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季清姝和宋知雪都起身行礼,屋里其他人也都纷纷跟着行礼:“参见皇上。”
顾易泽摆摆手,示意众人起身,而后看了霜儿一眼,径直走到季清姝和宋知雪身边:“坐吧。”
“皇上怎么刚下朝就来了?”季清姝面上一片关心之色,“冷天还没过去,底下人怎么伺候的?也不知给皇上加件儿衣裳。”
李公公赶紧躬身:“都是奴才的不是,还望娘娘恕罪。”
顾易泽被这样捧着,心里舒服了,道:“欸,也不能全怪他们,朕也是听说这里热闹得很,便过来瞧瞧。”
顾易泽话音刚落,便见亓嫔也进来了:“臣妾参见皇上,公主今儿晨起有些不适,臣妾忙着公主那边儿,竟也没早些过来瞧瞧,都是臣妾的不是。”
“你也坐吧。”人都来了,顾易泽自然没有再把人赶走的道理,便让亓嫔也进来坐下。
“皇上还说呢,”季清姝似是嗔怪,似是埋怨,“皇上既瞧上了宋贵人身边儿的人,开口说一声便是了,臣妾也好早做准备,何苦今儿一大早让人从皇上那里跑回来,吓了宋贵人好一跳,还动了胎气,险些酿成大祸呢。”
“宋贵人动了胎气?!”这事顾易泽还没听说,他只知道季清姝一回宫就来安禧宫这边了,听说是安禧宫出了事,闹起来,他想起昨晚自己宠幸的宫女,这才赶过来瞧瞧是怎么回事,没想到还和宋知雪腹中的孩子有关,“怎么回事?可叫太医瞧过了?”
“皇上放心,”宋知雪答话的时候眼眶还是红的,“太医瞧过了,开了安胎药,不打紧。”
眼瞧着美人儿落泪,顾易泽心里也动摇了,他还不至于为了一个宫女委屈了正怀着孩子的宋知雪。
看出顾易泽的意思,霜儿心里也慌了,她连忙膝行几步,到了顾易泽跟前儿,伸手抓住顾易泽的衣摆,也想搏一搏同情:“皇上,奴婢没想惊了贵人的胎,只是想回来伺候贵人起床,顺带告诉贵人皇上您的决定,奴婢真的是冤枉的啊!”
顾易泽低头一看,对上了霜儿那张已经彻底肿起来的脸,当即什么心软都让吓回去了,一脚踹开霜儿:“糊涂东西!惊了主子的胎,还敢顶嘴?来人!掌嘴!”
霜儿被踹开,还没等缓过来,就又听见这样的噩耗,一瞬间连哭也哭不出来了。
好在亓嫔这时候开口了:“皇上,臣妾瞧着这霜儿姑娘的模样,怕是也经不起掌嘴了,如今宋贵人有孕,宫里也不好闹这样见血的事情,既然霜儿已经侍奉了皇上,不如就给了位份,打发去别处住着也就是了。”
亓嫔替霜儿求情,也是有自己的私心的,霜儿原先是宋知雪最亲近的服侍的人,现在霜儿和宋知雪闹不和,还能分一分宋知雪的恩宠,同时膈应一把宋知雪,所以她便顶着季清姝这边的压力,开了这个口。
霜儿也没想到亓嫔会替她求情,她昨晚刚侍奉完顾易泽,本以为顾易泽会念着几分情,没想到竟然这样冷心冷血,好在亓嫔这段时间还算是在顾易泽跟前儿得脸,她的话顾易泽也能听进去几分。
闻言,顾易泽没有非让人动手,只是盯着霜儿看了好半天,才转头询问季清姝:“亓嫔这话倒也有理,皇后以为如何?”
季清姝心里不屑,知道顾易泽这是想放过霜儿,但却又不愿意自己开口,便想借她的口来说,但她也无所谓霜儿到底如何,只要碍不到她和宋知雪的事就行,于是便顺着顾易泽的意思道:“霜儿到底是侍奉过皇上的人了,听霜儿说,皇上还许诺给她一个答应的位份,既如此,天子金口玉言,也不好反悔,便赐个答应的位份,寻个住处住下,再拨两个人伺候便是。”
顾易泽满意地点点头,又转头安慰宋知雪:“你放心,朕不会白白叫你受委屈的,眼下还不到给你提位份的时候,便先将封号赐下吧,朕都想好了,便定下‘蕙’字,也赞你蕙质兰心。”
宋知雪心中还是委屈的,但顾易泽和季清姝都这样说了,她便也没再说什么,点了点头:“多谢皇上。”
“霜答应便搬去长春宫的念秀堂吧,不必住在宋贵人眼前了。”季清姝将霜儿的住处安排到了长春宫,那边主位是良妃,还有个淑贵人,良妃虽然还算好相与,但淑贵人可不是个省油的灯,便由得霜儿和淑贵人闹去吧。
现在霜儿可不在意住在哪里,总归是命也保住了,位份也有了,她相信凭她的本事,早晚能做到贵人。
这件事也就算是解决了,顾易泽干脆留下来陪宋知雪了,季清姝则是回永安宫去休息了,亓嫔见没热闹看了,也向顾易泽告退,说是回去照顾公主,便也走了,屋里人便都散了。
霜儿则是如愿被刘公公带去了长春宫安排住下,还拨了两个宫女,两名小太监伺候她。
良妃也听说这场闹剧了,她对此没什么反应,只是仍哄着自己女儿用早膳,但住在念芳堂的淑贵人则不乐意了。
“她算是什么东西!也配和我住一样的地方?!”淑贵人之所以这样敏感,不仅仅是因为担心霜儿争宠,还是因为霜儿上位的手段和她差不多,出身也差不多,她当初也是宫女出身,被皇上宠幸之后,才一朝翻身做了主子。
现在有一个人站在她眼前,明显是照着她当初的法子得皇上宠幸的,她怎么能够容忍?
更何况霜儿本来还是宋知雪的人。
虽然大家都说是霜儿背主忘恩,但淑贵人可不信,在她看来,事实应该就是霜儿所说的那样,宋知雪先命霜儿去勾引皇上,结果事成之后有反悔了,一口咬定是霜儿心术不正
淑贵人对身边的宫女芊儿道:“你瞧着吧,这霜儿绝对还是宋知雪那个贱人的人!”
芊儿迟疑道:“不会吧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