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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娘娘信我！”宋知雪怎么也没想到霜儿会做出这样的事，不仅如此，还想要将这件事安在她身上，她急忙拉着季清姝的手，神色急切，“我真的没有！”
季清姝只得先安抚她：“本宫心里有数，这个你放心。”
接着，季清姝又看向一旁的小宫女：“先扶你们主子去擦擦脸，再叫太医仔细瞧瞧。”
“是。”小宫女领命，上前扶住宋知雪，宋知雪知道季清姝肯定会还她一个公道，便听话地被扶去了内室。
“你说，这究竟是怎么回事？”季清姝落座，看也不看地上跪着的霜儿一眼，直接问采环，“如今你们主子有身孕，不能侍寝，皇上便也没有在此过夜，霜儿是如何如何私下接触到皇上的？”
季清姝还是说得委婉了些，若是让采环来说，那便不是什么接触不接触了，采环会直接说是这个小蹄子勾引的皇上。
采环早就等不及了，她虽然跟着宋知雪的时间不长，但因为是被季清姝指派过来的，知道季清姝很在意宋知雪这个表妹，所以对宋知雪也很忠心，方才季清姝在安抚宋知雪，她便站在一旁不插话，等着季清姝来问她。
现在终于轮到她说了，采环可是一点都不会给霜儿留情面的。
像是知道采环会怎么说，霜儿赶紧哭喊着道：“皇后娘娘，奴婢知道您和贵人是表亲关系，定会护着贵人的，但奴婢也是从小伺候贵人的，从外头跟着贵人进的宫，对贵人也是绝对忠心的啊！”
霜儿这话里话外的算盘打得响亮，这不是明白着告诉大家，若是季清姝处罚她，不是因为她真的做错了事情，而是因为宋知雪是季清姝的表妹，季清姝要偏向她罢了。
“本宫问你话了吗？”季清姝冷眼瞧过去，“来人，掌嘴。”
“是。”一旁候着的一位嬷嬷立刻上前，按住霜儿便一巴掌上去了，霜儿想挣扎，但她的力气怎么能跟嬷嬷比？自然是挣扎不得的。
采环这时候也可以开口了：“娘娘，昨晚上皇上歇在了宣政殿，贵人想着皇上还在看奏折，便让小厨房炖了汤想给皇上送去，谁知霜儿这贱婢说担心外头路滑，贵人又有身孕，不宜夜晚出行，便替贵人送去了，谁知道这一去就没回来，贵人还以为是出了什么事呢，谁知道今儿一早这贱婢便衣衫不整的跑回来了，还对贵人说什么皇上宠幸了她，要给她一个答应的位份。”
顿了顿，采环瞪了霜儿一眼，继续道：“贵人闻言自然是如同遇到晴天霹雳一般，这贱婢见贵人如此，竟胡言乱语攀污贵人，说什么是贵人为了固宠才指使她前去，以致贵人伤心过度，动了胎气！”
“行了，先退下吧。”采环说完了，季清姝瞥了霜儿一眼，让嬷嬷先退下去了。
可即便就这几句话的工夫，嬷嬷少说也打了霜儿十几巴掌了，嬷嬷手劲儿又大，霜儿本来算是清秀的脸，眼下已经红肿不堪，眼睛都眯起来了，嘴角还有血迹，不可谓不惨。
但眼下季清姝可没什么怜香惜玉的念头，冷声问道：“对采环所言，你可认？”
霜儿自然是不能认的，即便她现在说句话都脸疼嘴疼，她也要说：“奴婢实在是不敢认，此事确实不是奴婢本意，若非主子吩咐，做奴婢的哪里敢做出这样的事？”
“若是主子吩咐，你何故要连衣裳都不穿戴齐整，便一大早回来惊了你主子的胎？”季清姝语气淡淡的，但在场的人可都不敢认为她没生气。毕竟从宋知雪有孕时季清姝的反应来看，季清姝对宋知雪以及她腹中的孩子都是很看重的。
此时众人的视线也都随着季清姝的话落在了霜儿身上，果然见她衣衫凌乱，这大冷天儿的，谁不是裹紧了衣裳？独她像是生怕别人看不到身上的痕迹一般。
霜儿见状，也有些不自在地拉了拉衣裳，咬着唇道：“奴婢是想着赶紧回来伺候主子起床，匆忙间才没顾得上。”
“那你伺候主子的心还真是够火热的，”绿萼翻了个白眼，笑出了声，“咱们这些人一大早裹紧了衣裳走在外头还觉着冷呢，你这衣裳都拉不好，恨不得敞着怀回来，一路上竟也未曾发觉。”
绿萼这话阴阳怪气，口中的“伺候主子”也不知是指哪位主子，听得其余人心里都暗暗发笑，霜儿更是脸上青一阵红一阵。
季清姝捏了捏眉心，她一早从宫外回来，本就还有些疲累，结果还摊上这么个事，万幸这次只是动了胎气，宋知雪没真的出事。
“红袖。”季清姝抬眼，红袖会意，俯下身附耳过去，得了吩咐之后便去了内室。
霜儿看着红袖的背影，袖子里的手紧紧攥住，指甲掐进了肉里也不觉疼，心里有些慌乱，生怕季清姝会不管顾易泽的意愿，直接处置了她。
霜儿现在最大的希望就是顾易泽赶紧下朝过来，这样她还有一线生机，否则这里有季清姝坐镇，她即便是想说些好话让宋知雪心软，季清姝也不会轻易饶过她。
不多时，红袖从内室出来了，还扶着宋知雪。
宋知雪也坐下后，红袖到季清姝身边回话：“娘娘，贵人心善，不忍看那贱婢余生都没自己的血脉，说算了。”
这话一出，饶是霜儿已经做好了季清姝会下重手罚她的准备，也惊出了一身冷汗，她又不傻，当然知道这话是什么意思。值得庆幸的是宋知雪心软，没答应，否则霜儿毫不怀疑季清姝会让太医一碗掺了水银的茶水给她灌下去。
其余人则是眼观鼻鼻观心，大气也不敢出，毕竟这件事明眼人都能看得出来，不管霜儿到底是不是得了宋知雪的吩咐去的，现在宋知雪被惊得动了胎气，季清姝都不会轻易饶了霜儿的。
就在众人等着季清姝开口时，外头传来通报声：“皇上驾到——”
顾易泽来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