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徐庶倒是一愣,他感觉到刘虞好像不怎么生气。
“既然刚才是误会,那我蓟郡大军要过去,你想必不能阻拦吧?”原来刘虞是想抓住徐庶说是误会的漏洞。
“这……州牧有所不知,我们太守交代过,如今战时,要万分警惕,不允许任何军队进入渔阳郡。”
“哼!徐庶,你可别忘了,刘鑫不过是右北平太守,又不是渔阳太守,而本官可是幽州牧,有权进出幽州任何一个地方。”刘虞一听到徐庶不让进,脸一下子阴了起来。
“州牧大人,并非下官有意阻拦,三年多以来,我们太守在渔阳郡屯田已有上百万田,百姓在此安居乐业,如今又是春季,农忙季节,处处有百姓辛苦劳作的场面。”
“然天下大乱,各路诸侯相互攻伐,渔阳距离渤海边界较近,冀、青黄巾猖獗,是以太守才派我驻军于此,并严令禁止所有军队进入渔阳,也是不得已而为之呀!”
“州牧乃爱民之人,必不愿意以大军进渔阳、右北平,破坏百姓生产,反而不美。”
明明知道刘虞意图兵进右平北土垠城,但他自己不表明意图,徐庶也故意不提。
“你……”刘虞很是气愤。
“如州牧大人想视察渔阳民生,下官倒有一个主意,州牧可把大军撤回蓟县,带着几个随从来这渔阳,下官愿陪同州牧,一起视察渔阳百姓民生。如今渔阳百姓生活可好了,家家户户都记着我们太守的恩情。”
徐庶顾左右而言他,刘虞实在是忍无可忍:“徐庶,知道本州牧为何今日率军来此吗?你们太守刘鑫不经本州牧同意,私下攻打苏仆延和丘力居,破坏朝廷大计,本州牧当兴兵讨伐,兵进右北平,我三倍兵力于此,你安敢阻拦?”
徐庶做出大惊失色的姿势,向刘虞再施了个礼:“州牧你此举岂非出尔反尔?”
“出尔反尔?你这是何意?”刘虞一阵愕然。
“我们太守是朝廷任命的护乌丸中郎将,攻伐丘力居和苏仆延是为了维护朝廷权威,州牧上次率军于此,下官已经表明了这点,当时州牧并没有反对,而是率军退回蓟县。”
“下官写信把此事告知太守,太守认为州牧已经默认了此事,心中反而后悔,认为自己不该不事先告知州牧就发兵。在开春前,太守还特地嘱咐下官给州牧送了些礼物,以表歉意。”
事实上,刘鑫确实在入冬后,让人给刘虞送了些礼物,主要是用左伯的印刷术印出来的一些书。他打算以后开拓右北平的商贸,靠卖书赚钱。
“如今州牧又说,不同意我们太守攻打丘力居,岂不是出尔反尔?”
刘虞上次稀里糊涂地被徐庶给说回去了,自己想起来也觉得不该轻信徐庶,如今又听徐庶这么说,心里恼羞成怒:“你胡说,当时本州牧退兵,是心有犹豫,何时同意了刘鑫所为?”
徐庶突然觉得他之前所言,似乎只是占了些口舌便宜,并不足以让刘虞退兵。如果刘虞不退,难不得右北平还真与蓟郡刀兵相向?
他想了一下,便换了个话题:“州牧大人,怒下官直言,蓟县可不安全?”
“你这话何意?”
“州牧与公孙瓒交战已有三年了吧?州牧可谓是败多胜少,战力明显不如公孙瓒。如今州牧率军于此,多半是认为公孙瓒南下攻略冀州,兵力被牵制。州牧便可抽调兵力,阻止我右北平军攻打丘力居。”
“可州牧是否想过,率军于此,还不如率军攻略涿郡,操了公孙瓒的老巢,不是更好吗?”
刘虞一听徐庶的话,一阵黯然。不是他不想,而是战力有限,他兵力虽不少,可与公孙瓒相比就差远了。
“公孙瓒南下争雄,却留下儿子公孙续和大将邹丹镇守涿郡,有大军两万,州牧将士虽多,但精锐不如公孙瓒。一旦开战,州牧未必能赢。”徐庶嘴下留情了,事实上,一旦真的开战,刘虞多半会败。
“那么州牧再想想,公孙瓒如此强大,为何不攻打蓟郡,反而南下争冀州呢?”
“为何?”刘虞已经被徐庶的话所吸引。
“因为蓟县是幽州治所,城墙高大,公孙瓒以从骑兵为强,不擅攻城。州牧只需要备好粮食,坚守蓟县,公孙瓒无力攻城,时间长了,便会退兵。可是,州牧如今率主力大军到此,若与我右北平军一战,胜负暂且不说,蓟县兵力空虚,仅存万余,倘若公孙瓒趁虚而入,攻略蓟县,州牧如何应对?”
其实,徐庶心里认为公孙瓒不打蓟县,主要原因不是蓟县城防高,刘虞兵力充足。一年多以前,公孙瓒受袁绍怂恿,南下恐吓韩馥,从那时起,公孙瓒已经慢慢陷入冀州泥潭之中而无法自拔,如今已不是想撤就撤的。当然,这话他不能跟刘虞说清楚。
“公孙瓒兵力集中于冀州,如何会回兵?”
“州牧的步骑从蓟县到这渔阳要花两天时间,要到土垠城得花十天时间。可公孙瓒的兵力集中于冀州中山、渤海,又都是骑兵,回蓟县仅三天时间。州牧,你说是你快,还是公孙瓒快?”
刘虞一听,心中大惊。他短于战事,对军队行军的速度并没有一个清醒的认识,喜欢以自己的眼光去看别人,自己的军队行军慢,就以为别人的军队行军也慢。
徐庶可没说谎,渤海到蓟县约四百五十里路,公孙瓒的骑兵奔袭起来,就两三天时间。
“哈哈哈哈,徐庶,你为刘鑫效力,希望我罢兵,便以这番说辞恐吓于我,我又何必听你的话?”
“州牧大人,话我已说完,听不听就看州牧的了,战与不战,亦凭州牧决断。只是希望州牧谨慎考虑,这一仗恐是州牧最后一战了。”
说完,徐庶朝刘虞施了个礼:“话已说话,就此向州牧告辞了。”
等徐庶走了之后,刘虞却无法做出决断,便问鲜于银:“鲜于银,你看那徐庶说的对不对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