你剩下的,那赵邦彦上吐下泻两三天后,有一个士兵随身带了一袋家乡的土,用酒冲了喂他喝下便好了,现在自己骑马狂奔都没有问题了,三哥称赞他是条汉子,一点都不像手无缚鸡之力的书生。”

两姐妹正在说着,杜舜华进来了,问道:“你们在说什么,这么神神秘秘的”杜舜英看见大姐,顿时心虚不已,谢芷兰道:“没什么,三哥给我写信了,叮嘱我要照顾好自己,我给他介绍了一个谋士,听说很厉害。”杜舜华道:“好了,宾客都要来了,咱们得赶紧去迎着点。”

夏天本来天热,下午四点左右,刚避开暑气宾客就陆陆续续的来了,其中不乏一些年老德劭之人,不只是谢芷兰和杜舜华,就是谢裴氏都得小心奉着。来的宾客足足二百多人,小厮都在外院,丫鬟小姐都进了内堂。谢裴氏先是感谢大家在二郎大婚给足了颜面,又感激大家今天的光临,接下来便是落座谈天说地。与此同时,谢芷兰开始了重头戏,一是上好的桂花茶,茶叶和普通茶叶无二致,但是冲泡之后会散发出桂花的香味,众人啧啧称奇,桂花茶喝过之后,又上来一款茉莉花茶,那茉莉花淡淡的香味,简直是要迷了这些个老妇人少千金的心。

当然不能只是喝茶,水果点心也是一应俱全,内庭请了一个戏班子,老妇人们坐着看戏,外面请了歌舞班子,莺歌燕舞煞是热闹。接着谢芷兰拿出来今天的压轴戏,果酒。原来这个时代只有米酒,度数不高,口感也不好,一般而言,酒色很浊,就是大户人家,过滤两边也是有些浑浊,今日谢芷兰拿出的果酒清澈如山泉,隐隐透着果香,闻起来像是青桔,夏日酷暑,喝一杯冰镇的青桔酒,别提有多舒爽了。

这些小女孩简直是爱不释手,这果酒有一点点的酒味,酒味不浓,冰镇之后,酒味就更淡,反而是味蕾都是水果的味道,看到大家的表情,谢芷兰知道今天是赌对了,这一下,果酒的销路就打开了。她给里面的妇人们上的是常温的,那些妇人都是掌家的,俗话说不当家不知柴米贵,当了家只要喝上一口,就知道这果酒的价值了。当下便有家里做着酒品生意的问道:“谢夫人,你们这果酒当真是神奇,平常的酒喝起来怎么也有酒味,偏偏你家这果酒喝起来甘甜可口不说,还觉得不醉人,甚是奇妙。”

谢裴氏道:“这都是我家老三和小女鼓捣出来,让匠人做了的,至于到底怎么回事,老身也不是很清楚,只是平日里我饮酒三五盏已经醉倒了,这果酒喝到肚圆也无妨,甚是解渴,拿冰镇了,也甚是解暑,大家不妨多饮几杯。”

一边饮酒,一边便有夫人带着自家后辈前来互相敬酒,河南郑家的郑老夫人带着若瑶、念瑶、芃瑶、欣瑶四姐妹给大家认识,四姐妹出自郑氏,琴棋书画样样精通,今日给大家表演了一曲古琴,大家自然是交口称赞。蔡家小女蔡荣华给大家唱了一曲,张氏张维英表演了一段舞蹈,大家争奇斗艳,只是这争的便是名声了,不管是哪家女眷,只要觉得还能拿得出手的,都会显露一二,毕竟这才是这个年代婚姻嫁娶的主要途径。

这场宴会其他人不知,韩国公夫人程崔氏是知道原委的,一方面感叹谢家的财气,一方面欣赏谢芷兰的才思敏捷,于是说道:“听闻卢家姐妹琴棋书画样样精通,诗词歌赋更是信手拈来,今日怎么不给大家欣赏一番。”

卢杨氏道:“都是大家以讹传讹,我家小女才疏学浅,当不得程夫人如此赞叹,不过既然长辈点了你们的将,你们给大家表演一个节目吧!”

卢琬卢瑜离席道:“献丑了!”二姐妹身高都有一米六五上下,身材一样的婀娜多姿,只是卢琬身材丰腴如同牡丹盛开,卢瑜身材纤瘦犹如莲花初开,这一对姐妹花轻移莲步便舞动起来,大家屏气凝神细细观察着,卢氏姐妹自幼习舞,加上家传的瑜伽之术,身姿柔软优美,舞姿落落大方不见妖艳。谢芷兰看的仔细,因为她曾见过卢瑜颠倒众生的舞姿,那种魅惑和妖艳简直是她都有些许妒忌的。谢夫人是越来越满意,观察卢琬,举止有度,谈吐大方,和人交流让人如沐春风,并无世家的骄傲,不禁暗暗点头。

这些日子以来,卢琬也经常会想起谢君羡,谢君羡少年将军,据说文韬武略都是一时俊杰,她心里早就芳心暗许,再加上如今太子早已成婚,就连秦王、晋王也都已经成亲就藩,她怎么甘心去给王爷做个侧妃。剩下的就是比她还小两岁的四皇子或者太宗的其他兄弟,这个别说她同意不同意,对于卢家来说都不允许,与其嫁给一个无权无势的王爷,还不如嫁给一个世袭罔替的公侯,从这个角度去筛选,谢家无疑是最好的选择。

杨歆悦观察着谢裴氏的表情,看谢裴氏对卢琬频频点头,知道谢裴氏这儿,卢琬是过关了,不知道谢君羡那个小子怎么样,据说谢家出情种,一个个的只娶妻,不纳妾,就谢国公纳了两个前朝公主做妾,也是不在妾室房间留宿的。

谢芷兰一边看一边想着,如果三个把卢琬截胡了,太子那儿就没有卢琬了,任凭卢家有天大的本事,也不可能祸害的了太子的性命,太子不死,太宗皇帝包括满朝文武绝对不会去选择另外一个人继承大统,这样这个死结就解开了。

后面陆陆续续的还有世家小姐表演才艺,也有不少夫人交换拜帖,谢芷兰知道这个宴席结束之后,肯定会促成几对命中的鸳鸯,一片欢笑声中,宴席结束了,谢裴氏拉住卢琬的手好一顿夸,庐杨氏也觉得甚是荣耀,谢芷兰更是像偷吃小母鸡的小狐狸一样,笑的眼睛不是眯着就是弯着,这也让卢氏姐妹对她好感倍增。

临行之前,谢芷兰毫不吝啬的给每一家的来宾准备了茉莉花茶和桂花茶各一斤,酸梅果酒、青桔果酒各一坛,这一番操作下来,裴崇富老爷子是赞不绝口,说了一句“我家兰儿,若是男儿身,必不输陶朱漪顿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