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王小兵弹了弹烟灰，没弹准，落在了桌面上，桌面上有几个焦黑的斑点，估计是平常抽烟随便弹烟灰烧着的。
“我一直拖，说会抵押房子贷款还他们，可是，这套房是公房，只有使用权，没有产权，银行不给贷，我想拿出租车抵债，他们运营牌照是出租车公司的，光车值不了多少钱。最多抵五千，我不肯，我还想靠这个生存呢。他们就威胁说，再不还，就要占了我的房子。 刚才还说要让我女儿……这伙畜生，什么都干得出来！”
王小兵说到女儿，挤出了几颗眼泪。
“你不会报警吗？他们这是犯罪！”吴卓然气愤填膺。
“报警？”王小兵苦笑，“和他们是一伙的，我报过一次，警察说这是民事纠纷，他们不管。还说欠债还钱，天经地义。”
又叹了叹气，“谢谢你小兄弟，今天帮了我，我不是人，不该害你，我会帮你去作证，说清这事的。现在我要先收拾一下东西，先出去避避风头，今天打得刘大龙这个样子，他会回来报复的，他手底下人多，你一个人抵挡不住，你和我一起走吧？”
刚说完，突然响起了敲门声。
“谁？”王小兵站了起来，紧张得声音都在颤抖，看着吴卓然，不敢去开门。
“别怕！”吴卓然起身去开了门。只见一个二十五六岁身穿白色连衣裙亭亭玉立的女子站在门外。
“王老师，你怎了么来了？请进、请进！”
王小兵转头给吴卓然介绍：“这是我女儿七中的老师，王丽老师！”又想介绍吴卓然，可是又不知道怎么介绍，抓耳挠腮的。
“我叫吴卓然！”吴卓然自我介绍道。
“吃了饭吗？”王丽笑着进了屋，环顾了一下，然后站在门边弯下腰，低头伸手去解脚下的白色凉鞋的扣子，要换拖鞋，她的腿部雪白修长笔直。
“不用换，老师，就这样进来，不拖地的。”王小兵双手端着一张凳子给王丽坐下。
王丽向后顺了一下臀部的裙摆，姿态优美的坐了下来，双腿并拢向一边倾斜。她看了看吴卓然：“有客人？”
“不，不，不，”王小兵慌张地说，“额，是，是，是。老家亲戚。”
“王萍萍呢？”王丽瞧见吴卓然身躯挺拔，外形俊朗，忍不住多看了几眼，心中暗想，以前没听说过他家有这样一个亲戚，下次倒要问问王萍萍，这个人是谁？
“老师好！”房门轻开，女孩子走了出来，轻声向老师打了声招呼，脸上还残留着隐隐的泪痕。
“怎么啦，哭了吗？”王丽拉着王萍萍的手，关心地问。
见王萍萍低头不语，王丽劝说道：“成绩下降了不要紧，关键是要找出原因，是不是学习压力大，没有休息好？萍萍他爸，不能让小孩学到太晚了，不能压力过大，该休息还要休息。”
王小兵有点尴尬，点了点头：“是，是，是。”
“好了，我先回去了，萍萍休息一下还要去上学。以后有不懂的，尽管来问我。争取重新把成绩提上去。”王丽说完起了身。
“不好意思，老师，你来我们没一点准备，连水都没喝一口。”王小兵懊恼地抓抓头。
“没事，我正好有事经过这里，就顺便来看一看。”王丽老师向王小兵摆了摆手，又笑盈盈地向吴卓然摆了摆手，“你们忙，我走了，拜拜——”
“谢谢老师！”王小兵送出门外，又执意要下楼相送，被王丽劝了回来。
吴卓然心想，这个王小兵本质上还不是一个坏人。